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是芷蘊的親哥哥,比彥林要大上兩歲。
可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尋到個仕的機會。
倒是被彥林給搶了先。
以他那小肚腸的子,定然是恨極了彥林。
這一出下毒嫁禍,很有可能就是他弄出來的。
彥林在中毒之後,居然撐了這麽久還沒有死,他怕是最著急的那個。
要是有人能讓彥林死得快一點,他沒有理由拒絕。
瓔繞過吉祥,走到了子安麵前,“三公子對我有恩,求求你讓我見見他吧。我會醫,說不定可以把他治好。”
子安淡淡掃了一眼,“你會醫?”
瓔點頭,那樣子看著無比堅定,“我真的會醫,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子安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可以帶你進去,不過治病這事兒能不能,得看你自己。”
吉祥聽到這話,隻覺得汗都立起來了,剛想要勸一句,就被子安冰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看著瓔跟在子安後進了相府,他用雙手捂住臉,裏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
進了相府,瓔特意表現出了一個鄉下丫頭該有的樣子,東看看西瞧瞧,仿佛對這雕欄畫棟曲折遊廊充滿了好奇。
子安看到這樣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果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心頭僅剩的警惕也放了下來。
因著彥林中毒的事,相府裏的下人個個噤若寒蟬。
看到子安領著個看起來傻兮兮的丫頭往主院去,也隻是長脖子張,不敢開口。
生怕會禍從口出。
管家恰巧從青的書房出來,見了子安,趕忙說道:“二公子,相爺心不好,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瓔知道青為何會發愁。
他不在意彥林的死活,更不在意娘是否了委屈,隻在意這家醜要是傳出去,會對他帶來多大的影響。
可就算是將相府的大門關嚴實了,這樣大的事也依舊會了風聲出去。
除非彥林能好起來。
子安並沒有半分猶豫,徑直將人帶到了書房裏。
“子安,要是沒有要的事,就出去吧。”青著眉心,一副難得的樣子。
“爹,兒子在門口遇見了這賣花的小丫頭,說三弟對有恩,所以想來看看三弟。還說會醫,能將三弟給治好。所以兒子就將帶來了。”
子安簡單地代了兩句,就走到了一邊。
剩下的,就給瓔自己發揮了。
“見……見……見過相爺。”瓔像是被嚇到了,結結許久才將話說完整。
聽著跟在罵人似的。
“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青震怒。
明明都已經讓人將這消息下來了,為何還是會傳到外麵去。
還被市井小民給聽了去。
讓他以後這臉往哪兒擱?
“賣花的時候在茶樓裏聽到的。我、我真的會醫!要是相爺不信的話,可以、可以找個正在生病的人讓我瞧瞧。”
瓔說完這話,子安的臉瞬間難看了幾分。
他原本以為瓔會死纏爛打,非得要去給彥林醫治。
而他爹會秉承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放任去。
可居然,要先展示自己的醫?
不會是……真的會治病吧?
相府裏還真有人生了病。
不知是吃壞了什麽東西,腹痛難忍。
大夫來看過,也用了藥,但還是不見好。
青讓人將病人抬到了書房門口。
病人一看要給他醫治的是個鄉下丫頭,死活也不肯。
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厲害了,就連“害人命”這樣的胡話都說出來了。
“管家,還不讓人堵住他的?”青一聲吩咐,他就再也沒法說話,也沒法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瓔拿著銀針往他的上紮。
幾針下去,病人渾搐,歪著脖子暈了過去。
抓著他的那幾個下人見狀,趕將手鬆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裏還念叨著:“不關我的事,你可別來找我。”
子安也一把揪住了瓔,佯裝怒道:“我就知道你本就不會治病!如今害死了人命,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他隻恨死的人不是彥林。
“沒……沒死!沒死!沒死!”瓔趕忙為自己辯解。
的小臉上滿是淚珠,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這人明明都已經……”子安話還沒說完,就見那病人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還拿出了塞到他裏的布。
“不痛了,真的一點也不痛了。神醫,神醫啊!多謝神醫救命之恩!”病人激地對著瓔磕了個頭。
“快、快起來,沒事了就好。”瓔局促地出手,將人給扶了起來。
青看到真的會治病,也就沒有再猶豫,帶著到了彥林的房間裏。
彥林臉灰敗,發烏,呼吸微弱,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還好來得及時。瓔在心裏慨了一句,手為彥林診脈。
果真是中了毒,還是劇毒。
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他天生患有哮,需要定時服藥。
那藥方是瓔給他的,裏頭有一味藥,正好能中和他這次所中之毒。
想來他那日應該是正好吃過了哮藥,後來才被人投毒,因而撿回了一條命。
瓔在彥林上紮了幾針,讓他將毒悉數吐了出來,然後口述了一個藥方,就打算離開。
哪知道卻被人攔了下來。
“既然姑娘是來報恩的,就該等彥林痊愈之後再離開才是。”青對非但沒有半句謝,反而還說得理所應當。
瓔自然不想留下來,來這裏,可是找夜景湛求來的。
但看青這樣子,是非得將扣在這裏了。
瓔無奈,隻能先答應下來。
沒人比更了解相府,想要離開這裏,並非是什麽難事。
晉王府。
“倒是膽大,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就敢相府。這下被人扣在那裏了,本王倒是要看看,要如何出來。”
夜景湛已經得知了瓔被相府扣下的消息。
他半點也沒有要將人撈回來的意思。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那後果就該自己承擔。
反正,命得很,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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