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都知道這一點,妹妹不用擔心。”
其實邵瓊以前也見過這位皇族表哥,但是兩人不,沒說過幾句話,聽了邵循的保證心裏又放鬆了下來。
鄭氏邵瓊的臉頰:“你姐姐常與三殿下相,自然是最清楚的。”
邵振虞一邊點頭,另一麵心裏卻突然了一下,下意識的用餘掃了邵循一眼。
鄭氏接道:“對了,還有二爺,讓他也回來吧,到時候告個假同我們一道。”
他說的是邵振虞的次子邵輝,這個二爺是庶出,和邵循同歲,現正在國子監讀書,吃住都在那裏,不常回家中。
邵振虞回神,他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還有兩個多月就是秋闈了,正是該安心準備的時候,不必多事他了。”
沒人反對這話,但是邵循分明看到侍立於一側的陳姨娘的臉一下子黯淡下來,從滿懷期待到失,也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
邵振虞對長子期很高,不免又細細的叮囑了幾句,這才放他們離開。
邵瓊自小被鄭氏慣著,現在仍舊住在正院的西廂房,而邵纓的院子挨著正院,不跟邵循兄妹同路。
邵循跟哥哥一起往回走,他們兄妹二人雖是一母所出,不過年齡差了四五歲,加上男有別,相的一貫不是多麽親,兩人都想開口打破沉默,卻都不知從何說起。
邵循踟躕了片刻,正鼓起勇氣準備開口,邵瓊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
“大哥哥,大哥哥!等等我呀!”
接著提著子氣籲籲的跑了過來:“你們、你們走的太快了!”
邵揆微皺起眉頭,拍著背替順氣:“你子一向不好,作甚跑的這樣急?”
邵瓊雖然還未及笄,但是已經有了大姑娘的樣子,隻比邵循矮了一點,量上還要更滿一些,生的細眉杏眼,櫻桃小,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十分惹人喜。
“母親讓我來同你說,鄭家表哥聽說你回來,都要來看你呢。”
聽到表哥兩個字,邵循略低了低頭,多有些不自在,而邵揆也看了一眼,眼底泛起笑意,見有些害臊才作罷。
“就為這個?”邵揆道:“派個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要你跑一趟。”
邵瓊挽著他的胳膊撒:“我這不是想哥哥,想跟你多說兩句話嗎。”
說著像是想起來什麽:“對了,還沒謝謝你給我帶的小玩意兒呢……”
邵揆一愣神,立刻就要製止,可惜已經來不及,那話已經說出口了:
“那套妝奩,裏頭的小梳子小鏡子都好漂亮,的麵人我也特別喜歡!”
邵循的抿了起來,聽邵瓊轉過頭用清脆的聲音對著自己說:“姐姐,你沒看見,別提多新鮮了,回頭我帶來給你瞧瞧。
邵循呼出一口氣,輕聲道:“嗯,改天我去你屋裏看。”
邵揆看了一眼,又跟邵瓊說了幾句話,就把哄回去了。
仍是兄妹二人並肩而行,邵揆想了一下,開口解釋道:“那都是在街上上,隨意買的一些小玩意兒,不值什麽錢……那妝奩裏的件都是用普通木頭做的。”
他見邵循平靜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便和緩道:“阿瓊比你年紀小,又自弱,咱們做兄姊的更要讓著些,萬不能因一些小事斤斤計較,爭強好勝與弟妹攀比。”
今日跟著邵循的是璃珠和琉翠兩人本來得了賞都開心,結果從進正院開始,這一早晨下來,原本的高興不知不覺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憋了滿肚子的不忿跟在後麵,現在卻又聽了世子對著自家姑娘的這好一番教導。
琉翠子更潑辣一些,眼看就要忍不住說些什麽,被璃珠拉著角強拽了回來。
邵循卻沒生氣,一陣微風將鬢角的發吹到了臉頰上,手輕輕拂開,這才道:“大哥想多了,我要什麽沒有?怎麽會貪圖妹妹那點東西。”
邵揆打量了一眼,見神確實平和,並沒有要鬧脾氣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接著欣的讚賞道:
“果然是長大了,我記得之前為著阿瓊阿纓比你多得了什麽好東西,都要生氣發脾氣,惹得母親難做,驕縱得很,現在懂事多了。”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邵循提了提角:“難為大哥還記得……”
“確實過了許久了,我記得當時祖母還在世,老人家一貫偏疼你。”
“……”
……邵循的祖母,英國公老夫人已經去世整整八年了。
第4章
邵循剛將今早穿的新襦下來換上別的,玉壺就端著茶走了進來。
“玉壺姐姐,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昨天夜裏守了夜,今天就不該當值才是。
玉壺猶豫了一瞬,說道:“也不困,就是心裏掛念著姑娘,想來瞧瞧。”
其實是邵循回了屋後把琉翠並璃珠兩個差走,一個人在屋裏,玉壺不放心才來的。
瞧兩個丫頭心不好,便出言詢問,這次的事即使璃珠要更穩重些,也不免覺得火氣直往天靈蓋衝,更別說流翠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經過都說了。
“把姑娘襯的像個外人……”
“咱們是青玉的,人家是白玉的,既然連樣式都一樣為何不一碗水端平,世子爺這是打發誰呢?”
“不過比咱們姑娘小一歲多點兒,還虛弱……活蹦跳地跑得飛快……”
“拿著姑娘五六歲的事教訓人……”
玉壺聽了個開頭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暗歎了一下,略勸和了幾句就來了正房。
“姑娘怎麽把服換下來了?”
邵循指著那子道:“這不是失策了?昨晚上那麽大的雨,路上積了泥水,角都髒了。”
玉壺“啊”了一聲,上前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最後不得不心疼道:“這可是上好的染藍細錦紗,百十兩銀子不一定能得一匹,又貴的不能水,這新子做好了才穿一次,太可惜了。”
邵循早逝的生母生於大族,英國公府也不會貪圖原配留下的嫁妝,這些數不盡的金銀財富,田莊鋪麵之前是被老夫人管著,臨死之前把這些大致一分為二,分別給了邵揆和邵循。
邵揆是武,在錢財上不是那麽上心,他的那一份不過維持他的開銷而已,但邵循的那一份卻是認認真真的在經營,此消彼長之下,單論母親留下的產,比兄長還要富裕。
雖然邵揆有英國公府上下補,還有他自己的俸祿,這又是邵循比不了的,但是這邊勝在能自己做主,想買什麽不必跟公中支應,因此平日不怎麽張揚,但是好東西很是不。
但即使這樣,這匹細錦紗也是難得之,無怪玉壺這樣心疼。玉壺言又止:“世子今日……”
說到這兒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反倒是邵循把腕上的一對鐲子褪下來大大方方的給看:“喏,就是這個。”
玉壺接過來細細挲著這不算貴重的禮:“姑娘,世子爺不過是覺得二姑娘年紀小才更照顧些……”↙思↙兔↙在↙線↙閱↙讀↙
“知道知道,所以我也沒生氣啊,我不生氣。”
邵循念叨著回頭,正撞上了玉壺的目,兩人對視了半晌。
“……”
驀地呼出一口氣坐在了床頭:“好吧,我承認確實有點生氣。”
玉壺安靜的坐在邊,看臉頰微微鼓起,帶了點孩時期賭氣的影子。
邵循手比劃了一下:“隻有一點點……畢竟他和我是同母生的,但待我卻全不如待阿瓊那樣親熱,要說完全不介意,那必然是騙人的。”
玉壺想要說什麽,但被邵循製止了,繼續道:“但人跟人的緣分誰也沒法子,況且我可能就是天生不討人喜歡,也不能著旁人與我親近。”
“姑娘這樣說未免太輕賤自己了,”玉壺道:“不是你不討人喜歡,是二姑娘生下來就是早產,時三災八難總是生病,男人嘛,天都惜貧憐弱,更何況咱們又是在老夫人膝下長的,不比和三爺從小養在正房,時常與世子相,見一麵還有三分呢,世子抹不開麵子偏心你也是有的,但你們是親兄妹,他心裏肯定更親近你。”
邵循心知不是那麽回事,自己不如小妹討人喜歡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拋開夫人這個繼母不提,家裏父親和哥哥弟弟們都更偏疼妹妹,有時候看他們在一起才像是一家人,自己湊過去反而格格不,緣分如此,並非誰跟誰的緣更親近就更改的。
也不是不在意,而是再在意也沒用,若跟小時候那樣,得不到想要的疼就執著的去強求,隻會白白丟臉,讓人輕賤。
人長大了,總得承認有些東西你再努力也得不到。
玉壺是從小跟著老夫人邊的丫頭,比邵循大上幾歲,從還在繈褓中就跟一,後來又被直接送給了邵循,從此滿心滿眼裏都是自家姑娘,自然覺得全天下的人沒有不喜歡的,邵循也不再多做爭辯,隻是說:
“好了,把鐲子收起來吧,到底是大哥給的,仔細些,別壞了。”
玉壺本想勸戴在上,也好向世子表明的喜,可是再一想二姑娘多收的那一堆東西,看這鐲子也不免覺得膈應,最後依言收進了箱子。
*
到了第二日,邵循正在丫鬟們的服侍下試穿淑妃壽宴上的服,就見正院裏得用的丫鬟來通傳:
“姑娘快去榮安堂瞧瞧吧,那邊大表爺並表姑娘來了,正跟夫人說話呢!”
還沒等邵循反應過來呢,琉翠就先“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姑娘快去,打扮的漂亮點。”
幾個丫頭都捂著笑了起來。
不怪們這樣打趣,所謂的大表爺鄭雲喬是邵循舅家的表兄,其父鄭永明是邵循生母鄭永晴一母同胞的哥哥,兄妹兩個昔日關係很好,當年鄭雲喬先出生,等鄭永晴有孕之後,兩人曾玩笑提過若腹中之子是孩兒,將來就許配給表哥做媳婦兒。
可惜鄭永晴在生邵循時難產去世,這事兒也就沒有正經過過明路,隻是兩府中心裏多有些默契,都估著下一代還能再結一回親家,因此提起鄭雲喬,必定先想起大小姐邵循。
邵循輕拍了琉翠一下,也忍不住抿笑了。
鄭雲喬為人溫和疏朗,舉止有理有度,這些年對邵循也格外溫,與待旁人不同,加上自小邊不論是長輩還是大哥總有意無意的暗示這樁婚事,邵循麵對他也不可能真的全然心如止水。
這個表哥長得好,出好,子好,難得的是為人也好,全沒有一般宦子弟的驕縱之氣,邵循的眼睛又不是長在天上,心中有好也是正常的事。
不過這一次不巧,到了榮安堂中,看見舅母公孫氏和鄭氏說話,旁邊隻有十四歲的小表妹雲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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