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皇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又是夏天明!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來擾的夢境。
醒來再也睡不著了,想起蔓兒說玉清城回來了,隨即想到那面銅鏡,便穿了一輕便的服,準備潛他的屋里。
夜晚的皇宮時不時會路過幾個巡夜的林軍,幾個匆匆低頭趕路的小宮和太監。一路上躲著人們怕被發現,到了玉清城房前的時候竟然出了一冷汗。
這種的經歷對皇闋來說簡直是一怔恥辱,以前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也會做這種事兒,可是現在為了能回去,顧不了那麼多了。
趴在門上細細聽了一會兒,確定里面沒有任何聲音,玉清城應該早已經睡下了,皇闋才輕輕的推開了一條門,側了進去。
月過木窗的隙傾瀉在地上,皇闋可以約約看清屋里的擺設,做賊心虛的往床上一看,一個白錦的男子背對著自己,有規律的一起一伏,發出均勻而舒緩的鼾聲。
還好睡著了,皇闋拍拍口,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要找到那面鏡子,皇闋半彎下腰在屋子里悄無聲息地尋找著,突然眼前一亮,那面銅鏡正老老實實的躺在紫檀木的梳妝臺上。
拿到鏡子竟然比想象中的順利許多,皇闋把銅鏡握在手里輕輕地挲了一下,并沒發現它有什麼異樣。
“皇闋?!”后突然想起玉清城的聲音。
“啊——”皇闋一驚,手中的銅鏡跌落在地上,雙手立馬捂住了避免自己的再大聲點。
轉過一看,玉清城正站在自己的后,笑瞇瞇的看著。
“你——你醒了?”皇闋自知理虧,結結的說道。
“我就沒睡過。”玉清城笑得更得意,的笑容竟然帶有幾分狡猾。
那你剛才裝睡,就是故意要等到現在抓我個現行。皇闋在心里狠狠罵道,當然不敢說出來,畢竟現在人在玉清城的地盤上。
“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讓我們的小皇闋竟然深更半夜都不睡覺,還跑到我的屋子里來。”玉清城故意調笑道,蹲下把掉在地上的銅鏡撿了起來。“你喜歡這個?”玉清城一臉疑的看向皇闋。
“那、那天看來它一眼,覺得好看,想再來看看。”皇闋搪塞道。
“想看,白天不能來看?”玉清城故意難為,倒不是因為這個銅鏡對自己多麼重要,而是皇闋的行為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窘迫為難的樣子,又忍不住想笑。
“對不起對不起——”皇闋很跟別人道歉,可這次明明做錯了在先,“我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來。”
說完匆匆起,想繞過玉清城出去。
“這樣就要走啊。”玉清城故意拖長了聲音,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竟然讓他抓住了皇闋的把柄。
“都道歉了還干嘛。”皇闋又轉過來。
“你把我吵得睡意全無,總得補償我吧。”玉清城眼波盈盈,一副了委屈的模樣。“你跳支舞我讓你走。”
“你——我不跳。”皇闋冷冷道,轉就要走。
“快來人啊——皇闋——唔......”玉清城耍賴,張就大聲喊道,被皇闋一把捂住了。
“不要喊!好了好了,就跳一支。”皇闋無奈,怕他再驚擾到別人,自己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玉清城被皇闋捂住了說不出話,滿眼笑意的點了點頭。蛇蝎人四個大字在皇闋的頭頂飄過,以后還是盡量招惹這個人。
屋子里也不點燈,玉清城就這樣坐在一張質地的毯子上,握起玉簫悠悠地吹了起來。皇闋跟著他的樂曲輕輕地跳起舞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跳了些什麼,讓玉清城看得津津有味。
皇闋不是所有人中舞跳的最好的人,但是偏偏最能吸引人的眼球。玉清城就是喜歡跳起舞來的時候的那種凜然的眼神和氣質,不是給別人搔首弄姿賣弄風的舞,倒更像是一個皇,睥睨天下。
像凰一般驕傲的人。也許從一開始,不只是趙玄奕對傾心。玉清城一生所的奔波太,活得太順利,活得太瀟灑太滋潤。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萬人矚目的他,哪里懂得喜歡是怎樣一種滋味。
所以他不懂,當他在眼前這個人對自己橫眉冷眼自己非但不生氣,還會笑盈盈的繼續逗拌時,當一群鶯鶯燕燕翩翩起舞他的眼里只容得下一個人,并且為之神振時,當他每次出游貪于山河景快意人生,但是最后卻又回到了這個牢籠般的皇宮里時,都是因為,他喜歡罷了。
只是他玉清城太懶,懶得有一絕頂武功絕世容在江湖上浪漂泊,懶得煞費苦心去爭名奪利,甚至懶得再去尋覓下一位能讓他喜歡的人,懶得變心。這個皇宮他本應該來去自如,卻為佳人所牽絆。
趙玄奕的熱烈卻懦弱,他著皇闋,卻無法說服世俗對的偏見,無法為了放棄江山地位的羈絆放開這里的一切,所以即使有一天他等到皇闋也上了他,卻只能給一個小小嬪妃的名位。也許聰明如皇闋,早就明白這一點。
“鏡子——鏡子不要了嗎?”在玉清城愣神的期間,皇闋跳完了一支舞,轉就要離開,被他從后住。
轉,碧玉般修長的手指,手心里是那柄玲瓏致的銅鏡。
“真的給我了?”皇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手去接。
“給你了,就當打賞你給我跳舞。”玉清城邪魅地一笑。
“哼——”皇闋一把拿過銅鏡。玉清城從來上不饒人,明明送自己個東西,還要故意調笑一番。
玉清城很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尤其是一些平日里帶在邊,經常要用的東西。除了送給皇闋這把銅鏡,一直到很久之后也是,這把銅鏡為玉清城唯一一次送給別人的禮。
拿到銅鏡之后的皇闋,心愉快了不,心里盤算著以后每天都要用這面鏡子,看看它什麼時候能再發揮一次魔力把自己送回到21世紀去。
剛剛走到住的地方,遠遠地便看見門口徘徊著一個影,健壯的材在清冷的月下,周散發著威嚴的寒氣,劍目星眉,英氣人。
“太子殿下。”皇闋將銅鏡收好,緩步走了過去。
聽到皇闋的聲音,趙玄奕皺了皺眉頭:“怎麼還我太子。”語氣比先前和了許多。
“晚上天涼,怎麼沒睡又跑來這兒了。”皇闋故意避開他的責怪,低頭問道。
趙玄奕愣了愣,總不能告訴,自己一躺在那個曾經和溫存過的床上就火中燒,睡不著過來看看以解相思之苦的吧。
“白天你去了哪兒,我來了一次雪漾說你剛剛出去。”良久,趙玄奕重新開口道。
“隨逛了逛,沒什麼事,麻煩您白跑了一趟。”皇闋故意不看他的眼神。
“皇闋,再過些時日是我額娘如貴妃的生日。”趙玄奕突然近,想把攬在懷里,“到時候我買些額娘喜歡的東西給你,你送過去討歡心,我趁機再和商量一下我們的事兒如何?父皇向來不太管兒姻緣之事,只要額娘答應就好,怎麼樣?”
“不好——”皇闋推開趙玄奕,冷冷道,“委曲求全,討人歡心這種事,太子殿下應該清楚,皇闋做不來,恕難從命。”
“皇闋——”早料到會如此回答,趙玄奕還不甘心,“就算為了我你也不能暫時忍耐一下?”
“為了你?”皇闋反問道,本想說難不你睡我一次就要我死心塌地的上你嗎,但是怕惹怒這位脾氣暴躁的太子殿下,隨即改口道:“太子殿下想多了,就算我真的討得如貴妃歡心,又能如何?就可以確保從此落得個太子妃的名號高枕無憂?請太子再仔細考慮考慮,不要難為皇闋了。”
“你——”趙玄奕郁結。他確實沒想過這麼多,他只想和皇闋在一起,只想得到的人的心,哪里管得了其他?
“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請快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屋了。”皇闋說完,繞過了趙玄奕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深深庭院,只剩下趙玄奕一個久久站立在月之下,眉頭鎖。朝南的一間小屋,紙糊的窗戶里出兩只黑亮的眼睛,雪漾看著趙玄奕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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