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霜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莊冥應了一聲。
“公子,羹湯熬好了。”霜靈將羹湯放在了桌上,目落在那頭白鷹上,頓時出驚喜神:“小白?”
“這是你福爺爺給你的禮。”莊冥帶著笑容,放下一。
“這是……”霜靈看著這個小巧的事,至極,甚是罕見,頓時眼睛一亮,放在手心里,左右翻看,不釋手。
“一個飾而已,風格與東勝王朝不同,但更為。”莊冥說道。
“福爺爺他……”霜靈遲疑了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他已經站穩了腳跟,打通了海上的來往商路。”莊冥說道:“到時候生意穩定,我帶你出海,去找你福爺爺,看看東勝王朝之外,又是怎樣的風景。”
“好哇。”霜靈顯得十分歡喜。
“對了,你的功課,做好了麼?”莊冥問道。
“我……”霜靈臉上的喜,頓時僵了一些,“今天有些忙……”
“這決定你今后的道路,萬萬不能懈怠。”莊冥正道:“其他事,都可放緩。”
“知道啦公子。”霜靈用力點頭,嗯了一聲。
“好。”
莊冥看著手中的兩張紙。
這是老福傳回來的,前面的紙張,都是詳細講述那一邊的局勢。
而其中一張,赫然寫著宋天元的名字。
都說宋天元,海外求學,得遇高人,學得滿腹謀略,回到東勝王朝,一展懷抱負。
從這紙張上來看,此言倒也不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上面記載了宋天元在海外的許多故事,包括他的行事風格,事無巨細。
“是個有能耐的,目前來看,唯一的缺點,或許只是過于自負。”
莊冥微微一笑,將紙張拋火盆之中,有時候只需要尋得一個缺點,便能以此突破,徹底擊潰了。
霜靈看著那燃燒的紙張,卻又想起一事,問道:“公子,怎麼門外只有乾大人,不見殷明大人?”
莊冥含笑說道:“孫管事有些事,請他稍作護送,近來兩月,也請三五回了,不妨事的。”
霜靈應了一聲,只是眉宇之間,略有猶疑。
莊冥端起羹湯,用湯勺舀起一勺,吃了口,略滿意,又說道:“研墨。”
霜靈忙是小跑過去。
“公子,這次小白能不能幫我帶禮給福爺爺?”
“下一次吧。”
莊冥說道:“你福爺爺那邊遇上了些麻煩,我給他出個法子來解決此事,恐怕要寫不篇,還要帶些其他事。這白鷹雖是異種飛禽,但長途跋涉,漂洋過海,多些東西,便多些負擔。”
霜靈聞言,不免有些憾。
莊冥見狀,說道:“不急,最多一年半載,也該見他了。”
霜靈這才嗯嗯點頭,臉上綻放笑容。
——
城。
這里本是十三先生莊冥在城的宅院,不過莊冥搬至潛龍山莊,這里空置下來,只留下三五人看守而已。
殷明正坐在大廳高位之上。
而在他旁邊,正是孫管事。
但在二人面前,還有一位。
來自于宣城宋家的人!
此人約有五十出頭,微微須,含笑道:“殷明大人,事便這樣定了?”
殷明嗯了一聲,依然面無表,冷淡至極。
但那人倒也不惱,雙手奉上十張銀票,每一張的面額,赫然是百兩。
殷明手收了這一千兩銀票,揮手說道:“我知道了。”
頓了一下,他目掃過孫管事,平靜說道:“若非今日一起過來,倒也不知,孫管事原來也投靠了宋天元。”
孫管事訕訕一笑,卻又出聲應道:“殷明大人,是最早護衛在十三先生邊的,尚且可以叛之,孫某自然也是可以的。”
殷明神如常,并沒有什麼惱怒。
倒是那年過五十的男子,出聲說道:“孫管事是我家爺安在莊冥邊的人,卻也并非不信任您,而是您本畢竟是武人,只護衛在莊冥側,保他周全,并未涉及其他方面,相較之下,對于莊冥的生意,還是孫管事知道得更加清楚……”
說著,這宋家的使者遲疑了下,又說道:“另外,我雖然極面,但畢竟是宋家的人,接下來這段時間,免得被人察覺,便不好繼續出面了。聽說殷明大人極離開莊冥邊,近來離了幾次,不免有人生疑,畢竟那莊冥聰慧至極,避免被他察覺,所以爺決定,接下來有什麼事,您就先通過孫管事來與我聯系,我再報與爺。”
殷明看了孫管事一眼,微微點頭,說道:“知道了。”
——
潛龍山莊。
房中。
莊冥微微閉目,似在沉思,卻并未筆。
霜靈只當公子是在思考對策,為福爺爺那邊的局勢出謀劃策,卻并不知道,莊冥正在分神,驅使殷明。
以往殷明就在邊,應念而。
這次殷明離得太遠,他要十分用心去駕馭,才能讓殷明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沒有破綻。
“好了。”
莊冥忽然睜開眼睛,松了口氣。
霜靈驚喜道:“公子想到對策了?”
莊冥聞言,頓時心生疲憊,不了眉宇。
對于海外,老福那邊的況,他沒有親自前往,只能通過書信,通過老福的分析,以此來制定計策,不免有些糙。
而在這邊,他更是要費盡心神,細心控殷明,去跟宋家的人商量著要怎麼謀害自己。
這樣想想,倒還真有幾分頭疼。
——
宣城。
宋家。
“你最近準備策反莊冥的兩大護衛之一?”
“不是最近準備,而是早有準備。”宋天元淡然說道:“殷明這一步棋,將是斷絕莊冥所有后路的一步,必要時候,定教他萬劫不復,命不存。”
“乾和殷明,是最早跟隨他的護衛,也是他手下武功最強,同樣最為忠誠的。”宋家老家主沉聲說道:“當年和莊冥爭斗,我也曾想過策反這一步,但卻無從下手。”
乾和殷明,這兩尊高手,自莊冥世以來,就跟隨在側。
兩人功夫極強,深不可測,開碑裂石之舉,不過隨手而為。
二者自出道以來,未逢敗跡,更不知替莊冥攔下了多刺殺。
十三先生莊冥,病弱之,白手起家,在無數明槍暗箭之下,能夠創下這浩大的產業,也虧得這兩位護持周全,并得以震懾各方。
淮安十六府,這兩大武道強者名聲,亦是極為顯赫。
如果單單論起武林中的名聲,他二人還比莊冥更高。
但是誰也想不,手無縛之力的十三先生,當年甚至也是一窮二白,又是如何能夠降服這兩位深不可測的武道高手,收為己用的?
正是因為想不,才沒有人膽敢嘗試策反。
“我從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既然決定出手,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宋天元含笑說道:“爺爺,我輩中人,運籌帷幄,本就應該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真能讓殷明叛變?”宋家老家主沉聲說道:“照我推測,他和乾,應是莊氏商行之中,對莊冥最忠誠的人。”
“忠誠之所以忠誠,只是因為讓他叛變的分量還不足夠。”
宋天元說道:“我之前便查過了,莊冥近些年來,倚重那些后來收服的屬下,卻一直把這兩個最初收服的強者放在邊,只當護衛,大材小用,而不能委以重任。”
“甚至于,就連偶爾的賞賜,都基本沒有乾和殷明的份額。”
“或許莊冥心中,視之如手足,自認為不必賞賜這些小恩小惠。”
“可他再是聰明,也輕看了人心之復雜。”
“但凡是人,長久到如此不公的冷遇,難免心生不滿。”
“哪怕是兄弟手足,都難過這一關。”
“當時我查知此事,便有了謀算,不過最初之時,也未有打草驚蛇,先以三次晦間接的手法,稍加試探。”m.166xs.cc
“那乾木訥,宛如蠢貨,而唯有殷明,確實心有不忿。”
“我晦試探三回,到了第四次,才表明份,許以重利,策反于他。”
“對于此事,我經過多次試探,已有十足把握。”
宋天元微微一笑,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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