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后,良辰吉時,任家鎮外荒山上。
香案貢品擺好,九叔穿著八卦道袍,揮桃木劍念誦道經,踏天罡北斗之步。
當他收起木劍,做個手勢后,任老爺等人上前上香。
之后,任家請來的一群壯漢帶著繩索,扛著木頭開始給任老太爺移棺遷墳。
蘇澤、秋生、文才跟在九叔后,聽著他對這個蜻蜓點水的點評,長三丈四實得四,寬一丈三實得三,需要棺木豎起來下葬,名為法葬。
任老爺嘖嘖稱奇,沒想到九叔才看了一次,就已經將當初下葬的形宛如親眼見到的一般描述出來。
蘇澤在一旁話說道:“那任家的生意一定越來越好?”
“當然是這樣嘍!還要你來廢話?”跟在任老爺邊的阿威連忙拍馬屁,“還有你這個臭小子,好端端的保安隊不肯做,非要去義莊拜師,再不回來專心做保安隊,小心我——”
任老爺卻是臉不好,打斷阿威的話,對九叔說道:“這二十年來任家的生意不知為何越來越差。”
阿威馬屁拍錯,有些面紅耳赤,幸好這時候也沒有人注意他,只有文才、秋生對他眉弄眼,嘲弄不斷。
九叔卻是看了看打開的墳墓,驚訝地說道:“蜻蜓點水上覆蓋水泥,不許雪花蓋頂,這是故意害你們任家呀!蜻蜓點水,水便是財,點不到水就是點不到財,難怪你們任家生意越來越差。”
任老爺有點尷尬,這蜻蜓點水是風水先生自己留著用的,結果被他老爹任老太爺利用做的份威,搶了過來。這況下,那風水先生不害他們任家才怪。
“幸好他事沒做絕,讓你二十年后遷墳,只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只害你一代人不害你十八代——”
說話之間,棺材已經吊起來放穩在地面上。
山林中鳥雀驚飛,一寒之氣掠過在場所有人的旁,穿著清朝服的任老太爺尸竟一點不腐,反而皮上縈繞著青黑之氣。
眾人上前看了一眼,全都嚇了一跳,任老爺更是忍不住帶上哭腔,直自己不孝。
也就在此時,蘇澤的面前再次幕浮現。
“發擊殺任務!”
“擊殺任老太爺,獲得回積分三百分!”
“擊殺鬼董小玉,獲得回積分二百分!”
“擊殺任老爺或任何普通僵尸,獲得回積分一百分!”
“回積分每次通關世界后據評價等級獲得,可以與其他人類自由易,可以作為代價在回世界中用兌換品或停留時間。”
回積分嗎?
據藍星的說法,每一個回積分現在方明面易都是一百華元,這是最安全可靠,也是最沒有利潤的價格。私下里黑市易,每一個回積分都是五百元到一千元,就是有時候會變圈套,去不安全的地方兌換積分很可能會被別人反過來謀財害命。
這樣的回積分,其實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金錢衡量,尤其是能夠兌換品,兌換在回世界停留時間的況下,本就是無可替代的。
在蘇澤這片刻思索的時間,九叔已經苦勸任老爺將任老太爺的尸火化,以免有禍患。任老爺卻是極為孝順,怎麼也不肯答應火化,說老太爺生前最怕火,絕不能燒。
蜻蜓點水已經廢了,無奈之下,九叔也只能把事做到底,表示先將任老太爺的尸送去義莊,等到找到何時墓再下葬。
任老爺這才滿意點頭、任婷婷、阿威等人返回任家鎮,九叔便帶領三個弟子置墳墓這邊的事。
“阿澤、秋生、文才,你們三人將香火備足,燒個梅花陣來,我要看香火占兇吉。”
“還有,各位‘鄰居’也要送上香火,今日驚擾了諸位。”
蘇澤連忙和秋生、文才答應了,先擺出梅花陣點燃,又各自捧著香火給周圍的墳墓,也就是任老爺墓地周圍的“鄰居”點上。
就在這時候,蘇澤站在一塊墓碑之前,忽然向后到退兩步。
“秋生,師父呢?”
“師父剛押著棺材離開啊,你沒看到嗎?”
秋生奇怪地問道,看了一眼蘇澤面前的墓碑,上面著一個年輕的照片,不由地有些憾:這麼漂亮就年輕早死,太可惜了吧?
名字董小玉?怎麼似乎有點悉的覺?
“我看到了,我是說,你現在喊師父他能不能聽得到?”蘇澤沉聲說道。
“大概能聽到吧?他們還沒走遠,估計還沒到一里遠。”秋生說道。
“那就將師父喊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蘇澤說道。
“很重要的事?什麼很重要的事?”秋生不以為然,又不自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董小玉照片,“你有沒有覺這姑娘很漂亮,年紀輕輕地死了很可惜?”
蘇澤十分無語,心道:你被這鬼纏上果然不是沒原因的,你對鬼這種話,怎麼可能不找你當“新郎”?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蘇澤當機立斷:“還記得上次的酒樓嗎?秋生,你把師父喊回來,我請你吃一頓——”
“什麼?你要請他吃酒樓啊?”文才耳朵頓時豎起來,手里拿著香,湊過來問道。
“是啊,我說秋生只要把師父喊回來,我就請他去酒樓大吃一頓。”蘇澤說道。
文才立刻兩眼冒,道:“我來,我來!我嗓門大!”
“好,只要你喊回來,我也請你吃酒樓!”蘇澤說道。
文才大喜,扯著破鑼嗓子對荒山下面喊道:“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九叔剛押著棺材走到荒山的半山腰,聽到文才喊“大事不好”,也是心中咯噔一下,抬頭看看天正值午時,氣最烈,這才稍稍放心,將一張杏黃朱砂符按在任老太爺的棺木上,叮囑眾多勞力小心后迅速返回山上。
“師父啊,大事不好啦——”
有大酒大引,文才喊的格外賣力,當九叔來到荒山之上時,他正在嘶喊。
見到九叔后才連忙住口,笑道:“師父,你來了!”
九叔一看蘇澤、秋生、文才三人全都無事,這才放下心來,隨后又怒從心頭起,上前一掌拍在文才的頭上:“你喊什麼,什麼大事不好了?”
文才有些委屈,看向秋生和蘇澤:我為了吃一頓大餐,付出了好多……
秋生的目看向鬼董小玉著照片的墓碑,有些怔怔出神。
蘇澤則是向前一步,低聲道:“師父,這件事不要怪文才,是我讓他請您回來的。”
“你?”九叔有些意外。
他知道蘇澤沉穩,又略通文墨,和秋生、文才兩個心思浮躁的弟子本不一樣,心中甚至有時候想過,或許過個三五年,真正傳承自己缽的,反而是這個后門的弟子蘇澤。
“阿澤,怎麼回事?”
“兩件怪事——”蘇澤抬手,“師父您看梅花陣的香火。”
九叔看了一眼,眉頓時皺:“香火兩短一長,家中有人喪!任家這是遷墳遷出大兇來,任老太爺不但會為僵尸,還是不一般的僵尸,任家要有大難了!”
文才有些驚訝:“那我們要不要通知任老爺和任小姐?”
“我們只是義莊的人,幫忙做事可以,卻不可能替主家決定。任老爺若是剛才肯聽我們的,火化了任老太爺,也不會有這種大兇之兆。”九叔搖頭說道。
蘇澤又說道:“還有一件怪事,師父您看。”
九叔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一個墓碑上著麗照片,旁邊刻著“董小玉之墓”。
“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
九叔說了一聲,忽地恍然看向蘇澤:“阿澤,你那親戚是不是就是被——”
蘇澤連忙點頭:事實上他哪有什麼親戚,只不過是提前知道劇,借著鬼董小玉的名頭,一來拜九叔為師,二來就是為了此時順理章地擊殺鬼。
果不其然,事先的一番布置此刻頓時對照上,九叔一下子就明白,這里有個害人的鬼,還是蘇澤之前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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