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從黃宅一聚之後,程臺又在各式各樣的聚會上見過商細蕊幾次。大多是招呼一聲,講兩句玩笑話招著大家笑一笑。商細蕊現在也會打牌了,不過還沒有上癮,非得人三催四請才肯上桌玩上兩局,一方面也是怕輸——在這些夫人老爺跟前,輸上一把,幾天的戲就要白唱了。他本來是對金錢沒有計算的人,收益全由他的丫頭小來替管著,但是每次向小來拿出錢來支付這些賭資的時候,小來的臉總是很不好看的,商細蕊難免要顧忌著。這一層,程臺一軋苗頭就知道了,只要他和商細蕊坐在一桌打牌,他就想方設法地不讓小戲子吃著虧,而商細蕊對此懵裡懵懂一無所知。所以商細蕊是很喜歡和程臺一起玩的。
眾人對程商的好是意料之外,理之中。雖然兩人有程心這一個齟齬梗在那裡,但是只要他們不把程心放在心上,以兩人豁朗風趣大而化之的子,最好相不過了。
程心一點兒也不知道弟弟背著與商細蕊攀上,現在守著曹司令盡職盡責地扮一個賢妻,邊另有曹司令原配留下的三個孩子要帶。原來那麼招搖風際八面的人,如今大有“洗盡鉛華呈素姿”的意思,一般的打牌聚會就不出現了,出現了也不像過去那樣打扮得山紅水綠,晶閃爍。別人都當是從了良收了心,要做一個端莊夫人了。只有程臺與打小的親姐弟,深知道是因為在曹家基尚不穩健,既要盤剝家私,又要調理傭人,收買親兵,尤其三個孩子還沒有收服,不得已才收斂著,日久了才可見真章呢。
這一次是錢次長家裡做東道設牌局,程心穿著一銀灰的旗袍,戴著幾件鑽石墜子,風姿搖曳地來遲了。先在錢太太那兒應酬了一番,出來看見程臺總與范漣坐一塊兒打牌。范漣見了,比程臺還著,欠了一聲姐姐就要讓座。程心久沒有見著弟弟了,必定要與他玩一陣的。
程臺正得了一局好牌,對范漣大呼:“你坐下!別!”
同桌一個旁人起收拾了籌碼,笑道:“得啦,你們親裡親戚的,坐一桌玩兒吧,索我騰出來好啦!”
程心也不客氣,沖那人一笑,然後坐下來也不問首尾就洗牌,把各人手裡的局都打散了,程臺恨得一扭頭一閉眼。
“我說呀,該漣哥兒走開。天見你粘著我們二爺,兩個男人家,一點正經事都沒有了。拆散一會兒會怎樣?”
范漣笑道:“姐姐太冤枉人了。剛才您也看見了,明明是他天粘著我。”
程臺道:“別不識抬舉啊!這是看得起你。”
范漣拉長聲說:“那我還得三跪九叩,謝你的恩典啊!”
“不客氣!平吧!”
范漣一瞪他。
“你倆才是兄弟,親的。”程心歎一聲,道:“上回我就和弟妹說了,找不見程家二爺,只找范家二爺就是,他倆總在一起!也不知道膩著幹嘛!”
范漣笑道:“兩位姐姐都誤會了。我與姐夫,只在吃喝玩樂的時候才聚到一起。不過姐夫總在吃喝玩樂,我們看著就總在一起了。”
范漣這樣奚落程臺,程臺自然要還回去的,眉眼堆笑,調戲道:“不瞞阿姐的,范漣要是個的,就憑這姿,這才學,這見識,這家底……”程臺一他小舅子的下劾,“我就娶他做小老婆。”
范漣大笑幾聲,似有所指地說:“我要是個的,姐夫只包,不娶。”
程臺果斷道:“我只嫖,不包!”
桌上一個作陪的外人撐不住笑了:“你們一對兒活寶!”
程心也笑死了,推一把程臺的肩:“這下流東西!你說說,我們姐弟,究竟哪兒像呢!”
他們說笑著,門口忽然來了一個人。這人遲到得更厲害,但是他一來,旁桌幾個爺們都擱下手裡的玩,殷勤地圍了上去替他卸下斗篷,拍掉頭發上的雪末子,嘻嘻哈哈地與他鬧。
那人笑道:“別忙啦!我自己來吧!別著我啦!”
程臺聽見這沙沙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回頭笑道:“商老闆!今天陪我打八圈?”
商細蕊笑著剛要答應,抬眼就看見程心坐在上首,沉著臉目惡毒地瞧著他。商細蕊立刻收了笑容,與程臺淡淡地一點頭,轉去了隔壁間。但是程臺也不知道是故意要氣他姐姐還是怎樣,還在那兒高聲喊:“商老闆?商老闆!來啊!等你啊!”
范漣在桌子下面踹他一腳,心說你也太不把你姐姐放在眼裡了,何必當面還這樣。程心“啪”地把一張牌扣在桌子上,恨恨地瞪了一眼程臺,心裡恨得罵了一通,當面也沒有發作。
程臺從不把家眷們爭風吃醋的糾紛放在心上,小時候在家裡看得可多了。他看來,程心與商細蕊,也就是正室太太爭權奪利兌下堂男妾,何至於就不共戴天,你死我活。他是這樣男人家的糊塗想法,程心卻當他是存心作對,過了幾天就特意到二那裡去告狀了,說:“弟妹也該管管弟弟,不要讓他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瞎玩。”
二臨盆在即,聽見這話嚇了一跳,撐起來皺眉問:“他又與誰鬧花樣了?”
程心扶坐起來,笑道:“這倒沒有。就是最近我看他和一個戲子走得有點近。”
二擰著眉等著說究竟,程心道:“弟妹知道的,就是商細蕊呀。那個不男不的東西,可不是個好貨,別二弟被他勾引了。”
不想二眉頭一鬆,托著大肚子,說:“你的弟弟你最知道,我哪兒管得了他。要他收心,比殺了他還難呢!只求他別把外頭的人和雜種帶進門,我就謝天謝地,承他的了!”
二與程心簡直是兩個世界兩個國家的人,二挽著髮髻裹著腳,還活在大清朝。因為商細蕊是個男的,程臺哪怕真與他發生點什麼故事,二也不會理論。既然拘不住程臺滿天下玩,同誰玩還不是一樣,玩夠了拔腳走人,乾乾淨淨。但如果換了個戲子,二就要張死了,倘或不防,生下個一男半,可要怎麼置呢?程心挑唆不,說了一回家常話,悻悻而歸。
商細蕊的水雲樓在年底演了一場封箱大戲,其熱鬧有趣,新奇出彩,令整個北平城嚼了半個月。程臺對戲劇無所興趣,縱使和商細蕊好,也沒想到要搞一張戲票去聽聽。范漣是必去的,回來以後興得好幾天沒睡著覺,跟程臺來回的比劃,說商細蕊反串得如何之妙,武生演得怎樣之好,工架是何等樣的地道。程臺聽了也白聽,著香煙在那兒發呆,范漣直罵對牛彈琴,俗不可耐。
接著正月裡是財政部的金部長來北平公幹,特意在商會會館裡擺了一堂戲。金部長親自下帖請了商細蕊來唱軸。商細蕊早給水雲樓放了假,戲子們回鄉團聚的,姘居在外的,剩下幾個小孩子和武生,能配軸戲的一個都不在,連拉胡琴的黎伯也告病了。只得將水彩墨包了兩包,與小來孤前來。
那天自然是滿園富貴,熱鬧非凡,北平數得上號的商賈都到場了。生意要做到一定規模,經營的人也就上了歲數。全場裡只有暴發戶程臺和繼承祖業的范漣最年輕,年輕得不像是做生意的老爺,氣度也輕浮,只顧低聲聊著昨夜的電影如何,酒菜如何,像是逛廟會來的。
金部長最提攜後生,加上與程臺的父親、范漣的父親皆是舊。程臺和范漣見了他,不得尊稱他一聲伯父,顯得他們比別人更親些。金部長瘸著與客人寒暄了這半日,早已腳麻酸撐不住了,拉著程臺與范漣的手,一拐一拐地拉到他左右兩邊挨著坐下,同他們說些生意和家務。這已是天大的面子了,商會會長都得不著的。程臺和范漣卻滿不當回事,還覺得煩人得很,程臺笑得很虛假,范漣笑得很敷衍,兩個吊兒郎當。
金部長知道范漣是南下避戰來的,抓著一個話頭,對范漣道:“范家堡還是親自回去守著為好。一則,夥計們見東家不在,難免要疏於家計,瞞報年產。二則,如今敵寇環伺,倘若子弟兵們不慎,將土地失於日寇,豈不愧對家國祖宗。”
當年日本人打進來了,正規軍一炮未放,夾著腚一溜煙的就跑遠了。今天這當的居然還有臉要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自戍家園,給荷槍實彈的日本人填炮筒。范漣心裡冷冷一笑,想說我丟了范家堡不過是祖宗怪罪,挨姐姐一頓臭駡。你們丟了國土,才是不忠不孝,萬民唾棄,罪該萬死的呢!但是他對外素來敦厚,這些損話真話厲害話只與程臺私下流,面上笑道:“金部長說的很對,不保家何以衛國。等家妹來年了親,我就可放心回家去了。”
程臺在旁聽了,暗道撒謊撒謊,范金泠的婚事哪兒有影啊,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呢。或者金泠一生不嫁,他這輩子就不回家了?
金部長不知有沒有瞧出來范漣是在糊弄他,貌似欣地點了點頭,看了一會兒戲,又轉臉向程臺閑閑說道:“我記得,世兄曾經最贊‘實業救國’。世侄如今為何卻只做囤貨賣空的生意?以世侄的才幹,若能子承父志,辦個什麼樣的工廠不能夠?到時候一樣日進鬥金,還省了與路上的綹子打道,讓我們長輩放心。”
程臺的父親正是吃了辦實業的虧,工廠爛在手裡折不出去,弄得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程臺記著了,絕不肯重蹈覆轍,而且現在時局,說打仗就要打仗,原有的一些店鋪他還來不及變賣呢,這再添點兒,回頭要真打起來了,他守著廠子找誰哭去?拆不走賣不掉,一個炸彈炸稀爛。再說他家遭難的時候,並沒見過這一號長輩施以援手,現在又憑什麼出來拿輩分。
范漣也悄悄支著耳朵聽著金部長的話,這時候與程臺對了個眼神,眼裡盡是不屑和譏笑。兩人都想:金老五這貨,瘸心。他自己也有地有錢,怎麼不見他端槍去守著,或者辦點什麼實業,知道把別人往前推。等別人振興了經濟,他就坐那兒簽個檔數大洋。聽他的,二百五才聽他的!
程臺笑說:“侄兒是大手大腳慣了,表面風,其實還欠著范二爺的巨債呢。他家夥計瞞報年產,他沒錢花了就向我債。等范二爺的妹子出了閣,他回了范家堡,沒人著我還錢了,我就去東民巷開個銀行,專跟花旗打擂臺,揚我國威!”
范漣扭頭拼命地忍笑,什麼夥計瞞報年產,妹子要結婚,那都瞎扯淡打機鋒的,他順著話頭當真事兒說,把金部長當傻蛋,還揚我國威,范漣樂大發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金部長一回頭,驚訝道:“咦!漣哥兒為什麼事高興這樣?”
程臺總不能說他是在笑我耍你呢,恰好商細蕊上了臺,便道:“范二爺是商老闆的票友,每次看到商老闆的戲,就跟吃了蜂屎似的。”
金部長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笑笑。
現在人人都說商細蕊與寧九郎各有擅場,齊之比肩,甚至有點繼往開來的意思。金部長不太相信,疑心寧九郎退戲後,商細蕊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魚目混珠,並沒有傳言中的那樣好。今天有意考校商細蕊的本事,命他演一齣他本行的《樊江關》。又因為寧九郎貫通旦生文武,是為全才,金部長不信商細蕊也同樣皆有造詣,又點了一出老生的《空城計》,戲單子傳下去,不見商細蕊來駁,他居然真的能唱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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