鑽進汽車裏，便聽見有人住了他們：“喂！喂！”

符曉：“……？”

那人自我介紹著說：“我是畫室那對夫妻教的學生，院校正規學生，已經學畫很多很多年了。”

“所以呢？”

“我這可以定製油畫。你們想不想來一幅？”

“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給我一張你們倆的照片，我可以把它畫油畫，保證手畫，五百一張，並不貴的。”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打開手機相冊，“你們看看，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品。”

沈懿行低頭問符曉：“要嗎？”

“隨便……”

“那好吧。”沈懿行抬起頭對油畫學生道，“不過我們沒有合影，你得先當個攝影師。”

“可以可以！”聽到“拉客”又功了，那人明顯十分開心，“我先拍照。”他指揮著兩個人說，“你們兩人拿著畫框，同時親吻對方，如何？”

符曉笑了一下：“不要，還不可以親吻。”

“這樣……沒到時候對吧？那就，孩子拿著畫，男孩子從孩子後摟著……孩子回過頭，兩個人互相進彼此的眼睛。”

“……”符曉想了一想，說，“這個可以。”

於是，端著畫，沈懿行在後卻沒有摟的腰，隻是輕輕握著的兩隻胳膊外側，並且看的臉。符曉鼓足勇氣，也向沈懿行，卻依然差點在那一瞬間丟盔棄甲。對方漂亮的眸子在距離極近的地方，眼瞳中有無限溫，宛如一池春天的水，吸引著人想要踏進水的深。在這種距離下，符曉心髒咚咚地跳，像要掙腔一般，心底的平靜再次被攪了，泛起陣陣漣漪，一陣一陣地翻湧到表麵上，被下之後卻又衝回去，奔騰不止。那種意十分微妙。

幸好，很快，符曉便聽見了一聲：“好了好了。”宛如終於被解放了似的，連忙推開沈懿行，故作淡定地跑到油畫學生邊看照片去了。此時是夏天的下午五點多鍾，線還很充足。在照片中，的發尾飛揚起來，在中跳躍蹁躚，輕輕地刮拂著沈懿行的臉頰，在沈懿行的臉上投下了幾斑駁的影。他們彼此間注視著，正好照在兩人的瞳孔上，瞳孔好似泛著一點金的，有一種溫暖的好。在下，臉也是明亮的，都連頭發都被鍍上了金。

“真漂亮……”符曉慨地道。

“嗯嗯。”油畫學生說道，“照片也會給你們的，同時還有一幅油畫，放心。”

“好吧。”沈懿行給了他一個聯係方式，“如何付款？”

“我打完底稿你先付一半，等全部完再付另一半。我會先給你看照片的，收到錢後就給你寄過去。”

沈懿行點點頭：“可以。”

……

晚飯兩人沒有再吃大餐，而是在一家漂亮的咖啡廳簡單解決了，之後沈懿行沒安排活，他說，他想利用晚上和符曉好好說說話。

對於這番心意，符曉自然是答應了。

沈懿行說：“邊玩兒邊聊天好了。”

“唔……玩兒什麽？”

沈懿行笑了笑，將一樣東西拿到了咖啡廳的桌麵上。符曉早就看見了那個奇怪的盒子了，也一直好奇——那個盒子一直擺在車的後座，方才進咖啡廳前沈懿行才“寵幸”了它，並用手拿著它走進了咖啡廳。

符曉用爪子將盒子刨了過去，瞅了瞅後終於知道是什麽了——一盒500塊的拚圖。

畫麵是梵高名作《盛開的杏花》。水藍的天趁著幾十朵杏花。杏花白，純潔得好似萬被造出來時的本。每朵花都不盡相同，它們舒展著，好似要融在清淡的藍天中。梵高塗的白清雅，但又加了他獨有的旋轉筆法，讓杏花看起來似要騰空而飛。畫中有些花蕾，象征新的生命。符曉隻是看著，便能聞到杏花香氣，清香淡淡，沁人心脾。

沈懿行打開了拚圖蓋子：“今天……我就是想和你共同完一些事，不論是之前的作畫，抑或是現在的拚圖。”

“……嗯？”

沈懿行修長的手指在拚圖中隨意地抓了把：“可能隻是想確認一下吧——我們可以很好地達目標。”

符曉有一些呆住了：“懿行……”此時才發現，沈懿行也是有點不安的。

沈懿行又笑了一下：“我想你喜歡花，就網購了這個。沒有想到下午你也選了花的，倒是顯得兩個活有些重了。”

“沒關係……”符曉說，“你也講了，我喜歡花。”

“嗯。”沈懿行又說道，“我呢，選了梵高的《盛開的杏花》。梵高喜歡開花的樹，覺得它代表著希。”繪製開花的樹，對梵高來說意義很特殊，《盛開的杏花》就是他給他新出生的侄子的賀禮。

符曉看著拚圖，也跟著重複道：“希。”

沈懿行說：“憑我們兩個的智商，一個小時左右肯定可以將它完——每人一分鍾拚四塊。”

符曉笑道：“好的。”

兩人一邊隨口聊天，一邊擺弄那些拚圖。他們飛快地拚好了四邊，而後便由外向進攻了。

符曉發現自己也總不住去看對方的手，因為，對方輕輕撥弄拚圖的樣子當真是十分好看。

在這個不斷地拿取東西的過程中，他們倆的手常常會在無意中在一起。而且，有時他們會看中同一塊拚圖，符曉手去拿，卻察覺自己到了對麵沈懿行的手指。會立即將的手移開，但曖昧氣氛卻揮之不去。

沈懿行說的沒有錯。隨著剩餘拚圖塊數越來越，他們作越來越快，還不到一小時，拚圖便完了。

沈懿行用專門的膠將拚圖給黏了起來，風幹之後又在背麵了一層膠帶，問符曉道：“油畫還有拚圖，你想保存哪個？”

“唔……”符曉糾結了下，而後便回答道，“油畫好啦。”

“好。”沈懿行道，“那麽，油畫你帶回去，拚圖我帶回去。希……第一次約會一起完的兩個小任務，可以鼓勵我們向著大目標繼續努力。”

“嗯。”這大概會是個好兆頭吧？

“符曉，”沈懿行低頭攪了攪咖啡，突然抬頭，笑著問了一句，“你姓什麽？”

“咦？”符曉傻傻地道，“我姓符呀。”

“是麽，”沈懿行又是笑道道，“我也幸福的。”

符曉呆了一呆，明白過來了對方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訥訥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這樣的氣氛當中，的鼻端忽然之間嗅到一陣香水，似有若無。符曉一直都不喜歡咖啡，不過今天，好像突然之間就懂了一點，因為那味道真的極其香醇。

思索了下，符曉抬起頭看著沈懿行，說：“沈懿行。”

“怎麽？”

符曉說：“我再一次發現，我特別喜歡你。”十分坦然地向人表白。

沈懿行說：“我也是。”⊿思⊿兔⊿在⊿線⊿閱⊿讀⊿

符曉又道：“我很期待下一次的約會。”

“我也是。”

“我……好想快點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他們在一起能做那麽多有趣的事……不，即使什麽事都不做，也一定會是有趣的。可他們實在太忙了，從明天一大早開始，便要投到“明天”的製作中，可能又會每天都工作到半夜。這樣的，實在沒辦法做別人的朋友，對方若不願等，也是很正常的。

結果，沈懿行說：“……我也是。”

……

符曉再到家時，是晚上九點鍾——整整出門了十個小時。

符曉將沈懿行送給的CD-進了電腦，便從音箱裏聽見了悅耳的李斯特的《之夢》。

將抱枕拆開扔在他的床上，又將油畫掛在了之前就有的一個牆釘上麵。前任租客應該也用它掛了畫，隻是不知道搬出去時有沒有被房東扣押金……

油畫上麵，他們夢想中的房子還是在土路的盡頭，院院外，是一叢一叢怒放著的五六的鮮花。油畫左側筆明顯一些，右側筆稚一些，然而遠遠地看過去，兩人合作的畫是和諧的整。

符曉盯著油畫看了一小會兒，便開始上網查詢“墨香”的資料。

倘若可以拿下“明天”這款投標，便可以再要一次約會獎勵。

在真正的約會之後，到了的。好想一步一步地向著的目標前行，在這個過程中珍惜得到的“約會獎勵”。好想盡快為真的調香師，配製出的第一款香水，真正地在這個行業立足，然後與沈懿行自由地在一起。

為了那天到來，要拚命努力。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得到了沈懿行的，應該學會什麽知足。

可是學不會。

沒有答應沈懿行。

他們兩個，想用最快的速度實現他們的理想。

他們中“矯”的部分，就是他們兩個不懂知足。

作者有話要說：　　別忘了在這章留言。。。領紅包紅包嘎嘎……

晚上還有更新，但不確定是一更二更還三更……頸椎病有點犯，碼字的時候脖子總是有點疼……

第24章“明天”（五）

約會之後的第二天,符曉早早地便到了公司。的心有些激,迫不及待地想跟章唯一分“以墨香為香水前調,用以代表校園生活”的自認為很獨特的調製創意。

但章唯一一如既往地踩點走進實驗室,準時得讓符曉再一次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章唯一每天都九點走進公司的實驗室，前後誤差絕對不會超過十秒,也就是說,在8點59分50秒到9點00分10秒之間。有那麽一陣子，符曉每天都給章唯一掐著表,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麽神奇,掐表的結果是,章唯一從來都是準時到達的,從沒提前到過十秒以上，也沒遲到過十秒以上。符曉一度懷疑他是藏在公司的什麽地方了，一直到快九點才施施然出來，於是故意在窗外前盯著外麵，卻發現章唯一每天停車後都直接進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