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隨時都會被風刮跑。
“多謝。”木青山顯然對粥沒什麽興趣,繼續道,“大人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現今趙越在城影響力著實太大,甚至超過了府,萬一他真是個惡人,將來大人要如何應對?”
“就在聊這個?”尚雲澤聞言失笑,“這倒是不必擔心,捧是府捧出來的,若真不是良善之輩,要踩到腳底也是輕而易舉。”
“此話怎講?”木青山追問。
“就算現在城四都是畫像,也沒有一個人知道畫中人到底姓甚名誰,都隻以趙公子代替。”尚雲澤道,“所以百姓所追捧的,其實隻是曹畫師筆下之人,而非蒼茫山中的土匪頭目。”
“沒錯。”溫柳年也點頭,“要是趙越有朝一日真的殺進城,那就出榜文說他是蒼茫山中的妖,化形為趙公子的模樣妄圖迷人心,到時候百姓自然會搶著將他架上柴堆點火。”畢竟要隻是土匪也就罷了,但居然還敢冒充大家心中神溫良和善神勇無敵玉樹臨風英俊迷人的趙公子,妥妥不能忍。
“阿嚏。”蒼茫山中,趙大當家後背嗖嗖冒冷汗。
“原來如此。”木青山頓悟。
“我去找幾個書商來。”溫柳年道,“明日便刻板開印。”
“我去吧。”木青山道,“大人寫了一天,也累了。”
“無妨。”溫柳年走出門,“我正好順路,先去廚房吃碗粥。”
略。
木青山將桌上的手稿整理好。
“現在不燙了。”尚雲澤又將碗遞過來,“吃完。”
“多謝尚堡主。”木青山端過碗,坐在桌邊慢慢吃。”
速度那一個慢啊……
但書呆子吃飯慢,也是理所當然的,於是尚雲澤饒有興致,坐在他對麵盯著看。
木青山如芒在背,“尚堡主有事?”
“沒事。”尚雲澤敲敲桌子,“明日你有沒有事?”
“有。”木青山點頭。
“那後天呢?”尚雲澤又問。
“也有。”木青山道,“最近新收監了一百多個土匪,要派人送往上頭,城又有不工程在修建,有許多事要忙。”
“小書呆。”尚雲澤看他。
“怎麽了?”木青山放下勺子。
尚雲澤道,“明日一起去吃飯,如何?”
“一起去吃飯?”木青山眼底疑。
“這城也沒什麽好酒家,不過有間小鋪子還不錯。”尚雲澤道,“帶你去吃秋水魚。”
“我不吃魚。”木青山搖頭。
“那去吃辣炒。”尚雲澤又道。
“也不吃辣。”
“羊湯。”
“不吃香菜青蒜。”
尚雲澤瞪眼,曲起手指敲他的腦袋,“故意氣我是不是?”
“自然不是。”木青山委屈捂住頭,“我就是不吃,連甜的也不怎麽吃。”
尚雲澤語塞,怪不得見他吃銀耳粥像是吃藥。
知道文人大多有些病,但病這麽多也著實算是見,見他一臉被欺負的模樣,尚堡主索端過剩下的半碗粥,幾勺子吃了個幹幹淨淨。
木青山:……
“走。”尚雲澤拉著他站起來。
“要做什麽?”木青山問。
“出去吃宵夜。”尚雲澤一路走一路問,“還有什麽是不吃的?”
“……胡蘿卜。”
“還有?”
“。”
“還有!”
“煮爛的土豆。”
“……”
“怪不得這麽瘦。”尚雲澤咬牙切齒,抱著他翻上馬,“怎的病這麽多。”書呆子還挑食!
木青山手,有點冷。
尚雲澤將披風解下來,把人圍得嚴嚴實實,帶他一路去夜市,吃了一碗沒有胡蘿卜,也絕對不辣的清淡麵。
“師爺呢?”府衙之,溫柳年四找。
“與尚堡主一起出去了。”掃地的仆役道,“兩人共騎一匹馬,看著心好,還說要晚些才會回來。”
“甚好甚好。”溫大人看似很滿意,轉溜溜噠噠回了書房。
“大當家為何還不休息?”朝暮崖上,陸追縱躍上房頂。
“總覺得有些心裏發虛。”趙越扭頭,“你看我印堂是不是在發黑?”
陸追啞然失笑,“豈止是印堂發黑,看著整張臉都在發黑。”
“我後悔了。”趙越微微皺眉。
陸追頓了頓,然後試探道,“大當家是後悔當初來這朝暮崖?”
趙越看著遠,像是在思索什麽。
“若是後悔了,現在出山還來得及。”陸追笑笑,“不管大當家做出什麽決定,弟兄們都會誓死相隨。”
“不是後悔來朝暮崖。”趙越搖頭。
“那大當家是在後悔什麽?”陸追不解。
趙越道,“後悔當日不該給那個饅頭。”
陸追:……
想起田埂上那個一臉正義的小書生,趙越簡直頭疼裂。
哪裏是知府,完全就是個惹不起的祖宗啊……
第9章我要去會會這個新知府
【第9章-我要去會會這個新知府】男子要崩潰了
但溫柳年顯然不會管趙大當家的想法,照舊組織書商風風火火刻板印刷,曹玳更是大筆一揮,細細勾畫出了一張能有磨盤大的《百仙圖》,騰雲駕霧煙波浩渺,作為隨書贈。其中趙越披金甲站在最中間,周圍一圈閃閃金,簡直能閃瞎雙眼。
消息一放出去,百姓自是激難耐,紛紛一大早就來排隊,生怕晚了會領取不到。騰雲堡的弟子和衙役一道幫著維持秩序,現場極其熱鬧,看上去個個喜氣洋洋,就好像是在過年。
“大家不要慌。”負責發放的木師爺道,“排隊來,每一個都有……王大嬸,你已經排了兩三回,這次不能再領了。”
尚雲澤抱劍靠在一邊,甘之若飴充當護衛。
“大人來了!”百姓有人眼尖看到。
溫柳年從府衙出來,看著一眼不到頭的排隊長龍,心中頗為欣。
“大人,還會有下一冊嗎?”有百姓多問。
“若是大家喜歡,自然會有。”溫柳年欣然道,“甚至說不定會每隔三四月便出一本。”
現場掌聲雷。
這個好!
“每三四個月便會出一本?”排隊的百姓中有朝暮崖小暗線,趙越自然很快就得知了這件事,於是頭上青筋暴起。
“是啊。”暗線道,“現場百姓歡呼聲一片,高興得很。還有婆婆嬸子在討論,說若是年輕個二三十歲,定然死也要嫁給大當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追忍笑。
趙越:……
“其實寫得還不錯。”陸追隨手翻了翻小冊子,“很是英明神武,還套用了不典故。”
“還有圖。”暗線是個十六七的小後生,從懷裏拿出畫像的時候甚是委屈,“出來的時候可費了一番好功夫,有個壯漢死活要高價問我買,買不到就搶,兇得很。”
趙越角搐,壯漢?
陸追將畫像打開。
“哇。”現場弟子驚呼,怎得恁大!
趙越瞠目結舌,看著畫像中金閃閃的自己,很想吐一口。
“當玩笑看便好。”陸追拍拍他的肩膀,“況且比起之前在城被抹黑,現在這樣其實還不錯。”
趙越深吸一口氣,按照這個新知府的瘋魔程度,他一點都不懷疑,若是有需要,他完全會毫無力將自己畫一個人。
陸追將畫像與小冊子收起來,放到了箱子裏——短短月餘,已經攢了能有厚厚一摞。
“我下趟山。”趙越道。
陸追聞言一驚,“大當家要去府?”
“我去會會那個新知府。”趙越咬牙切齒。
陸追皺眉,“我不讚,此舉太過衝,況且這位溫大人是從雲嵐城調任至此,說不準邊有沒有追影宮的暗衛。”
“總不能一直任由他這麽……下去。”趙越著實不知自己該如何形容,“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大當家。”陸追依舊皺眉。
但趙越顯然不打算妥協。
陸追隻好歎氣,“好吧,那我帶人在外守著,若是府有埋伏,也好做個照應。”
蒼茫城並非通要塞,所以夜晚很是安靜,除了更夫之外,街上幾乎連個人影都沒有。
溫柳年坐在桌邊看了一陣書,眼睛剛打算休息,驟然卻聽到院傳來打鬥聲。急匆匆披著外袍出去一看,尚雲澤正在與一個黑人對戰,兩人功夫看著都不弱,在空中騰挪閃霎是眼花繚。
“怎麽了?”木青山聽到靜,也趕忙跑了過來。
尚雲澤餘瞥見兩個書呆子站在門口,集仰著頭往上看,心裏無端就有些想笑。
“尚堡主!”趙越咬牙切齒,“我無意傷人,隻想與知府說幾句話。”
尚雲澤與他一道落回地上,衙役立刻舉著刀衝上來。
“且慢。”溫柳年何其聰明,如何會猜不到他是誰。況且雖說臉上蒙著麵巾,那雙眼睛卻太好認,於是笑瞇瞇道,“是來找本的。”
趙越目兇瞪了他一眼。
木青山哆嗦了一下,好兇。
尚雲澤心中不滿,很後悔方才手下留,沒有給他一拳。
溫大人倒是不以為意,甚至還差下人去泡好茶。
其實按照趙越的武力值,想要消無聲息潛府衙可謂輕而易舉,但好巧不巧恰好撞到了尚雲澤,於是便打了起來。不過雖說途中有些波折,卻橫豎見著了正主,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書房,溫柳年熱介紹道,“這是上好的峨眉青芽,我特意從蜀中帶過來的。”
趙越顯然沒什麽心喝茶,不耐煩道,“你到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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