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于芷彤看似隨口說的一番話,對于紀南喬來說卻是誅心的刀。
原來是這樣。
所以兩年前他和陸叔叔一起要求留在晉恩,要求做這個翻譯部的主管,為的就是今天吧。
因為只有占著這個位置,他才可以想換就換。
因為在他眼中,不爭不搶,逆來順。
兩年的兢兢業業,兩年的廢寢忘食,原來不過是替他人做的嫁罷了。
紀南喬想說些什麼去回應,但是間卻堵得慌,呡了一口咖啡想潤一下嗓子,偏偏咳嗽卻突然侵襲而來。
“南喬,你沒事吧,嗆到了嗎?”
于芷彤看到咳得這麼厲害,手了兩張紙巾遞給了,帶著幾分關切出聲問道。
紀南喬趕忙接過了紙捂住了。
紙巾被咳出來的浸,紀南喬有些心慌,極力地想拿手捂著,卻還是被于芷彤發現了。
“南喬!”
于芷彤一把扯開了的手,“你咳了?怎麼這麼嚴重?”
被于芷彤強行拽開了手,手上的沾染到了臉上,紀南喬整個人一時之間看上去狼狽不堪。
“沒事,我去醫院看過了,就是一點小問題。”
畢竟還是在公司里,紀南喬實在不想自己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到,說話間就趕忙站起向著洗手間走去。
小心翼翼地洗掉了臉上的,紀南喬一抬頭才發現于芷彤也跟了過來。
于芷彤此刻正一本正經地拿著手機查著什麼,然后突然眼神憂傷地看向了紀南喬,“南喬,你該不會是……”
“如果是的話,你心里是不是能好點?”紀南喬看著這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是真的有些累,索開口問道。
今天這一幕既然被撞見了,紀南喬心里也清楚,于芷彤肯定會刨問底的。
與其這樣被糾纏不休,倒不如自己先說出口。
要是覺得自己沒了威脅,說不定的日子還能稍稍好過些。
“南喬,你這話什麼意思?”于芷彤看著紀南喬,臉微微變了變,“你要是真的有病的話就該去醫院,而不是在這里沖我發脾氣。”
“我知道了,謝謝芷彤姐的提醒。”
紀南喬說著,干凈了手,轉就向外走去。
于芷彤看到這樣話說了一半就要走的樣子,心口越發地煩。
紀南喬剛剛那副樣子確實像是病了,但是到底得的什麼病于芷彤并不在乎,只在乎紀南喬會不會用這一點去陸宥言面前賣慘。
如果陸宥言知道了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心。
原本這次回來就總覺得陸宥言對紀南喬在意得有些過頭了,要是再知道得病了的話,那陸宥言到時候會怎麼選,就真的不敢保證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快走了兩步,于芷彤追上了紀南喬,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南喬,走,我陪你去醫院,我們去查清楚,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于芷彤抓著紀南喬手腕的手用足了力氣,指甲幾乎都嵌進里了。
紀南喬吃痛,微微蹙眉,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就被拽著向著電梯間走去。
“芷彤姐,你放開我,放開!”
紀南喬被此刻這番莫名其妙的做法弄得有些火冒,到底還是沒忍住,手一把推開了。
并沒有很用力,可是于芷彤卻慘了一聲,然后重重地撞向了電梯間拐角的一個金屬落地裝飾。
金屬尖銳的菱角扎在的胳膊上,立刻劃開了一大條口子。
辦公室的人聽到慘聲都跟著趕了過來,場面一時混到了極點。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去通知了陸宥言。
看著他一戾氣地從電梯里面走出來,目冰冷地看向自己,紀南喬眼眶瞬時跟著一熱。
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委屈頓時如同水一般襲來,幾乎要將湮滅其中。
明明沒有用力,只是不想被拖著去醫院而已啊。
怎麼突然之間就了惡人了呢?
看著陸宥言快步走向人群中的于芷彤,手一把將抱起來重新走進電梯的一瞬間,紀南喬的眼淚到底還是沒忍住。
他竟然這麼擔心,擔心到在公司就這麼不顧份地抱著離開了。
所以那些所謂的底線,什麼沒有離婚之前他不會越界,都是騙人的鬼話。
紀南喬就這麼木然地站在那里,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心痛到發麻。
程詩詩看著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拉了一把,紀南喬就將整張臉都埋到了的懷中。
靠近程詩詩的懷中,紀南喬才終于回過神來。
“詩詩,我真的沒有故意推,我沒有……”
“是先拽我的……”
程詩詩手抱了,“我知道,我知道,南喬,別說了……”
-
醫院里,于芷彤的傷口剛好針。
看著斑駁的傷口,陸宥言眼中一片霾。
原本因為人事那邊的誤作,他還對于芷彤起了幾分疑心,畢竟這些風言風語總有源頭。
可是現在,看著紀南喬一再地招惹,這件事的起因他突然就不關心了。
聽著他打電話讓于白取消了調查,于芷彤心中松了一口氣,但是面上卻沒有半分開心。
“宥言,為什麼要停止調查,你要是不查清楚,那我不是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唯獨不能不在乎你對我的看法。”
于芷彤說著,低垂著頭,很是委屈的樣子。
陸宥言在病床邊坐了下來,“我沒有懷疑過你,我不讓于白去調查,只是因為沒有必要了。”
“翻譯部主管的位置,誰做都行,但是唯獨不能給一個這麼斤斤計較,心狹隘的人。”
知道他在說紀南喬,于芷彤心中竊喜,但是臉上卻還是一臉的為難。
手握住了陸宥言放在病床上的手,于芷彤出聲道,“其實我能理解南喬的,這五年我在國外過得很不好,正常生活都很難,更別說維持專業知識了,所以讓我這樣的一個人代替做主管的位置,確實不好。”
“而推我也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說錯話了,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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