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二八大杠往金山村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過了。
沒吃午飯,加上又多了一些吃穿用品,回去的速度,顯然慢了許多。
一個半小時后。
村口的大柳樹下。
坐著一個瘦的老頭,他手里抓著個煙袋,上叼著的煙桿,一口接著一口的嘬著,好不快活。
張曉東騎著車路過村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爸!你怎麼在這里坐著?”
“李五爺!”
張曉東和孫倩同時招呼道。
“兒媳婦,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和東子聊聊。”
李五爺把煙桿放在地上敲了敲,頭也不抬的說道。
“李五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曉東有些不解,什麼事是孫倩不能聽的嗎?
整理好了煙桿,李五爺這才抬起頭來,他看著張曉東,然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中夾雜著濃濃的愁容。
然后又重新填上了煙草,有一口每一口的著,這才說道:“昨天孫倩給我說,你已經恢復了神智,起初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張曉東愕然,孫倩怎麼會拿這種事來騙人?
再說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有什麼可愁的?
“所以,五爺想拜托你一件事,作為回報,我也會幫你一個忙!”
李五爺十分認真地說道。
他是金山村德高重的老一輩,能讓他對一個小輩,說一句‘拜托’,足見事不小。
至于幫自己一個忙,張曉東不明白,他有什麼需要李五爺來幫的。
“啥事?”
張曉東很是好奇。
“大強這小子,命不好!娶了小倩這丫頭,還沒有來得及福呢,就在煤礦里被砸死了,都沒能給我李家留下一兒半。”
“以后我下去了,怎麼跟李家的列祖列宗代?”
李五爺看著張曉東的眼神,像極了老牛頭,很是慈祥。
他繼續說道:“你是我們金山村唯一一個高材生,見識多,懂事早,大強活著的時候,對你也是極好,你小倩嬸兒在你變傻子這幾年,也是幫了你們許多。”
“現在,五爺也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聽著李五爺的話,張曉東心中不‘咯噔’一怔。
他大致已經能猜到李五爺想讓他做什麼了。
“小倩這丫頭,連大強都還沒有來得及,子干凈得很,五爺想拜托你,給我李家,留給后吧!”
李五爺的態度十分誠懇,真的是在拜托張曉東,幫他這個忙。
之前張曉東是個傻子的時候,他就想過,借一下張曉東的種,又擔心傻子這種況,會有傳,所以只能暫時擱置了。
但是現在張曉東已經恢復為正常人,人帥又神,而且還有學問,生出來孩子質量肯定不會差。
“五爺,大強哥和小倩嬸兒對我都極好,可這種事我不能做!”
張曉東拒絕得很干脆。
如果自己還是個傻子,被孫倩或者李五爺‘算計’,強行將生米煮,那也就算了。
但他如今神智正常,怎麼能做這種事?
“小倩不漂亮嗎?”
李五爺不解。
張曉東連連搖頭,道:“嬸兒很漂亮,對我也極好,可是大強哥的老婆!”
“那是因為瑤瑤這丫頭?你怕被知道?”
李五爺顯然沒有懂得張曉東的顧忌,繼續追問道。
張曉東依舊是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再次解釋,就聽李五爺說道:“東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爺與你商量,也是考慮到了小倩的心思。”
“你要是不愿意幫爺這個忙,爺也會找其他人。”
“李家的香火不能斷,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種,爺就只能親自上了。”
聽到這話的張曉東,整個人都愣住了。
“五爺,你這麼做,嬸兒可能會恨你一輩子的。”
張曉東苦一笑。
他太能理解一個老人對于孩子的執念了,也很清楚,無后為大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李五爺他們這一輩子,道德觀念不重要,傳宗接代才是天大的事。
“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爺都認了”
“但是孩子,我一定是要的。”
李五爺態度十分堅決。
張曉東也很清楚,自己本不可能勸說得他。
只能是重重的嘆息一聲。
“爺最后問你一次,這個忙,你到底幫不幫?”
李五爺十分強勢的看著張曉東。
“幫!”
張曉東狠狠一咬牙。
他知道,自己只要不答應,李五爺就會把說的話兌現。
到時候苦命的,還是孫倩。
只是這種事,他要怎麼同孫倩講呢?
有那麼一瞬間,張曉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好的。
李五爺不會把這種事給他,而就算是真的做了,他也只是傻呵呵的笑笑,心里不會覺得良心到譴責。
“小倩那邊,我會去同他說。”
“等時機到了,你就加倍努力,無論如何,要讓小倩懷起。”
李五爺臉上終于出了笑容。
他看著一臉苦笑的張曉東,還不忘補充一句:“放心,爺知道你喜歡的是瑤瑤那丫頭,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張曉東搖了搖頭。
他倒是不擔心林瑤瑤知道,只是,大強哥已經死了三年了,孫倩突然懷上孩子,村子里的人,指不定要怎麼說呢。
眼下。
張曉東也只能是先答應,能拖一段時間,便先拖一段時間了。
也許以后會有其他的辦法也說不定。
“對了,五爺!你說要幫我一個忙,是什麼?”
張曉東岔開話題,也是真的好奇。
“是瑤瑤那丫頭的事。”
這下到李五爺嘆息了,他重新燃起旱煙,看著張曉東問道:“五爺就問你一句,你喜歡瑤瑤那丫頭嗎?”
張曉東為什麼會為傻子,李五爺也是清楚得很。
林瑤瑤的父親雖然不什麼好東西,但瑤瑤確實是個極好的丫頭。
“五爺,你也覺得我去了市里之后,就不是以前那個東子了嗎?”
“周娜的事,我是被陷害的。”
張曉東苦笑一聲,頗為無奈。
“五爺就是想親口聽你說一句,不管你說什麼,五爺都信!”
李五爺瞅了張曉東一眼,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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