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誒了聲上前扶住站都站不穩的紀榛，心疼得不行。

出祠堂時，婢怯怯道：“夫人，夫人還沒有讓你起來.....”

紀榛瞪一眼，小姑娘著脖子不敢再阻攔，目視著紀榛踉踉蹌蹌離去。

作者有話說：

沈大人，還不速速回來安老婆！

第5章

沈雁清方回府，下人就將今日之事全盤托出。

他面淡然回道知曉了，先去了趟母親的院落。

沈母還在氣惱紀榛擅自離開祠堂，一見到沈雁清便冷笑，“你那好妻子本事通天，連婆母都不敬。”

沈父亦方下朝回來，聽聞此事也是憤憤，一甩袖子坐在主位上生悶氣。

沈雁清心知父母不喜紀榛，倒也沒有為紀榛說話，只是迂回道：“他不過弱冠，心稚，口出妄言，讓母親勞心了，今夜我定會好好教導他。”

“你二十之時都中狀元了，心稚，我看他是被紀家寵得無法無天。”

沈雁清不辯駁，“往后我不讓他到母親跟前惹您生氣就是。”

沈母哼聲，“你當我樂意見他，還不是為了你。”

說著，讓婢子將畫像呈上，還未言明，沈雁清心如明鏡，掠了畫像幾眼，趕在母親前頭道：“春闈將近，翰林院公務繁忙，我無心牽掛兒私事，母親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這些畫像還是暫且收起來吧。”

“你次次都用這個借口，”沈母不悅，“難不你真想守著紀榛過活？”

沈雁清輕笑，“父親常常教導我要以仕途為重，我如今在翰林院當值，正是升遷之際，母親亦知我志在鴻鵠，若被私事纏，恐無法一心為朝廷效力，于我，于沈家皆無益。”

沈母這才勉強斷了心思。

沈雁清又說：“往后母親也與紀榛往來，他太孩子氣，等長些再讓他侍奉母親左右。”

沈母聽出兒子話語中對紀榛的袒護之意，嗔道：“你便慣著他吧，真要他把我們沈家鬧得犬不寧了。”

哄好了沈母，又與沈父議論了些公事，沈雁清這才告別。

裕和這些年跟在沈雁清旁，深知清難斷家務事的道理，自家大人夾在雙親和妻子之間，那可真是比理最繁雜的公務還要棘手。

眼見沈雁清三言兩語順二老怒氣，裕和佩服道：“還是大人有辦法。”

沈雁清一出院落便收了笑意，抬手輕眉心，難得地打了個趣，“這話等我回院后你再說吧。”

裕和明曉，嘿嘿一笑，“夫人最聽大人您的話，您哄一哄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雁清輕飄飄看他一眼，“你倒是了解紀榛。”

裕和輕咳，“整個京都誰人不知夫人對您死心塌地。”

沈雁清沒有接裕和的話，迎著月往住而去。

—

主院。

紀榛拿調羹攪著青花盅里的燉湯，魚翅和鮑魚燉得爛，湯香而不膩，很是可口。但他卻不似在品味珍饈，而是在喝什麼苦藥，清秀的眉眼微微皺著，一臉怏怏。

他把瓷勺叮地丟進盅里，拿楊柳做的刷沾了用各種名貴香木磨的末潔了牙，又拿薄荷水漱過口，道：“撤了。”

吉安著一桌子沒怎麼過的佳肴，勸說：“公子，再用些吧。”

紀榛搖頭，手去自己的。他跪了整整三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一就像有螞蟻在啃食他的骨，又酸又痛。

婢子將膳食都端下去，吉安扶著紀榛坐到塌上，說：“我給公子洗腳再錘錘。”

紀榛雖是生慣養長大，但吉安自跟著他，分到底不同于旁人，這些話尋常時候他是不會讓吉安做的。可他的實在酸得厲害，想了想指向一旁，“那你拿個小馬扎坐。”

吉安搬了馬扎坐在紀榛腳邊，讓婢子端熱水進來，替自家公子了鞋，將一雙腳往銅盆里浸。

酸麻勁從腳底往上鉆，紀榛倒吸一口涼氣，后怕道：“我不會變瘸子吧？”

吉安邊洗邊憤憤地說：“公子若真跪出病，非要讓沈家上下付出代價不可。”

紀榛喪氣地垂著腦袋，這話要是傳到沈雁清耳朵里，定又要覺得他仗勢凌人了。他不再說這茬，由著吉安給他洗凈了腳干，又抬著他的腳放在上。

酸勁過去便是意，紀榛忍不住倒在榻上笑，笑聲清脆，說話斷斷續續的，“輕些，輕些，我.....”

吉安按著紀榛的小，問：“這個力度可好？”

紀榛還是笑，想把腳回來，一個不留神輕踹在吉安口。吉安險些摔倒，只好抓著他的重新坐回來，用的力氣收不住，在紀榛的小上留下幾個紅指印。

紀榛還是躺著不，腳一晃一晃的，高興地說：“好像不那麼酸了。”

吉安喜道：“那我再給公子？”

紀榛說好，抬手去玩榻上的流蘇，小仍橫在吉安的上。

沈雁清和裕和還未進屋，就聽得房中傳來笑聲，伴隨著什麼輕些，慢些的低語.....實在是引人遐想。

裕和大駭，看向沈雁清，自家大人神雖未變，角卻微微抿直了。他跟隨沈雁清多年，對方常年喜怒不顯于，如此細微的變化已能瞧出心中波。

裕和本想溜之大吉，沈雁清先一步推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