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凜清了清嗓子，下意識想要像從前那樣分坐，但在到子的阻礙之后面一僵，不得不被迫合攏雙，腳踝微微往外側，變標準的淑坐姿。

顧念余瞥見，忍笑道：“第一件事，是之前說過那個項目有點問題的，現在順利進行了，的報告文件上有寫，我也帶來了，晚上你自己看會清楚一點。”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雍凜點點頭。

顧念：“第二件事，就是你的得力手下之一，林琳小姐要訂婚了。”

雍凜意外：“這麼快，那豈不是要請婚假”

顧念無奈：“大哥啊，你就關心人請不請婚假，好歹也關心一下要給多禮金才能表達心意之類的吧”

雍凜一笑：“禮金是肯定要給的，在此基礎上，我會再給多發一筆獎金，的給陳莊就好，這兩年跟著我，的確出了不力，沒了或陳莊，公司也不可能這麼快上軌道。”

顧念點頭：“好。”

雍凜：“還有一件事呢”

顧念面遲疑，仍是將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他，末了主檢討：“其實是我有失妥當，我不應該鼓勵你媽媽，這等于間接助長了的意愿，更何況并不知道當時是我在說話，還以為你是站在那一邊的。”

雍凜蹙眉，果然不太高興的樣子。

顧念心中忐忑，自覺做得不好，也沒再說話，轉而專心開車。

車子駛市區主干道，夜幕降臨，喧囂熱鬧，車卻一時寂靜。

誰知過了一會兒，雍凜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肯辭職的”

顧念愣了一下。

雍凜：“你是怕你自己像我媽這樣，嫁給我爸之后，又想復出，卻沒有機會了”

顧念不想隨便敷衍他，想了片刻，才開口：“其實還是不太一樣，對你媽媽而言，演戲其實已經為的一個心愿，年輕時未完的一個夢，但對我來說，現在這份工作不是夢，而是能夠被掌握在手中的未來。”

雍凜沒有接這句話，他依舊認為自己的人就應該待在家里讓人寵著，不必和男人一樣去外面承風雨，但經過這幾天的驗之后，他已經不會輕易將這種觀點表達出來，因為雍凜知道，顧念的確對這份工作非常上心。

他忽然想起john說過的話，在工作上，顧念游刃有余，是門店里表現非常優秀的員工。

“你之前上班，是不是總會見蠻不講理的客人”

顧念目視前方，漫不經心：“也不是經常，怎麼啦”

不知不覺，說話就會將自己平日的口音語氣帶出來，如果現在有旁人在場，看見裝著雍凜靈魂的“顧念”，充其量只會覺得他格有點冷，有點傲，不太好親近，但看見裝著顧念靈魂的“雍凜”，肯定會覺得這個男人一副凜不可犯的模樣，卻原來是個娘娘腔。

雍凜角一，強迫自己裝作看不見地移開視線。

“沒什麼，今天到一個客，對我頤指氣使，john說你以前都能輕易化解的。”

顧念含笑，并沒有埋怨他：“也不是什麼化解，這種人呀，一般都有一種優越又自卑的心理，就是看見比更有錢的，忍不住想去攀比，想跟人家沾邊，但看見比自己過得差的，又會瞧不起人家。”

雍凜接口：“羨人有，笑人無。”

顧念撲哧一笑：“雖然有點損，不過還準的。對這樣的客人，自然是要順捋，不能起爭執，有時候順著的話應和，放段，也就沒什麼了，不過你必然是做不慣的，也不需要這麼做，你肯代我去上班，已經很委屈你了，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有什麼狀況，等我回去再彌補就好。”

雍凜的確不可能向客人低三下四，摧眉折腰，他沉默片刻，轉而又問：“我記得a;j以前都是只做大客戶的，怎麼現在這樣的客戶也放進來”

顧念：“你也知道是以前，雖然普通客戶經常是單件單件買，也不一定固定消費在a;j，但抵不住總數量多，有時候一二十個普通客戶一年的消費量，就能抵得上一個高v了。總部那邊不可能放棄這一塊市場的，再高端的牌子沒法靠吃空氣生存，利潤才是一切。聽說以前中國市場還未做大的時候，像a;j這種店，普通客戶進去里頭，boutiquesales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理都不理的，但現在中國市場被重視起來，你看就連法國、瑞士的a;j店，那些boutiquesales還得學中文，為的就是給中文客戶最好的購驗。本土門店就更不必說了，現在只要顧客驗反饋這一關打分不好，個人在升遷上就會遇到很大阻礙。”

雍凜發現顧念說起這一行來，頭頭是道，整張臉連帶眼睛都像在發，這種神態他再悉不過，因為雍凜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也是這樣的。

雍凜覺得，自己從前將一些觀念強加在顧念上，也許的確有些武斷。

顧念說完，發現雍凜沒接話，一扭頭，對方正專注地看著，弄得顧念有點不好意思：“看我做什麼”

這一瞥，讓雍凜所有想法都在那一瞬間灰飛煙滅。

他艱難開口：“你別用我那張臉，擺出那樣的表。”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顧念雙手捧臉，嘟起，腦袋還跟著左右搖晃兩下：“寶寶很委屈，但寶寶不說。”

做完鬼臉，笑嘻嘻問神都已經變青了的雍凜：“你是說這樣的表嗎”

雍凜什麼都不想說了：“你往左看。”

“哈”顧念莫名地扭頭往左，發現隔著玻璃窗，跟并行停在另一邊等紅燈的司機正目瞪口呆著，表驚悚。

他的形象早已然無存。雍凜絕地想道。

顧念本人倒沒有什麼尷尬之，反倒笑得很開心：“事已至此，不自我娛樂一下，怎麼勸自己開心一點呀你也可以用我的做男人平時習慣的那些作啊，蹺二郎，摳腳丫，我都不會阻止你的。”

“我才不會摳腳”雍大公子忍無可忍地駁斥，然后忍不住催促顧念：“綠燈亮了，你快點兒開”

顧念：“你了”

雍凜面不好，憋了半天才道：“我總覺好像又側了。”

顧念大汗：“不會吧，都第二天了，應該沒那麼多的量。”

雍凜：“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