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一刻,燕寧看著阿蓉,覺得自己很想把上一世的一切都告訴。
“大表姐。”吧嗒吧嗒掉眼淚。
“這是怎麼了?覺得我送去莊子太刻薄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阿寧,服侍你很多年,你的一切都知道。這樣心懷背主的丫鬟絕不能胡地放自由,不然如果要壞你的事真的太容易不過。”
藏秋如果真的做過背叛燕寧的事被燕寧知道,阿蓉就知道,這種背主的丫鬟是不能隨便放自由的。畢竟服侍燕寧這麼多年,說一句不中聽些的,燕寧上的一切都知道,哪里有顆痣,哪里有什麼印記也全都知道。
如果是忠心的丫鬟,知道了也沒什麼,相反這日后都會是燕寧的心腹。
可既然是不忠心的,對主子心懷背叛的丫鬟,阿蓉就不能隨隨便便地放了。
“你擔心你邊的其他丫鬟因為藏秋對你寒心?你放心,就算是送去莊子,我也有別的理由,不會你為難。”
“不是。我不是為了。大表姐,你,你相信前世今生麼?”燕寧抓著阿蓉的擺哽咽地問道。
“前世今生?”阿蓉一愣,卻只是笑著問道,“怎麼了?你知道前世今生的什麼?”
顯然是不相信的,可是卻耐心地聽著。
燕寧張口言。
想說姜嬛與九皇子還有沈言卿狼狽為,會害死太子夫妻,會害死阿蓉還有十皇子。
覺得自己應該告訴阿蓉。
因為阿蓉是最相信的親人。
而且想,阿蓉一定會相信的。
“大表姐,我,我覺得自己見到了前世。”不想說自己經歷過的那些痛苦的前世,見阿蓉依舊專注地聽著,沒有半點不耐煩,噎地趴在阿蓉的肩膀上小聲說道,“大表姐,姜嬛和九皇子是壞人,會害死你。九皇子向你提親,你沒有答應他,卻嫁給了十皇子。九皇子懷恨在心,他納了姜嬛做側妃,然后害死了太子夫妻,嫁禍給了你。”覺得自己說的這些就仿佛是那些最荒謬的故事一樣,然而阿蓉卻專注地聽了很久,片刻之后了燕寧的臉。
“大表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燕寧含著眼淚張地問道。
“怎麼會。我當然相信你。或許這就是你的機緣吧。阿寧,多謝你信任我,將這些告訴我。”
阿蓉溫和地說道。
燕寧從小兒膽小弱,可是卻不是一個撒謊的孩子。
抬手了燕寧的臉,看急忙湊過來把臉埋進的掌心,不由想起燕寧之前病中的時候哭著喊的名字,不肯放開的手。
阿蓉的目越發和。
“他們是怎麼把謀害太子的事嫁禍給了我?”覺得以燕寧如今的年紀,是說不出什麼太子夫妻,什麼九皇子與十皇子這些婚事糾葛的,因此倒是想著,這或許就是佛家所說的緣法,燕寧這樣單純的孩子知道一些未來。
因此阿蓉就握了握燕寧的手輕聲問道,“如果我被嫁禍,那有沒有連累家里,連累十皇子還有你?阿寧,我嫁給了十皇子,那你呢?那時候有沒有嫁人?”霍然想到燕寧提到藏秋的時候,那所謂的“背主之相”。
阿蓉的眼底閃過一抹厲。
燕寧卻專心地把自己的臉埋在阿蓉的掌心,并未察覺,只是僵了一下有些愧地說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在宮里都說你下毒害了太子夫妻。大表姐,我是個沒用的人。”
垂著頭,十分愧,阿蓉卻急忙聲說道,“你怎麼會是沒用的人?阿寧,你看,如果沒有你提醒我,我怎麼會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想嫁禍我這些禍事?你提醒了我,我有了防備,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其實,已經相信了燕寧。
燕寧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沒有想到,大表姐竟然會這樣簡單地就相信了。
“大表姐……”又開始哭了起來,哭得打嗝兒,抱著阿蓉的手嗚咽地說道,“大姐夫,大姐夫對你真的很好。他只有你一個妻子,他陪你一塊兒去死。”
哭著說著這樣的話,阿蓉卻只覺得莫名心酸。并沒有忽略燕寧刻意略過了自己詢問嫁給了誰的問題,又想到燕寧醒過來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痛苦與傷心的眼神,阿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慢慢地把這個的小姑娘攬在自己的懷里,低聲說道,“你別怕。以后有表姐在呢。”
誰都不能欺負妹妹。
前世今生,都對燕寧說了這句話。
燕寧只覺得心中仿佛被深深地刺中,抱著阿蓉大聲地哭了起來。
“大表姐,我,我覺得難。”
“沒事,有我在呢。”阿蓉拍著燕寧的肩膀低聲說道,“阿寧,你說這是前世今生,我信你。不過你也答應我,不要再隨意對旁人說這些。”
燕寧這些話驚世駭俗,會人覺得是一個瘋子,畢竟不是瘋子的話,誰會說出什麼前世今生來。更何況阿蓉總是有一些奇異的憂慮……曾經聽說過那些給人算命,或者算一些未來先機的大師,如果靈驗的話,都會被天所忌,因此有一些缺陷還有壽命上的折損。
很擔心,如今燕寧如果對說的那些“先機”真的應驗,會燕寧到一些不好的事。
“可是,可是我……”
“好了,知道我自己的命運,我自然有法子扭轉。還有阿寧,前世今生這樣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麼?”阿蓉拍了拍燕寧的發頂,見乖乖地答應,便和聲說道,“而且世事變幻,事隨時移。你的前世見到的,今生未必依舊那樣。說得越多,這改變得就越多。我會留意,你也不要再對我說許多的未來。”的聲音,顯然是為燕寧擔心,燕寧心里暖暖的,急忙點頭說道,“我只告訴大表姐。”
“這就好了。你一個人憋在心里,大概就要悶壞了。既然如此就告訴我,說出來了也就好了。”此刻屋兒里已經沒有旁人在,因此阿蓉很愿意多寵一寵燕寧,攬著輕聲說道,“表姐知道你吃了苦。你放心,無論前世如何,可是表姐跟你保證,今生不你吃苦好不好?”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阿蓉想一想都覺得痛徹心扉,因為看向燕寧的眼睛,知曉前生的燕寧的目依舊清澈單純,只是難掩傷痛凄涼。
這說明什麼?
說明前世見證了那一切,然后回到今生的燕寧年紀不會很大。
一定是很年的年紀就從前世返回了今生。能回到今生或許就是前世的死亡,也說明或許……燕寧前世的時候亡故的年紀也不過是花一樣的年華。
阿蓉覺得自己的心里難得厲害,臉上卻不敢出什麼。
如果死了,那燕寧的夫君沒有好好保護麼?
嫁給了誰?
為什麼而死?
阿蓉覺得自己不能問這些燕寧心里的傷疤,只是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眼底生出幾分凜冽。
本就是個不讓須眉的豪門貴,此刻眼底帶了幾分冰冷,聲音卻越發和地說道,“咱們快去阿蘭那兒。想必你也想了。”臉上帶著和又堅韌的笑容,這是燕寧最安心的笑容了。
燕寧地答應了一聲,噎著的哭包自己不好意思地把眼淚都干凈,這才阿蓉裹得厚厚的,十分高興地去了阿蘭的院子。阿蘭的院子離燕寧的不遠,也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和二房也很接近,燕寧阿蓉送到了阿蘭的門口,轉頭就看見阿蓉直接走了。
大表姐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燕寧是不懂這些的,看著阿蓉的背影消失了,才轉進了這個十分漂亮雅致的小院子。
院子里此刻正從屋兒里出來了兩個丫鬟,見到燕寧頓時都出了驚訝的樣子,圍了過來。
“表姑娘,你大安了麼?”其中一個生得十分貌的丫鬟便笑著說道,“我們姑娘一天念叨你十幾次,還說要去看你。只是太太不許出門兒,怕又惹禍。”
“反了反了,你還敢編排主子了!我什麼時候惹過禍啊!”這丫鬟正說著呢,院子正屋的簾子頓時就挑了起來,出一張十分俏麗的臉來,瞪了燕寧一眼,哼地扭頭說道,“你是來看我的麼?還是來跟丫鬟說話的?還不進來!”
丟了簾子轉進了屋兒,一副跟燕寧鬧別扭的樣子,燕寧的心里卻一下子快活了起來,急忙上了臺階挑了簾子跟著進去,只嗅到了一屋子自己悉得落淚的暖香,不由吸了吸鼻子,覺得眼眶酸起來。
“阿蘭表姐。”地扭了扭一角走到了阿蘭的跟前,小聲說道,“多謝你救了我。”
“怎麼,難道你還能以相許不?”阿蘭頓時又哼了一聲,擺弄著自己手里的一張帖子,轉頭對燕寧問道,“你子大好了?如果好了,咱們一塊兒出去散散心。”
“誰家的帖子?是魏國公府八姑娘的麼?”魏國公府八姑娘是阿蘭最好的手帕,與阿蘭十分親近的。
“不是。是泰安侯府楚家大姑娘的帖子。”阿蘭甩了甩帖子。
燕寧的臉頓時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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