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的。
祁勇:“………………”80000到200。差400倍,真行。
謝蘭生也沒有辦法,著頭皮繼續下去:“《生》劇本有意思,影帝莘野都願意來了,另外一個電影主演歐囡囡也好的。這部片子,會讓大眾知道中國也是存在獨立電影的,很有意義,很有價值。另外,大家也能知道中國還殘留著某些現象,從而幫助某些群——”
“劇本傳真我都看了,還不錯,但,”祁勇說:“我不做慈善。”
謝蘭生沉默了。
祁勇又說:“我是攝影師,不是製片,也不是導演,基本隻能掙個周薪,賺不到吆喝。你的《生》能不能在電影節上引起關注跟攝影師這些幕後都沒什麽太大關係。抱歉,我目前還沒偉大到不要工資拍公益片。再說了,世界上的公益多了,我就是想拍公益片也不會跟新人合作。你這片子十有八九在哪兒都不能上映,拍了幹嘛?自己看嗎?你可能還不太知道吧,想到歐參加電影節是需要有人脈的,要有知名製片、導演把片子給組委會看。你沒人脈,莘野應該也沒人脈,所以,您還是請一個月拿1000人民幣不委屈的吧,啊?行了,拜拜了。”他現在手裏上有一大堆故事差不多、團隊更好、周薪兩萬的電影在等著他接,實在沒有任何必要答應這謝蘭生的。
“喂……!”謝蘭生不想放棄,又努力地說服對方,未果,最後隻能像祁勇說的那樣,先拜拜了。
然而謝蘭生不甘心。祁勇掌鏡拍的電影他之前也看過幾部,最近幾天咂咂,覺得對方水平真是好——羅大經是不過不失,祁勇卻能化畫麵。現在已經聯係上了,他並不想輕易放棄。見過祁勇的實力後別人他都看不上了,或者說,看得上的聯係不到,聯係得到的又看不上。謝蘭生覺得,怎麽也得實在實在走不通了再談回頭。
於是,謝蘭生又拜托莘野幫他打聽祁勇的事兒。
大約一周後,謝蘭生從莘野那兒意外得知一個信息:祁勇這人還國的。因為想要掙些金,他在1979年留學國,畢業後就留在那了,然而本質是沒變的。他那代人有強烈的“我與祖國”英思想,更何況,祁勇是1958年4月22號出生的,人民英雄紀念碑被落那天,可想而知,他周圍人肯定不斷向他提起這個巧合,某些東西深固。到國後,他加了華裔組織,還參加過不活,支持、聲援大洋那頭在舉辦的一些活,比如亞運會。
“……”謝蘭生想試試了。
他請自己遠在深圳的好朋友拍了一些深圳特區的照片寄給他。
1991年,深圳年輕而又繁榮。
1980到1990這10年之間,深圳人口從33萬人到了165萬,GDP從2.7億元到了172億,人均GDP也從1000元到了10000,其中主要是靠出口。這是全國唯一一個可以“打工”的地方,打工仔和打工妹們湧深圳尋求機會,而別呢,還執行著“離土不離鄉”的政策,傳統農民隻可以去鄉裏的廠、鎮上的廠。
總之深圳這座城市與過去是天壤之別。
朋友很快寄來照片。
謝蘭生跟莘野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兩邊看。
謝蘭生先拿起一張,滿意,對莘野解釋:“看,這張上麵是中英街。”他在報上看到過,“中英街”人越來越多,平時每天一萬人,節假日每天十萬人,人們瘋狂購買洋貨,再隔海看看東方之珠。
莘野看看,其實覺得也就還好。頂奢他都用膩歪了,LA的品牌要多多了。
“唔,”謝蘭生拿起第二張,仔細看。照片上,火車站的馬路對麵豎著巨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百事”“七喜”,而不再是各種標語了。這些品牌正式進駐,不隻是在中英街了。
第三張照片則是在深圳口岸拍攝的。來自各國的集裝箱一一地被卸貨上岸。謝蘭生聽說,甚至還有高檔轎車被地運到廣東,其中有奔馳,也有寶馬——
在第四張照片上麵,商店商品琳瑯滿目,而第五張照片上麵,化著妝的雅芳小姐正在路上推銷產品,這種買賣的方式在其他地方都還沒有。
幾秒後,謝蘭生又拿起一張:“哇,這是深圳證券易所……!看到沒有,好多人啊。”謝蘭生聽別人說過,去年12月,即便還沒得到中央的回複和批準,深圳證券易所也搶在上海前麵“試開市”了,據說深所負責人氣得很,說“孩子已經生出來了,還能按回娘肚子裏?”
莘野還是一貫的懶懶散散:“嗯。”納斯達克和紐所他也從小去去煩了。
謝蘭生又看到一張:“這是那個錦繡中華~好像是“主題公園”,去年年末才開張的,有各景點的模型呢。全都是按比例建的,有長江,有黃河,還有別的,特別特別好玩兒。”
莘野又:“嗯。”對假景點興趣缺缺。這上麵的東西,好多真的也就那樣,何況假的?
後麵還有深圳大學、新建好的深圳機場、剛落的深圳新站。
一直看到最後一張,謝蘭生突然興,直拍莘野的手,說:“哎,這是那個……麥當勞!”
莘野:“…………”
謝蘭生:“你聽說過嗎?麥當勞是世界最大的連鎖餐廳呢!去年10月才開店的,全中國就這麽一家,我朋友說特別好吃!有漢堡包,有炸薯條,還有一個“新地”的!嗯,我還想去嚐嚐的,哎。”照片上,店鋪招牌紅底黃字,一個小醜端坐樓頂,華樓外人山人海,整條馬路水泄不通。
莘野撐頭,隨口回答:“麥當勞有什麽可吃的。”裏麵都是垃圾食品,看著就夠夠的了。
莘野竟然看不起麥當勞,謝蘭生一聽就不高興了。從剛才起,莘野就一副見過世麵的樣子,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的,很討厭。謝蘭生謔一下站起,居高臨下看著莘野,雙手叉腰,大聲問:“它怎麽就不好吃了?大家都說很好吃!我就要吃麥當勞!我非得吃一次麥當勞不可!”
莘野一愣,急忙哄道:“好好好,吃麥當勞,吃麥當勞。”
“……”
“拍完《生》咱們兩個就去深圳吃麥當勞,行不行?”
聽了這話,謝蘭生的火氣消了,又坐下,道:“那倒不用。”
莘野斂眸。
這謝蘭生,平時一向開朗、寬和,對他卻有小暴脾氣。
謝蘭生用白皙的手把照片全歸攏好了,塞回信封。
莘野問:“你打算用這些幹嗎?”
謝蘭生笑:“先試一試,了再說,不就不說了。”
祁勇這人喜歡電影也喜歡鈔票,最好都能滿足他。
…………
謝蘭生跟祁勇要了他國的通訊地址,說會寄些東西給他,祁勇雖疑,也應了。他估著寄達時間又約定了下通電話,祁勇也是全答應了,似乎想看一看謝蘭生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謝蘭生到郵電局買了郵票還有信封。他用舌頭郵票,出漿糊,端端正正在信封上,又把照片塞了進去,不僅有朋友在深圳拍的,還有他以前在北京拍的。
沒用太久,信寄到了。
謝蘭生也按照約定再次撥打越洋電話,時間是在杉磯的晚上八點,北京時間淩晨五點,他找很久才找到了5點開門的小賣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電話裏,祁勇說:“信收到了……這是哪兒?是香港嗎?還是澳門?”
“都不是!”謝蘭生道,“上麵全是中國地,深圳特區,還有北京。祖國現在變化很大,日新月異,蒸蒸日上的,一年一個新的樣兒,跟幾年前完全不同了。可不可以冒昧問一句,您上一次回中國來是哪一年的事兒了?”他北京人,習慣用“您”。
祁勇算算,說:“84年。”
“那現在可不一樣了。”謝蘭生說,“保準讓您大吃一驚。”
“……”祁勇沉了一下,說,“我也聽說,中國現在變化很大……”
“對呀,”謝蘭生也有些心虛,不過堅持著說下去,“作為正宗的中國人,不想回來看一看嗎?不想回來嗎?您回國來,住兩個月,順便跟著工作工作,不好嗎?也算見證祖國發展了,沒有錯過大的流,甚至可以親兩個月的建設速度和改變程度。要知道,隻旅旅遊是沒用的,像普通老百姓一樣設地工作、生活,才好啊。中國現在變化太快了,隔一兩年就一個樣了,等過一陣再回中國一切可能就慢下來了,這太憾了,會錯過了騰飛期的。”
話筒對麵,祁勇似乎有些搖:“我是打算回國看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去兩個月。”
謝蘭生又繼續勸道:“那在中國,一邊工作、一邊生活,不更好嗎?就可以有千千萬萬的中國人的了。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一邊拍攝一邊嘮嗑你就能更了解中國了。而且,雖然沒有正常周薪,好歹也是一份周薪呀!國往返中國的機票還有您在中國的食宿,《生》劇組也會出的。9月10月到中國來,11月12月回國去,過恩節和聖誕節,休息休息,多好啊。”
曾在中國經曆過最困難的六十時代,又在國渡過過無分文、窮困潦倒的艱難歲月的祁勇還是能省就省、摳得要死、一分掰兩半花,聽到這話,算計算計,覺似乎也不太虧——他不用付通、食宿,還能經曆祖國發展,見證經濟起步。
謝蘭生與祁攝影師這通電話打了許久。謝蘭生在那小賣鋪不得不又買了一張電話卡,是50元的,卡麵上有頤和園。
最後,祁勇說他想想。
這已經是巨大進展了。謝蘭生也沒再,最後總結了一分鍾,請對方認真考慮。他虔誠地請求合作,已經耗盡一切力。
結果僅僅幾天之後,再通電話時,祁勇就對謝蘭生說他可以去中國工作,但最多去兩個來月,周薪就按1000元計算——謝蘭生在最開始就承諾過的一個數字。
聽到這樣的答複,謝蘭生欣喜若狂,急急忙忙拉著莘野寫了合同、傳真過去,又讓祁勇簽字、蓋章,傳回中國。
接著,謝蘭生與祁勇約定回國時間、開機時間,又助理小紅小綠、歐囡囡還有岑晨各自前往拍攝地點,他自己則又對劇本做了一些調整、改。
直到確定開機時間,謝蘭生才猛然察覺現在已經7月份了——自羅大經和張繼先撂下挑子退出劇組,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了。
…………
祁勇回到中國那天,謝蘭生和莘野兩人親自趕到機場去接。莘野認識祁勇,他們兩個沒跟別人一樣高舉接機牌子。
謝蘭生隻在去LA時來回做過兩次飛機。他上學時,想買機票甚至需要所在單位的介紹信,大家認為隻有領導才有資格坐坐飛機,當時他的一個鄰居從湖南坐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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