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慎言,我雖然是晚輩,但已出嫁,就算在這相府中,我也依舊是皇上第三子離王的正妃,您剛才一句姑娘,豈不是了尊卑?”
“再者說,大嫂嫂如今是我楚家的媳婦,爹娘自然把當自己的兒寵著。這皇城的夫人貴眷也都看在眼里,這話在家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在外面說。知的知道您是心疼閨,不知道可以為您是嫌棄婿了呢,大嫂嫂可要平白落得個不貞的名聲了。”
“你……!”柳氏瞪大了眼睛,手指著楚念昔,奈何眼前的人不為所,仍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想了想楚念昔剛才說的話,柳氏只得有氣往肚子里咽。
“離王妃現在還真是牙尖利。那就有勞王妃引見,我與你母親也許久未見,也好嘮嘮家常!”
就算再不待見楚念昔這張丑陋的臉,柳氏也不敢在相府的門楣之下公然諷刺,只能以退為進。
不想楚念昔竟然笑意更深,說到:“伯母這次怕是來得不巧,我父親不適,估計母親也沒有興致招待您。還請改日再來吧。”
“你這是將我這丞相府的親家往外趕?什麼時候丞相府是你這個嫁出去的兒說的算了?!”
“是不是本王妃說的算無所謂,有所謂的是,我這人快,若是一不小心將聽到的告知父親母親,到時候父親若是病加重,夫人又準備如何收場呢?”
柳氏的臉一白,恨得牙都跟著,忍不住說了句重話:“明明是你聽墻角,現在倒還來怪我了?!”
“母親!”
大嫂立刻呵斥了一聲,原本端莊的儀態竟有些立不住了。
楚念昔不聲,繼續笑說道:“好啊,那要不要念昔代夫人給我爹爹和大哥傳話,就說大嫂要與大哥在當下和離呢?屆時念昔若是不小心加油添醋說了些什麼別的,您可千萬別怪念昔,晚輩這都是為了您著想啊。”
大嫂眼底滿是名門閨秀的尊嚴碎裂之后的晶瑩和無奈。
死死地拽住柳氏的袖,聲音像是出來的一般:“母親,您若想要兒好過,就不要再說了!先回去吧。”
柳氏氣得差點兒七竅生煙,可是眼下又沒有辦法,只能漲紅了臉,任由大嫂半推半拉著出了相府的大門。
“夫人慢走!不過我送夫人一句話,我大哥的一定會治好的!只夫人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后悔!”
柳氏全當沒聽見,可是那句“一定會治好”剛剛出口,大嫂的背影明顯一怔。
楚念昔著大嫂單薄的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提起角,朝著楚相的房間快步而去。
的大哥楚劍宜,當年為了救而廢了雙。
而大嫂明明對大哥有,卻被那個算計又重男輕的柳氏得沒有法子……
這些年來,柳氏一直借著兒的名義,將很多田產據為己有。
現在看到大哥雙復原無,又無法繼承丞相府當家人的位置,便開始惦記著和離,讓大嫂再嫁,找個能幫襯著家兒子和夫家的人了。
唉,人心險惡,子生在古代,尤為不易!
楚念昔轉了兩個彎,便到了丞相的房間外。
掛念于心,急急忙忙推開門,一聲“爹爹”還來不及出口,就看到楚相著端正地坐在書房前,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新出的話卷。
……?
不是說爹爹生病了嗎?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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