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停云打電話來,關心地詢問劇組拍攝進展時,王子燁回答他:“就那樣,還可以。”
薛停云懂了,進展不怎麼樣。
798藝區,不遠正在拍攝主角和男配角的一場對手戲。
更遠有幾位和路人游客,舉著單反或手機在拍照。
王子燁在太傘底下暫時休息,對電話說:“不忙也不累,劇組盒飯好吃,組里小帥哥還很多,非常安逸。”
薛停云道:“這麼好嗎?我也想看小帥哥。”
王子燁說了正在拍攝的那位配角男演員的名字,道:“你百度一哈,真有幾分帥氣的說。”
“我來看看。”薛停云說著,實際也沒有作什麼,過了幾秒鐘,虛空點評道,“還行,沒有我帥。”
“那倒是。”王子燁道,“也沒有我帥。”
兩個囂張自大的帥哥都輕輕笑了起來。
薛停云問:“是對手演員不太可?還是后面的劇本出了問題?”
王子燁笑道:“都沾點。不過沒得事,影響都不大。”
劇本方面也只能這樣了,無力回天了。
他在酒店里見過兩次編劇,這老師天天熬夜寫飛頁,手上扎著輸用的留置針,一副隨時可能猝死的模樣。
扮演主角的那位演員,人是很好相的,工作態度也好,服從劇組一切調度,漂亮,氣質好,可以說哪里都好,就演得不太好。
非科班出,也不是天賦型,只會表演速班里教的三板斧。
演這種劇本,有這三板斧也夠了,換一位能耍第四板斧的演員來都是大材小用。
所以這劇的問題,不以編劇和演員的意志為轉移,他們假使有牢,也只能跟王子燁一樣在關著門的房間里無能狂怒。
薛停云道:“想去探班,這兩天太忙了,下周看能不能半天出來,去的話提前跟你說。”
“忙就不用來了嘛,”王子燁道,“你專心搞科研,我這里沒事,我也不想你。”
薛停云當即發作道:“我每天都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著,你對得起我待你這番意嗎?”
王子燁被整不會了,懷疑道:“真的假的?”
“假的啊。”薛停云道,“道德綁架大法,隨機個人想我,就你吧。”
王子燁哈哈笑,因為過于快樂,一時忘形,見牙不見眼了。
“藝人注意一下表管理!”向晚道。
在旁邊蹲等副導演他們拍攝,忙提醒哥哥,被路人或拍到丑照,那很可能將為一輩子都甩不的黑圖。
恰好副導演打手勢讓做準備,王子燁便和薛停云道別掛了電話。
向晚拿了氣墊盒和散,給藝人簡單補了下天氣熱有點融的底妝,悄悄問:“薛老師給你打電話,啷個你不趁機朝他多訴幾句苦?他心疼心疼你嘛。”
被拍散的王子燁閉著眼睛,說:“你鍋鍋啷個楞個苦(怎麼這麼苦)?簡直就太苦了嘛,苦如黃連,平均日薪十幾萬,真的是梆苦哦(很苦啊)。”
“……”向晚無話可說,把撲在哥哥臉上拍得梆梆響。
王子燁很和薛停云詳細聊他在各式各樣劇組里遇到的問題。
薛停云幾乎不看電視劇,學校和實驗室的事都很多,難得休息還想追番和漫畫連載,很把時間浪費在電視劇上面。
現在搞詐騙式營銷的劇也太多了點。只有極數播完后全民口碑炸裂的品劇,他才會在不忙的時候當下飯佐餐看上幾眼。
王子燁也不常看。
他自己的劇都大部分只能看個開頭,很快就氣得大腦缺氧,立即關掉。
有時難免會看到一些他主演劇的吐槽視頻,吐得直擊痛腳,他從坐立難安到津津有味,也就用了兩部劇的時間,現在還給吐槽up主投幣充電,好吐當賞。
兩人每次聊到影視行業的現狀,各自有很多不好聽的話,知道彼此心里都明白,不用多說。
說了也改變不了現狀,這事沒有人能做到,除非機械降神。
比如從天而降一位大佬,看這劇組的作不順眼,大手一揮,出資重組核心團隊,提升全劇靈魂,更尊重故事,更尊重創作,更把觀眾當回事。
聽起來很不錯,相當不錯。
但這本質,不還是誰是投資人誰就有絕對話語權的邏輯?期盼機械降神,等于認同這套邏輯。在這套邏輯下,就不存在改變現狀的可能。
——生活這麼不和諧還能在一起兩年多,還默認與對方鎖死了,必是有一些觀點共鳴、靈魂共振的神力量在作祟。
其實他倆一旦離開了床,就連喜歡和的字眼都很準確地使用,但兩人又都很明白:他能提供給我的緒價值高到表。反過來也立。
大學里,薛停云的辦公室。
兩個碩士生過來實驗數據,能在中科院念碩士了,當然都不傻,知道有點問題,戰戰兢兢怕挨罵,小心地觀察薛博士的臉。
“讓你們做這個,真是難為你們了。”薛博士和悅地說,“都是我的錯,我太著急了,該等等你們才是。”
碩士生們兩臉“現在死還來得及嗎”的表。
薛停云道:“這樣,2025年你們應該能準備好?先收拾東西回家吧,到時候再聯系。”
兩個碩士生:“……”
最后倆學生灰溜溜地認錯,回去重做。
他們一走,薛停云靠在椅背上喝水,又忍不住笑,有點懷念自己讀碩博那幾年的生活,他導師也罵人,他也曾被罵得很難堪,當面忍著,一出去就找地方嗚唧唧地掉眼淚。
當時每天都覺實驗好他媽難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文,為一名科學家的路為什麼這麼坎坷,導師能不能別罵可憐弱小的我了。
現在再想,那時候可真是太好了,一鼓作氣地朝前沖,竟然能有那麼大的沖勁。
自王子燁離家進組以后,他這邊每天也忙得四腳朝天,實驗室、教學區和家,三點一線,多余的時間一點都沒有,想去探班也挪不出空來。
這麼忙,朝前走的力卻好似不強,常常只覺得累,有時候甚至還有點懷疑,現在做的這些,到底是自己真的想做,還是和那位不對付的海歸pi在較勁。
被薛停云懟跑的那個關系戶同事,現在跟著他的海歸pi族叔去做項目了,自己水平不行,爛泥扶不上墻,靠帶關系去別人團隊里喝口湯。
薛停云有沒有當面嘲諷過他,結果好像也沒差,嘲了個無用功,諷了個寂寞。
晚上回家又很晚了,家里空空,對門房間關著門。
薛停云進去走了一圈,開窗通了通風,看王子燁的床好像很的樣子,便躺了上去,確實很。
想王子燁睡這麼的床,怎麼能睡得人那麼,,筋骨也。
本來他只是想躺一下,差點就睡過去,被電話吵醒了。
來電人:易坤丑男。
后兩個字,是上次見面后,易坤被王子燁稱呼作“博士帥哥”,讓薛停云非常不爽,特意在通訊錄里找到易博士大名,加了二字后綴。屬于一種電子施法。
薛停云:“誰?”
易坤:“……”
那次飯局鬧得很難看之后,易坤一直沒有聯系過薛停云,大概對當面讓人家男朋友下不來臺,也到一點子后悔。
“我。”易坤極力裝作沒事發生過一樣,道,“不要裝蒜。”
薛停云道:“哎喲呵,我說是誰呀,這不是出師未捷怪社會的互聯網夭折新貴,易坤大人嗎。”
易坤:“……”
被薛停云結結實實了一頓,易博士自知理虧,忍住沒生氣,道:“薛老師別跟我一般見識,要不您劃下道兒,說怎麼著,我就怎麼著。”
薛停云道:“來我老婆面前,磕仨響頭,跟他說你知錯了,他說原諒你就算完了。”
易坤爽快道:“行,改天上門負荊請罪,咱王老師哪天方便?”
“等通知。”薛停云道,“他出門拍戲去了。”
收工回到酒店的王子燁,一手刷牙一手拿著手機,給薛停云發消息。
寫了句“在干什麼?”覺很無聊,又刪了。
又寫了句“我收工了,你下班了嗎?”覺更無聊,還是刪了。
薛停云這邊問易坤:“你朋友還是影視公司那個嗎?”
易坤道:“是啊,沒分,各方面都還合拍的。”
薛停云有些納悶:“我奇怪很久了,你創業失敗以后,就瘋狂換朋友,這是什麼心理?”
“很瘋狂嗎?”易坤道,“七個月一共多了兩個前任,不算太多吧。從前忙,顧不上,現在有錢有閑,就想好好下。”
薛停云道:“可以可以,注意。”
易坤在那邊笑,反問道:“我也奇怪很久了,以為你會單一輩子,怎麼突然家里就有大人了?”
“運氣好。”薛停云避開了這個問題,道,“上次你朋友說,我老婆要拍的影視劇項目不太好?”
易坤有點忘了,說:“我給你問問。”
他跟薛停云扯著閑話,給朋友發微信問了,一會兒回了話,對薛停云說了個大概,確實不是什麼好項目。
薛停云聽他轉述了況,投資方霸道,制片人傀儡,導演骨頭……聽了就很煩。
易坤道:“你怎麼不給他找找關系?咱媽老資格,面子大,去給他找找人啊,到張藝謀陳凱歌那里演個配角,鍍鍍金唄。”
薛停云道:“咱媽沒這麼大面子。”
是真沒有。即使有,他也不好去求。
他們家里的親子關系很和睦,但有點親以外的特殊氛圍。
家里三口人,三個職業,有一種很微妙的鄙視鏈。這不是薛停云建立起來的,是從他進年班時,就明確到,長輩們自發認定的,科學家>書法家>演員。
他找一個演員談,對父母的打擊一度非常大。
以至于他當時出柜出得非常順利,父母聽說他上了男,幾乎毫無波瀾,只顧著追問:找了個男演員談?為什麼想不開要找個演員啊?
至于演員是個男的,相比較反而不是很重要。
酒店房間里,男演員還在一手刷牙一手發微信。
寫了刪,刪了寫,牙齦都要刷薄了,刪掉的字數之多,寫文慢的網文作者看了都想哭:你不要了能不能給我?怎麼好這樣奢侈浪費?
真不知道他是給薛停云發微信,還是給薛定諤發微信,量子力學也很難解釋這份。
薛停云和同學打完電話,看到手機里一條嶄新的消息。
“拍戲無聊,有點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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