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顧知遠早就知道顧明秀連夜去了知府衙門,卻並未阻止,更連去探的打算都沒有,而是心安理得的等著坐牢,只要顧炫暉安然無恙,這個兒會什麼苦,會多難過悲傷,與他無關。
親如果給不了你溫暖關懷,又還什麼親?
「我明白,我懂的,可我真的很累了,可以讓我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麼?」
盧氏張了張,言又止,見顧明秀走進裏屋正要關門,追上幾步道:
「阿秀,你哥醒了,聽說你要為他頂罪,以死相,非要現在就去衙門認罪。」
顧明秀頓住,扶著門框的手發僵,強忍著才沒讓淚水溢出眼眶:「所以呢?娘想讓我怎麼做?」
「阿秀,去衙門自首吧。」顧知遠的聲音有幾許愧疚,幾許悲傷。
所以說,的父母為了救兒子,都去衙門自首,就算沒有做錯任何事,還救了哥哥一條命!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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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什麼?太自私了,真是養了個白眼狼。」顧知遠暴跳如雷。
「走吧,別再了,明秀是最懂事的,明天早上一定會去衙門的。」盧氏的聲音很輕,卻還著些許失,還有幾許勸。
「爹,姐姐還是不肯去麼?」這麼晚了,顧蘭慧竟然還沒有睡覺,跑來看熱鬧?
「你怎麼還沒睡?」顧知遠的聲音明顯溫很多。
「我也是擔心大哥和姐姐,爹,既然姐姐不願意為哥哥頂罪,不如您趕向福康公主提親吧,只要咱們家與公主為親家,您就有法子救大哥了不是嗎?」顧蘭慧道。
「可福康公主的兒子染重病……」顧知遠擔憂的聲音里著虛偽。
「為了救大哥,兒犧牲自己的幸福也心甘願,大哥是咱家的嫡長子,爹對他寄予厚,兒不能讓他出事,不能讓爹爹痛心難過。」
「阿慧,你真是爹的好兒……」
父倆的說話聲漸行漸遠,顧明秀躺在床上,眼睛乾難耐,眼前出現那個清俊拔的影,清冷卻又醇厚的嗓音,還有那隻白晳又骨節分明的手,他的茶可真好喝,能趕走腑里躥的寒涼,溫暖的五臟六腑,四肢八胲。
倦意漸漸爬上來,再多的悲涼也抵不住沉沉睡意,不多時,顧明秀便睡著了。
一覺睡到天亮,竟通舒泰,連走路都覺得輕快,昨日那兩杯藥茶功效極好,前世若如昨晚那般淋兩場大雨,非病個三五天不可。
阿芙洗了帕子過來:「二小姐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顧明秀洗了把臉,阿蓉給梳了個簡單的髮髻,鏡中人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白紅,當的是清麗無雙。
「誰知道呢,許是看熱鬧吧。」阿芙道。
梳洗完畢,顧明秀去正堂用膳,顧蘭慧正觀看著多寶架上的一支人瓷瓶,阿芙摘了束月季在瓶里。
「姐姐看起來睡得不錯,神清氣爽的。」見顧明秀出來,顧蘭慧笑道。
顧明秀懶得理,自顧自坐下用飯。
顧蘭慧也不介意,兀自坐在對面道:「綠竹院的嚼用比我那可強多了,瞧那支人瓶,至得三十兩吧,只是用來月季也太浪費了,我院子裏開了好幾支睡蓮,不若姐姐把瓶送於我如何?」
「怎麼不說你送幾支睡蓮給我呢?」顧明秀道。
「喲,姐姐何必這麼小,你可是長房嫡,我嘛,只是個庶出,屋裏好東西可比不得你的,你一個沒什麼,我多一個卻能當寶貝。」顧蘭慧道。
盧氏雖然當家,卻是個不太管事的,齊氏的一應用度都只比略遜一些,二房的用度並不,尤其一雙兒,更是從未怠慢過,顧蘭慧屋裏的東西幾時比綠竹院差了?
「是嗎?可我不想給你。」連與應酬的心都沒有,顧明秀不屑道。
「早知道姐姐會如此了,不過沒關係。」顧蘭慧笑著站起,走到多寶架前,搬起那支人瓶便砸了個稀碎。
顧明秀眼皮都沒抬,仍自顧吃著飯。
「喲,姐姐好像不在乎嘛,大娘的親生兒,什麼都最好的來,好東西多了,個一兩件也不稀罕。」說著,又砸了另一個擺件。
「你一大早過來找茬的?」顧明秀喝完湯,起道。
「姐姐看出來了?是啊,我就是來找茬的。」顧蘭慧得意地仰起臉道。
顧明秀拍了拍手,揚手就打。
卻被荊娘一把的抱住:「使不得啊,小姐。」
顧蘭慧笑道:「還是荊娘識時務,姐姐最好收著點脾氣,別再仗著嫡長就為所為才好。」
「這卻為何?莫非一晚上時間,你便由庶變為嫡出不?」顧明秀冷笑道。
「姐姐怕是還不知道吧,大哥哥一早就去了知府衙門,因為你的自私,他就要被奪去功名,以後再也不許參加科舉,真是可惜啊,湖州城有名的才子,本有似錦的前程,卻被姐姐你給毀了,我來時,大娘在屋裏哭了淚人,爹爹更是對你失了,而大姑也看穿了姐姐自私自利的本質,已然應下我的親事,我呢,如今了父親眼中的希,整個顧家都要依靠我才有出路,如此,姐姐你還敢打我麼?」
小人得志的模樣與前世如出一轍,那日在莊子裏,也是這般得意又猖狂地告訴自己彥修的死訊,砸了彥修的骨灰盒……
顧明秀輕輕嘆了口氣,滿臉悲傷道:「真的麼?那我以後豈不是要結你才能過活?」
顧蘭慧掩吃吃地笑,突然,顧明秀一把揪住的頭髮,揚起掌左右開弓,一連搧了二三十個耳,直到自己手掌麻痛才放開。
顧明秀大喊大,聲音尖銳,可惜,秀珠幾個全被荊娘和阿芙攔住,讓顧明秀打了個痛快
顧蘭慧一張明秀艷的臉頓時腫脹如煮的豬頭,眼睛於紫得只留一條,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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