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今年因為職位調,我也經常需要出差。經常我回家他走了,他回家我又走了,最長的一次我倆兩個月沒見。
晚上開會到十一點,突然想起給他打電話,“在干嗎?”
“開會,你在干嗎?”
“也在開會。”
太放心了,忙得完全沒時間搞外遇的夫婦。
002
我又要出長差,走前抱著F君哭:“朕此次揮師南下駕親征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妃快起來給朕的一個吻!”
他懶洋洋地翻個,眼睛都沒睜:“別演了,到了給我打電話。”
“哦。”
我悻悻爬下床,提箱子準備走。
他突然問:“皇上還在嗎?”
“在在在!”
“順便把垃圾帶下去。”
……
003
團隊臨時調整計劃,于是原定兩周的出差臨時變了歸期不定。
F君知道后各種不高興,電話里抱怨半天。我正忙得焦頭爛額,跟他吵了兩句,我生氣地說你本不考慮我的。
“你也沒考慮過我的!”他小聲說,“我想你啊。”
我差點淚奔。
004
其實F君骨子里傳統,很說我想你或者我你這樣的話,一開口必然鄭重其事,覺跟結婚典禮上說“Ido”一樣。
我以前也不好意思的,剛談那會兒說句話都要臉紅半天,日子一久發現可以調戲他,于是把“我可想你了”“我越來越喜歡你”“你怎麼這麼好呀”掛在邊。
他的反應很好玩,無奈地皺眉說“你來這套”,一轉就滿面春心大好。
這家伙口是心非。
005
公司給我配了個助理,小姑娘剛畢業,年輕靠譜有干勁,我倆相得不錯。
有一天問我:“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早就結婚?”
“遇到合適的就嫁了呀。”
“可是,你怎麼斷定他就是合適的人呢?”
我想了想,反問:“拋開上下級關系,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干練,專業,能力強,關鍵是格超nice。”
我說:“可我老公可不這麼認為,在他眼里我稚,孩子氣,笨手笨腳,永遠長不大。”
“他太不了解你了!”
“才不是呢,”我瞇著眼睛笑,“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我。”
晚上照例給F君打電話,想起這事便問他:“你為什麼這麼早就跟我結婚?”
某人回答得簡單干脆:“夜長夢多,吃肚子里揣著省事。”
我:“……”
006
回家前一晚F君打電話給我主坦白:“我剛剛打翻了你的指甲油。”“然后?”我警惕地問。
“又倒了一瓶洗甲水地板。”
“只弄臟了地板?”
他沉默了一陣,小聲說:“還有你最喜歡的那條項鏈。”
……
我氣得差點暈過去:“你沒事我的指甲油做什麼?!”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在給它們軍訓,指甲油同學質太弱,暈了過去……”
007
在外面到了很不靠譜的合作方,被臨時爽約,晚上十二點我一個人拖著行李趕去機場,大馬路上半輛車都沒有,風細雨的走了快兩小時。
F君打電話來,我氣沖沖地說我不干了,我要辭職!
他也沒說什麼,幫我定了機票讓我先回家。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冷靜下來又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來接我,路上他問:“辭職信寫好沒?”
我特不好意思地說:“又不想辭了。”
“哦?你在電話里可都快哭了。”
“是的呀,總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幫你打開一扇窗,我當時覺得上帝要麼忘了我,要給我安的是扇防盜窗。”
“這算什麼,”他煞有介事地說,“小喬同學何等人,就算把門窗都關上,也能爬上房把屋頂掀了。”
差點沒把我笑死。
008
坐飛機回京,鄰座是個老阿姨,跟我媽差不多年紀,特熱地跟我聊天。
下了飛機F君來接我,阿姨說小伙子真神,問我是誰。
我笑嘻嘻地說:“我哥,阿姨你有合適的姑娘可以介紹給他。”
F君見慣我胡說八道,也不拆穿,替我接過行李默默朝前走。
阿姨不信:“是你老公吧。”
“看得出來?”
“那可不,你眼睛都亮了。”
好像真是這樣,不管多累,心多不好,只要一見到他就會高興起來。
用室長的話來說,我看F君的眼神就跟們家狗看到火腸一樣,就差搖尾了。
一個人著另外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不信你去看看《大話西游》里紫霞仙子看至尊寶的眼神,滿滿的全是。
009
可能是在外面太久了,回家之后我睡眠一直不太好,總失眠。F君得之我小時候爸媽沒給我講過睡前故事,心生憐惜,主要求每晚給我講話哄我睡覺,難得羯男會做這麼浪漫的事,我十分。
第一天講的是《豌豆公主》,第二天是《拇指姑娘》,第三天要念《人魚公主》,他沒耐心了,我說男人要言而有信,他想了想又坐下,拿起書正兒八經地給我念:“從前有條人魚,喜歡呆在海里哪都不去,就這樣幸福快樂的過完了一生,完。”
安徒生都被你氣得從墓里爬出來了!
010
難得我倆都在家,周末起了個大早做早餐。
小學時每次期末考我媽都會給我和觀準備兩個蛋一火腸,寓意考一百分。我問F君有沒有,他搖頭,“沒有,跟平時吃的一樣。”
我笑他:“你年太無趣了。”
他了,斯斯文文地說:“我不吃蛋照樣能考一百,”然后看我一眼,“你就不一定了。”
011
有天晚上坐車路過長安街,突然想起我們剛確定關系那會兒,他送我回家,我們上了輛雙層士,坐在第一排,長安街上霓虹五十,秋末的夜晚涼風正好,車上沒什麼人,一切都剛剛好,我突然想,這個時候多適合接吻啊。
我沒過腦子,心里的話口而出:“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接吻?”
他也愣了,就這麼對視著。
遇到紅燈,士穩穩停下。我在心里倒數,心想變綠燈就吻他,眼睛瞄紅燈旁邊的數字。
“5——4——3——”
他突然湊上來,輕輕蓋住了我的。
腦子里一片空白,本能的接了這個吻。
像有羽輕輕劃過心尖,麻麻的。
后來我臉紅,罵他耍賴。
他低頭笑,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我就耍賴。”那是我們第一個吻。
012
中午我換床單,他過來幫忙。
換好之后我一頭撲到床上,聞著被子里的味道由衷慨:真幸福呀!他罵我稚,卻在我邊躺下。
翻鉆進他懷里。
013
因為寫這本書,最近總在回憶我和他往的細節,昨天我問他:“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他問是什麼?
“期中考試之后排座位,我主坐到你旁邊,還跟你搭訕來著,我問你聽的是不是周杰倫。”
他笑笑,“想起來了。”
“你當時什麼覺?”
“沒什麼覺。”
本來還在YY他會天雷地火一見鐘什麼的,不過想想也對,別說他了,連我當時也沒想過這個不可一世的臭屁年會為我丈夫。
“那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說話。”
他搖頭,不是的。
“開學第一天,大掃除,教室燈壞了,還記得嗎?”
我點頭,記得。
“你逞能爬到桌子上換燈管,下來的時候還差點摔倒,是我扶了你一把。”我想了想,好像真有這事,但我不知道扶我的那個人是他。
原來緣分還要更早一些。我不記得的,他都幫我記著。
014
有天凌晨兩點突然接到前男友的電話,那家伙喝多了,神志不清地在電話里碎碎念。
F君被吵醒了問是誰,我老老實實地說是前男友。
F君頓時臉就拉下來了——他對我在他出去讀書的時候了個男朋友這事兒一直耿耿于懷,其實我跟那男的也就在一起了一個月。
我直接把手機開了揚聲。就聽到那家伙在電話那頭前言不搭后語地說:“我們總監太傻了,他還老覺得自己聰明,我就從來不這麼覺得,我特別支持google收購托羅拉……照我說聯合國討論問題時就應該立個項,堅決不允許茶葉蛋變韓國的……”
F聽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我估計他原本是想放個大招結果發現對方本不是一個levels,就像鋼鐵俠全副武裝殺出去發現對手是卷空心菜。
我說:“他最近工作不順心。”
他冷哼一聲:“這種人在我手下早開除了。”
我說開不了,那公司是他爸的。
“他要是我兒子早趕出家門斷絕關系了。”
我:“……”
我把手機按靜音扔到一邊,F還意猶未盡,嚴厲批評我:“你選擇伴太不慎重了!”
然后發現把自己繞進去了,又改口說:“幸好你迷途知返。”
我憋著笑低頭認錯謝組織寬大理拉著他趕睡覺。第二天醒來看手機,通話時長3小時23分鐘,這爺是有多委屈要訴說啊……
015
說到我前男友,那絕對是個人才,他爺好了,概括爺這個人,用六個字足矣——別男,好。
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在追我們學校一個國換生,那個國妞好中國文化,他天天早上6點跑教職工家屬樓跟一群老太太學太極拳,簡直是用生命在泡妞。
我有理有據地認為,他追我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集郵癖。
排除喜歡搞男關系這一點,爺是個有意思的人,他有句特經典的話,以前他上課老發呆,老師用筆扔他,罵:“在想什麼呢?”
他托腮看著窗外,無限憂愁地說:“天氣好得想罵娘,不想讀書想去浪……”
看看人家這用詞,多準,一個不學無的富二代形象躍然于紙上。
那時候我們寢室經常夜談,我跟們說了F君的事,大家都很慨,說可能真的是緣分尚淺吧。后來爺跟我表白,我們全寢室都慫恿我答應,說你總不能學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等F回來吧,又不是拍電視劇。我一琢磨,對哦,說不定人家在外面吃喝玩樂泡洋妞呢,于是就答應了。
爺是跟F君完全相反的人,他是白羊座,典型的長腦袋就是為了增高,經常想到一出是一出,有一回他周五晚上突然想去張家界,把我們一群六七個人忽悠連夜買了火車票跟著他去,玩了兩天周一大清早回學校直接去教室上課,然后集趴桌上補眠。他經常干這樣的事,我現在變一個神經病多半是被他影響的。
我跟爺很合拍,我跟我哥都沒這麼合拍過,但是很奇怪我倆就是不來電,站一起怎麼都覺得是倆兄妹。
他曾經特別真誠的問我:“怎麼我對你就是沒有呢?”
我差點一口噴出來。
這段還沒撐到一個月我就跟他提了分手,分手之后我們繼續做兄弟,用他的話來說這“買賣不仁義在”。
然后這家伙中午跟我分手,晚上他就迅速勾搭上了大一小學妹。
就這樣一個資深花花公子,大三的時候認真地談過一次,特別認真,奔著結婚去的,對方是我們室長。
初見,撕衣。二見,強吻。三見,壓身。穆念亭看著眼前冷靜非常的男人,而他卻無視她的冷眸,輕笑道,下次見麵,會不會是床上?穆念亭咬唇,左爺,您可有一個溫婉如玉的未婚妻呢!他不以為然,退了就是。殊不知,未婚妻就是她。自此,名聲在外轟動江陵城的左爺走上一條視妻如命的道路,秀起恩愛虐死人啊!
一夜沉淪,驚險刺激,她把女人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親夠了沒有?」那晚,趁他喝多,靠近他,卻反被他撲倒吃干抹凈。「睡了我,就想跑!」某女那個冤啊,莫名其妙被抓來,說她是他新婚前夜逃走的小妻子,不僅要負責履行夫妻義務,還要負責造人。「老大,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呃,看來我們需要更深一步的認識,才能令你終生不忘!」「什麼深一步,啊……」大總裁精力太旺盛…他是A市最權勢滔天的男人,對她無限寵溺,步步誘婚。喬少寵妻原則:寵妻上天,無人敢欺。
這是一個悲涼的傳奇。我一直這樣想,香港那個地方只適合輕喜劇或輕悲劇,因為它是一個很動態的城市。換句話說是朝三暮四,它是沒有失敗和結束的,一天不蓋棺,一天不定論,你輸了——沒什麼了不起,爬起來再從頭來過。沒有所謂的歷史,也就沒了沉淀,所以它的一切都是輕飄飄的,像夏天池塘里水面上的浮萍,綠倒是綠,也挨挨擠擠長得熱鬧,只是沒有根,浮著,一個浪過來,就散開了,換了一切在旁邊,于是從頭來過。臺北就不一樣了,或許是臺北的文化背景使然,所以我總以為它是一個悲涼的城市,灰蒙蒙的就好象我現在字體的顏色一樣,沉甸甸的墜著你,永遠也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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