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和腹黑的終極對決》
間奏
006.確定目標
那天傅延昇回家后,一直在想和戚嶼有關的事。
他回想過去這一個月,由對方這個惡作劇而引發的各種流言蜚語、誤會、猜疑,以及他對他的心境造的起伏,就很想笑。
是被氣笑的。
因為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戚嶼這樣功勾引過他,再欺騙他、耍弄他,還能若無其事地走掉。
他承認自己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而且這覺是前所未有的濃烈,尤其是想到和戚嶼接吻時微微的睫和略顯慌的呼吸,傅延昇就覺得自己心里頭也像是有兩片羽,在隨著那氣息時不時地撓他。
戚楓給了他戚嶼的號碼,但這一次,傅延昇沒有再冒然去聯系對方。
既然戚嶼之前騙了他,就是擺明了不想再與他有瓜葛。
盡管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是那個吻沒讓對方滿意,還是別的什麼……但他很想去追究一下答案。
那家伙不是完就跑麼?傅延昇也不急,就想著耐耐心心地和對方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看看最后到底誰落在誰的掌心里。
他從沒追過人,但他想這事估計打金融戰差不多,就是把數學里的那套博弈論應用下罷了,而誰有更大勝算取決于誰手里掌握著更多準確信息。
等他能預判戚嶼的所有想法和行,那這事就功一半了。
想起半個月前楚夢和林涵在辦公室里的八卦,傅延昇把山雨投資公司作為一個突破口。
當晚到家后一查,就發現了一個關鍵線索——
山雨投資公司上邊的司源集團里,竟然有一位控比例高達34.8%的大東姓戚,名戚源誠。
不怪傅延昇敏,實在是“戚”這個姓氏太見。
他拿筆把戚源誠和戚嶼的名字寫在紙上,在二者之間劃了條橫線,打了個問號。
——一個大學生,憑什麼能在貿單獨會見一名投資公司的高管?如果戚嶼和許敬不是楚夢們臆想的那種關系,還可能有什麼關系?
憑著過往的分析經驗和直覺,傅延昇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之后,他拿出手機在“桓盛2000信息流群”里發了條消息:“請問各位同行,哪位了解司源集團的況?有誰接過和這家企業相關的融資或并購類項目麼?”
群里很快就圍繞他的問題展開了討論——
“司源集團?是不是那家賣服的?”
“對,是薇,ME·WE、E’lite都是它家牌子,還蠻出名的。”
“大公司啊。”
“搜了一下,司源集團九年前就在NSDK上市了,不止做服裝,還有各類紡織品和首飾,從生產到銷售有全線產業鏈。”
“還牛……”
“剛去瞄了眼薇的財報,是不是這兩年電商沖擊,經濟效益在持續下啊。[圖]”
……
傅延昇掃了眼那人發的圖,眉頭一皺。
……上面的數據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很多上市公司為了一些私人目的都會對自家的財表做手腳,也沒什麼值得奇怪,傅延昇權當自己是職業病犯了。
他這次的目標可不是公司,而是背后的人,便跳過那些表格繼續看有沒有其它有用的信息。
……
“@傅,問到一個目前在CAT基金工作的學姐,說之前有接過司源集團在國的上市項目,你要加一下嗎?”
這一句吸引了傅延昇的注意,他回復道:“OK,麻煩推送給我。”
“好,不過說司源集團的上市項目是很多年前的了,有些資料可能不有參考了。”
“沒關系。”
傅延昇加了那位同行介紹的學姐Selina,開門見山問:“司源集團東戚源誠的個人況,你了解麼?”
Selina:“你想要報?”
傅:“是。”
Selina:“戚源誠是薇服飾的創始人,后來接司氏注資立了司源集團,但據我所知,公司的實際控制人仍然是戚源誠,這人低調的,常年在紐城定居。”
傅:“司源的注冊地在國,他這個大東為什麼會定居在國外?”
Selina:“因為九年前的薇主要銷售市場在國,戚源誠既是司源集團的董事長,同時也是薇的運營總監,后來ME·WE這個牌子在國外打響了知名度,才轉戰國,現在在國也算得上是一線輕奢品牌了。”
傅:“曲線救國?”
Selina:“也不算,薇早年在國拓展市場時遭了惡意競爭和打擊,戚總覺得心灰意冷,才大力發展海外市場,后面估計是順勢而為吧。聽說他當年還因為出國跟妻子離了婚,他前妻是一個很漂亮的主持人,也有自己的事業,兩人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子,離婚后各自帶了一個,戚總還蠻疼他兒子的……”
傅延昇看著這段話,揚了揚眉。
看來,當初招惹他的那位,還真是個有背景有靠山的“太子爺”啊。
也對,那天晚上在酒吧,戚嶼勾引他時那種驕傲地著卻又滿不在乎的神態,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出來的。
Selina說:“不過這都是八、九年前的況,現在有沒有再婚什麼的,我都不清楚。”
傅:“沒事,戚源誠邊都有些什麼朋友,你知道麼?”
Selina:“我知道的有兩個,一個海外亞洲連鎖超市老總,孟家和,還有一個是做零售的,林世峰,兩個都是出了名的籍華裔商人。”
傅:“都在國外?有沒有在國的?”
Selina:“國?國估計就是司氏了吧,就是早年投資薇的司氏資本,聽說薇當年遇到過危機,是司氏出援手扶了一把,所以后來他們立的集團公司名字就司源集團……”
……
***
夜晚九點,城市健房還有不注重材保養的年輕人在揮灑汗水。
一臺跑步機的手機架上傳來了消息振的聲音,而手機的主人卻依然邁著規律的步伐,心無旁騖地放空著自己。
直到健屏幕上的公里數達標,他才慢下腳步,調整著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走下跑板。
傅延昇取回手機,見江曉在三分鐘前給自己發的一句話:“聽說你最近在之前工作的群里問司源集團的況,怎麼回事?發現什麼問題了麼?”
傅延昇用巾了把汗,回復道:“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這兩天,傅延昇得到不和戚嶼相關的信息,心很不錯。
他放下手機去沖了個澡,神清氣爽離開健房,散步回家。
路上又接到了江曉的電話,對方問他:“新公司適應得怎麼樣?”
傅延昇:“不大行。”
江曉:“怎麼?”
傅延昇笑笑:“做了件沖的事,正人非議。”
江曉訝異:“你還會做沖的事?”
“年輕氣盛,在所難免,”傅延昇說著這話,語氣卻相當輕快,“但不后悔。”
江曉:“呵呵,看來是適應得差不多了,可以上崗了。”
傅延昇:“……”
江曉:“換專機說吧。”
傅延昇:“我還在路上,等我到家。”
傅延昇的居所在距離金融區僅三公里遠的江景花園,附近商區健公園等設施一應俱全。
均價十五萬每平米的公寓絕對配得上他的職業和份,但住這房子他卻無需花一分錢。
因為這一切,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指紋解鎖進門,他把健包隨手放在玄關,換了拖鞋走向書房。
書房里放著一張金屬架寫字臺,傅延昇從右手邊的第二個屜里取出一只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屏幕亮起,上面顯示著寥寥數個圖標,他點開屏幕中那個紅的狙擊圖案,通過面部識別,然后從容地往跳出來的方框中輸了一長串碼。
層層驗證后,傅延昇自進了一個聊天群。
群里已有七、八個人,每個人都以一個數學名詞命名,里頭已有不討論。
平方:“這次搞這麼大嗎?”
對數:“這樣大的調查量,估計得潛伏不時間吧。”
極限:“是不是司家那個小兒子最近太招搖,上面終于看不下去了?”
奇點:“別瞎猜了,這種大財團要不是真了人民的利益,上面是不會出手的。”
對數:“看來司氏這次危險咯。”
……
傅延昇原本還懶懶地倚在落地窗邊,結果才瞄了一眼聊天記錄,瞳孔就是一。
……司氏?
他立即站直了子,給群主“函數”私發了一句話:“這次的目標是司氏?”
如果他沒記錯,司氏在司源集團有17.1%的份,是僅次于戚源誠的第二大東!
函數回了句“是”,然后給他發了份文件。
傅延昇用最快的速度過了一遍,在文件里提到關聯調查目標名單中看見司源集團時,他渾又是一震。
幾天前還在憑著個人手段搜查的信息,此刻已鉅細靡地呈現在他面前……
資料上不僅有司源集團的公司發展史,還有主要東戚源誠的詳細個人信息,包括他社圈里來往最切的朋友、離異的妻子和所生的孩子……
當然,也包括他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戚嶼。
那上頭還附了一張戚嶼的照片。
是他的高中畢業照,大概是報科的人從國外學校的網直接截圖下來的,看上去有些模糊,但這毫不妨礙傅延昇把他和記憶中的青年對應上。
手過戚嶼在照片里略顯青的面龐,傅延昇覺掌心有些發熱,可背后卻一陣發涼。
他閉了閉眼睛,問函數:“司氏這次的問題很嚴重?”
函數:“據報科反應,司氏在經營中涉嫌貪污賄、幕易和破壞市場經濟秩序等重大問題,狀況已持續數年,但其部有相當專業的智囊團,很多事都做得極其蔽,不易檢舉,所以上面才讓我們進行深度調查。”
傅延昇:“他們的問題和司源集團關系大不大?”
函數:“我不清楚,所以我剛剛才問你為什麼查司源集團,我以為你是發現了什麼。”
想起前幾日對薇財報匆匆一瞥時察覺到的不對勁,傅延昇眉頭一。
函數繼續道:“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司源集團也算是司氏投資參的一個大公司了,牽連的可能很大。司氏的大本營在海城,老任這次調你過來,也是為了讓你參與這個案子,他打算讓你去對接司氏的一個關鍵人。”
傅延昇:“誰?”
函數:“司澤。”
司澤是司氏控制人司厲的長子,和燕城首富林振東之子林煥并稱國最有前途的財團二代,這兩人年齡相當,又都是各自家族里名正言順的太子爺,行事極為張揚,在圈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函數:“之前我們安排在司澤邊的人是阿心,但他因為個人原因說做不了了,正在申請換崗。”
傅延昇回憶了一下資料里的介紹,分析道:“司澤已經幫助他父親管理司氏四年,這四年時間足以讓他邊的人員穩定下來,我初來海城恐怕沒那麼輕易打部。”
函數:“老任給了我們兩年的潛伏時間。”
傅延昇猶豫片刻:“我可以指定一個目標麼?也是調查名單里的重點人。”
函數:“你想調查誰?”
傅延昇在對話框里輸了一個名字。
函數像是毫不意外他的選擇,只是問:“他在國外,你在海城,而且他已經是個非常的企業家,你確定你可以接得到?”
傅延昇:“我想試試。”
函數:“行,那我先報上去。”
傅延昇放下手機,轉走到窗邊。
書房的落地窗正對著海城最著名的江,江對面霓虹閃耀的天大樓盡收眼底。
那里還有人在夜夜笙歌,還有人在紙醉金迷……
此時傅延昇的眼眸里已不見一小時前的輕松愉悅,只剩下了深沉的凝重。
倘若,戚源誠真的牽扯其中,那麼這就不再是一場屬于他對戚嶼的私人游戲了。
而是會變,真正意義上的——獵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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