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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朝》第27頁

沈雁清聞聲,驟然松開桎梏。

紀榛翻站直了與沈雁清對視,及對方冷漠的神著酸麻的手腕,半哭不哭。

沈雁清隨手將藤條往圓桌上一丟,極輕地笑了聲,音浸滿寒冽,“紀決這樣好,你兄弟二人相守一生豈不是更圓滿?”

紀榛難以置信地眨眼,“你說什麼?”

沈雁清有幾分難以自抑地惡意道:“真聽不懂?”

紀榛又惱怒又難堪,雙目通紅,“你不可理喻.....”

沈雁清斂容,今夜如此大干戈非他所愿。

前塵幕幕清晰明朗,遠景已勾勒出朦朧藍圖,現下正是一個時機,若能做個了斷,他與紀榛也許不至于走至相視仇的地步。

沈雁清漠然道:“若是悔了,一紙和離書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砸得紀榛頭昏眼花。

他愣怔地無法做出反應,沈雁清滿不在意的語氣猶如一尖銳的銀針狠狠地扎進他的心口,疼得他呼吸都放緩。原來整整三年,沈雁清對他依舊避之不及,一直存著想要和離的念頭。

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此刻點頭,沈雁清能立馬寫下和離書讓他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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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榛十指攥,縱然知道他這般死纏爛打十分惹人憎惡,卻還是執迷不悟地聲道:“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沈雁清這輩子的婚帖上只能有紀榛二字。”

沈雁清似料到了紀榛的回答,神不改,靜靜地看了紀榛半晌,轉離去。

可這一回紀榛卻失了追逐的勇氣,他只是呆呆地目視著沈雁清消失在夜當中,繼而渾地跌到了六角凳上。

沈雁清走出幾步,聽見進屋的吉安低語,“公子,別哭了.....”

他步履一頓,抬頭月,無聲微嘆。

不知是慨他與紀榛的姻緣,還是無解自己一再的優寡斷。

沈雁清曾對紀榛過真真切切的殺心。

紀榛絕食的第三日,他好言勸解對方無果,翌日收到一封只寫了“除”之一字的信箋。

平靜無波的朝堂底下是奔騰澎湃,天子多疑,為平衡朝中勢力,放任太子與三殿下明爭暗斗多年。二者勢力旗鼓相當,終有一日大衡朝會白浪掀天。

在外人看來,沈家信奉中庸之道從不沾染黨派之爭,可早在沈雁清未及第之前就接到了太子和三殿下拋來的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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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權衡后,沈雁清一封信箋暗中投遞三皇子府,為三殿下黨一支暗箭。

開國功臣王蒙老將軍手握五萬兵,若沈雁清能迎娶其曾孫,王家皆為三殿下所用,對來日爭奪儲君之位大有加持。

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誰都沒想到半道闖出來一個紀榛。

沈雁清將點燃的宣紙連同信封一同丟進瓷盆里,燒的灰燼被從窗里吹來的風卷起。

紀重是閣首輔,紀決乃吏部侍郎,父子倆在朝堂中位高權重,太子得二者相助如虎添翼,若王蒙再投太子一黨,對三殿下無疑是迎頭痛擊。

如此境況,當務之急是將紀榛斬草除

可沈雁清也不想平白冒險,紀榛前腳方脅迫沈家婚,后腳就遭暗殺,做得再干脆利落,紀家寧可錯殺也絕不可能放過沈家。

長街那一箭是對紀榛的警告,沈雁清希對方能知難而退,但紀榛比他想象中還要固執,甚至于嚇得纏綿病榻也不曾悔改。

一次不,便策劃第二次,這一回需得見些紀榛迷途知返。若真到了必須趕盡殺絕之時,他頂多也只是對幾面之緣的紀榛有幾分嘆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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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未實施,王蒙就已暗中向三殿下投誠。

紀家明知王沈兩家有意結親卻還從中作梗,對王家無疑是莫大的侮辱。

其實無論過程如何,是沈雁清迎娶王蒙曾孫,還是紀榛無意促王家堅定效忠三殿下之心,兜兜轉轉結果都是相同的。

沈雁清本難以再潛于水底,可王家已然歸順,干脆將計就計迎娶紀榛,仍是三殿下的一顆暗棋。

人人皆道沈家迫于權勢才與紀家結姻親,可當事人沈雁清卻明若觀火。紀榛是他的一個幌子,他的一個擋箭牌,他明面于劣勢,暗里卻借由此多方便行事。

太子黨忌憚他紀家兒婿的份不敢多加為難,三殿下黨唯恐他被紀家勸服倒戈不敢拉攏,外界眼中他仍是不偏不黨的涓涓清流。

再好不過。

如若長街刺殺一事不曾被紀決知曉,更是完無缺。

作者有話說:

沈大人,你小子的心有夠黑的。

第15章

“沈大人,你瞧瞧這份文書的批注可有差錯。”

沈雁清從堆積如山的古籍里抬起頭來,方接過侍書遞過的文書就聽得外頭傳來一陣

“紀大人,紀大人.....”

奉命修葺古籍的員紛紛尋聲看去,只見一紺青朝服的吏部侍郎紀決神恚怒地邁進在用來藏書的崇德樓里。

翰林院與吏部集甚,眾人皆驚奇紀決會出現在此。

紀決拜三品,居高位卻對下屬禮遇有加,從不曾在外人面前失態,現下滿戾氣的模樣倒是稀奇。

沈雁清不若旁人那般驚詫,乃至紀決直直向他亦連眉心都沒蹙一下。

“爾等都出去,沈雁清留下。”

員目目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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