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燭有幾分不解,笑問:“你真是我越來越看不了,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竟然會武功,一手舞劍惹了陛下的注意和獎賞,還知道這麼些多年前的事,岳丈大人恐怕都不知你有這樣的能耐吧?”
說話間,敬安伯的聲音從后傳來。
“蕁兒,你今天表現的不錯,給咱們溫家爭了。”敬安伯贊賞道:“從前為父竟沒看出蕁兒你還會舞劍。”
他后跟著的溫袁氏和溫南薇表都十分不屑,卻又不了。
溫南蕁淡淡一笑:“父親的夸贊兒萬萬承不住,這些事都是二姐姐趕鴨子上架罷了,如若不是二姐姐提起,兒都不知自己有如此能耐。”
敬安伯回頭瞥了溫南薇一眼,低聲道:“蕁兒,你別跟你二姐姐一般見識,也是無心之失。”
“無心之失?我看是要讓我在全京城權貴眷的面前下不來臺吧?父親您自己想想,如果兒沒舞劍,那丟人的可不止兒一人,敬安伯府上下都會二姐姐連累了。”
溫南薇一聽便不愿意了,兩步沖過來兇狠的說:“我那是明正大,不像你學了舞劍,恐怕早就想一鳴驚人了吧!可惜你嫁給了一個傻子,沒有攀高枝的福分!”
敬安伯一聽這話轉過頭瞪著溫南薇說:“胡說八道什麼!剛剛若不是你開口難為蕁兒,蕁兒會舞劍的事又有誰知?快些閉,別丟人現眼。”
溫袁氏說道:“薇兒的話也沒錯,這丫頭心思太壞,誰知道學了舞劍是為了勾搭誰。”
說完,溫袁氏還冷笑一聲。
何明燭松開了牽著溫南蕁的手,徑直走向了溫袁氏。
溫袁氏下意識后退兩步,同溫南蕁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攔住他!”
溫南蕁一副看戲臉:“應該讓你知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形把三人都嚇壞了,敬安伯想攔又不敢攔,只能寄希在溫南蕁上,但溫南蕁撂挑子不管,敬安伯也沒了主意。倒是溫南薇一直護著溫袁氏,卻也因害怕而連連躲避。
何明燭走到溫袁氏的面前,一把提起了的領子,嚇得溫袁氏失聲尖,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但讓溫袁氏沒想到的是,何明燭并沒有打。
他伏在溫袁氏耳邊,輕聲說:“我不僅是個傻子,我還是皇親國戚,惹了我就算把你殺了也沒人將我如何,你自己小心些,再多我就用剪刀把你剪開,我說得出便做得到,聽清楚了沒。”
這番話說的溫袁氏脊背一涼,忍不住渾發抖。
偏偏溫南薇什麼也沒聽見,還當何明燭要打人,急之下推了何明燭一把。
而何明燭順勢倒在了地上,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捂著胳膊蹬著,似乎了天大的委屈。
溫南蕁將何明燭護在后,對溫南薇吼道:“你做什麼!恒郡王的長子,陛下的親侄子,豈是你能手的!”
眾人都瞧見了溫南薇手,這讓溫南薇辯無可辯,只能說道:“是他要打我母親!”
“那我問你,他打了嗎?”溫南蕁高聲道:“大家伙兒都瞧著呢,我夫君何時打人了!你看他與常人不同,便估計激怒他還對他手,事后倒打一耙,你當我是死的嗎!”
陳梓寧剛剛走出,正看見這場熱鬧,便駐足多看了看。
溫南薇還在狡辯:“我就輕輕推了他一把。”
“分明是你傷了人,還有什麼可狡辯?在宮門前就敢如此,你有將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嗎!”
溫南蕁咄咄人,溫南薇不由步步后退。
一旁有人議論,說這溫南薇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剛剛莫名其妙站出來讓溫南蕁表演才藝,這換做別家的姑娘,誰能這麼干?
而剛剛被同胞妹妹陷害過的陳梓寧對此很有,自然也看不慣溫南薇,于是站了出來說:“這親姐妹之間,有些賬看來還是要算清楚,否則為了家族為了名聲為了各種東西全盤忍,也不過是助長對方威風罷了。”
這番話說的,讓許多人都聽不懂,不知站在哪一邊。
陳梓寧同溫南蕁說:“不如將帶到皇后娘娘跟前,看看在宮門口打恒郡王的嫡長子,皇后娘娘會如此置。”
溫南薇瞬間嚇了手腳,喊道:“我沒打人,我就推了他一把而已!”
話音剛落,何明燭的哭聲更大,甚至有幾分刺耳。
“給我推倒了,我磕到這里了!”何明燭大哭著,指著自己胳膊肘的位置,又指了指溫南薇,對溫南蕁哭喊道:“是推的我,還說我是傻子。”
這樣無助的場景,讓心中有善的人看著都覺得不好,但心中只有惡的人看著卻覺得痛快。
許盡川一直在注視著溫南蕁手里的流云,現在看著何明燭哭,他莫名覺得心里憋著的這口氣兒順暢了。
劉禾婉從后走過來,輕聲問:“看什麼呢?”
“沒什麼。”許盡川回過頭拉住劉禾婉:“咱們快些回去吧,熬藥的時辰快到了。”
溫南蕁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帶著哭腔同陳梓寧說:“這是我嫡親的姐姐啊,我該怎麼辦…如果和皇后娘娘說了,的名聲也就徹底完了。”
人群中傳來唏噓的輕嘆。
陳梓寧說:“這次你若是放過了,來日便會蹬鼻子上臉,你可想清楚。”
溫南蕁癱坐在地上,萬分委屈道:“我心疼自家夫君,但我真的舍不得大義滅親…”
門口的熱鬧傳進了宮里,曲皇后和何云曦正坐在一起喝茶,聽宮人說起此事,曲皇后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
恒郡王一家,給帶來了太多麻煩。
但癡傻的何明燭,也的確讓心疼,這些事是做了母親后才明白的。
“敬安伯的這個嫡長可真是不懂規矩!是該好好罰一罰才是。”
何云曦看出了曲皇后的心思,起道:“堂弟不論如何,也不能被這樣作踐,何況這是宮門口,在宮門前手,的規矩都學到哪里了?母后,讓兒臣去吧。”
宮門前依舊在爭執,溫南薇咬定了此事與無關,但許多人都看見推了何明燭,這是辯無可辯的事實。偏偏溫南蕁又一副懦弱的面孔,讓許多人覺得恨鐵不鋼。
這時,何云曦帶著宮人出來,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向何云曦問安。
何云曦誰也不看,徑直走向溫南薇,神冷淡的說:“敬安伯,您既然教養不好兒,那就由我來替您教育吧。”
敬安伯嚇出了一頭的汗,賠笑道:“哪里,這怎麼能勞煩公主殿下呢。”
話還沒說完,何云曦就打斷了他的話:“溫家嫡在宮門前打人,打的又是本公主的堂弟,我奉皇后娘娘的意思,給溫南薇一個教訓,讓旁人都瞧一瞧,這不敬天家的罪名如何。”
說完,兩個宮人從后走來,雙雙按住了溫南薇的胳膊。
溫南薇嚇壞了,掙扎道:“公主殿下明鑒,臣并沒有手打人啊!”
何云曦就當聽不見,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個打字。
一個穿醬宮裝的婆子過來,揚起掌對著溫南薇的臉便左右開弓起來,聲音脆響伴隨著溫南薇的慘,溫袁氏心疼極了但又阻止不能,只能拽著敬安伯的袖讓敬安伯出面。
可對方是公主啊,公主后站著的是曲皇后,敬安伯能怎麼辦?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溫南薇在宮門前打人,曲皇后出面教訓,這合合理,敬安伯也沒有辦法。
二十個掌打完,兩個宮人松開了手,溫南薇猶如被空了脊背,癱倒在石板路上,兩邊臉通紅一片,有的地方已經破了,吐出來的口水都摻著。
溫南蕁心里暗爽,明白溫南薇這一次翻無了。
如果在宮門口懲罰了溫南薇,難保不會背上什麼不好的名聲,但由皇家出面,那這件事便只能是溫南薇的錯,與無關。
回到恒郡王府的路上,還能聽見街上有人在議論敬安伯府的事,溫南蕁坐在馬車中將門簾放下,說道:“你裝可憐的時候我都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裝傻這麼多年,我已經游刃有余了,開始還有些不自在,現在發現作為一個傻子我真是自由。”
宋媽媽在棲云閣中準備了熱水,溫南蕁和何明燭簡單洗漱了一番,溫南蕁又用干凈的帕子好生拭了流云一遍,然后將流云鎖在了箱子中。
除了流云,還有弟弟的宵云和父親的斬云,都要拿回來,那是他們方家的東西!
先行回來的孟思屏氣急了,拉著何繡蝶坐在房間中,商討著日后如何收拾溫南蕁。
“母親,您還是太善良了,溫氏那個樣子,只需您拿出當婆婆的款兒,還不低頭?”
孟思屏咬了咬牙:“你當是好欺負的?你哥哥傷了腳后,故意激怒我讓我打,轉頭向皇后告狀,不然我也不至于這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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