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休息吧。”甘棠擺了擺手。
“是是是,屬下告退。”
看著那獄卒高高興興的離開,甘棠目落在室之上,角輕勾,從容的邁室之中。
這一次,沒有再將室的門關上,大片大片的亮照了室里,也讓癱在石床上的影格外清晰。
甘棠走到石床邊輕輕坐下。
石床上躺著的趙仿佛已經死了一般,臉慘白的閉著眼,呼吸微弱,若非膛還在微微起伏,幾乎讓人真的以為他已經是一尸了。
“和閻王爺打照面的覺如何?”甘棠輕笑問道。
聽到的話,床上躺著的趙陡然睜開雙眼,眼球暴凸,眼中滿布,加上雜披散的頭發,此時的他看上去更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趙瞪著雙眼狠狠的看著甘棠,瞳孔劇烈著,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嘶啞自己的單音節。
“在這漫長的黑暗里,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亮,只有自己一個人迎接死亡的覺,還想再驗一次嗎?”
甘棠低頭把玩著自己手上的繃帶,隨后抬頭輕嘆一聲,“說出細名單,我給你一個解。”
說到這兒,偏頭看向趙,眸幽深,神容平靜至極,“否則等待你的將會繼續是這無止境的黑暗。”
趙死死瞪著,在說這番話時,臉上出現扭曲的恐懼。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黑暗當中,沒有毫的聲音,耳邊回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以及那猶如催命符一般的水滴聲。
他以為會很快,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然而等待他的卻只有漫長的時間,長到他甚至開始求生的希。
他呼喊,他狂吼,甚至想要捂住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可無論他怎麼做,眼前仍舊是無止境的黑暗。
他無法阻止自己的從手腕上流出,就像他無法阻止自己生命在逐漸的消逝,他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一步邁向死亡。
當濃重的倦意襲來,他本就不敢睡,他怕,怕自己一睡不醒。
甘棠微微俯下,黑白分明的雙瞳靜靜盯著趙雙眼,彎了彎眉眼,輕聲道:“說出名單,我給你解,不管是活,還是死。”
“同意,就眨一下眼。”
甘棠直起,渾不在意地輕笑道:“趙,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你想清楚了嗎?”
趙死死咬著牙,角滲出了鮮,他一瞬不瞬地瞪著甘棠。
甘棠也毫不示弱,回以目就這般和他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仿佛泄了氣般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甘棠也不著急,知道這個人心智究竟有多堅,如今已經擊潰了他的神防線,所需要等待的不過是他掙扎的一個過程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甘棠仿佛失去了耐心一般,輕笑一聲后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室門口。
就在室之門,即將關閉最后一縷線即將消失時,室當中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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