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調

這幾天都睡得不好。失眠，盜汗，還做些七八糟的夢。

之前是工作和環境力大，羅奠山跟他談過後，和生命危機一起到來了。

有次頭疼又困倦得不行，卻還是實在睡不著。羅舒坐在床頭煙，心想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別說發致死了，再這麼下去，他恐怕等不到那一天就先猝死了。

週五晚上在公司加班，咖啡泡過許多杯，垃圾桶裡滿是咖啡膏。

也不知怎麼的，該睡的時候睡不著，不該睡的時候，他一倒頭就失去意識了。

他實在太累太困。神上的力，還有上的疲勞，讓他無法從黑甜的夢裡醒過來。

意識模糊中，有人了他的肩膀，一悉的氣息滲下來。他努力想抬起眼皮，可失敗了。又過了一會兒，他落一個邦邦的懷抱裡，接著被轉移到沙發上，被人蓋上薄毯。

七月份的天，正熱得很，即使室開著冷氣，羅舒睡夢中依舊一躁鬱。他蹬掉了遮蓋，翻抱住了那個邦邦的懷抱，好使自己不離。

意外地沒有被推開，對方很安靜地任由他來。即使他意識不清醒，這種被縱容的覺卻讓他滿足，讓他有種和父親與大哥在一起時才有的安全。

意識浮浮沉沉，直到徹底沉黑暗，他依舊抱著對方半個臂膀。

週五晚上，羅舒再次到冰糖溫泉邀約的簡訊後，毫不猶豫地把時間約到了這週末。

他也的確需要放鬆解一下了。

到了約定的時候，羅舒把自己收拾得一派閒散，隨用品就準備了一小箱，大早上擱在腳邊，而他百無聊賴地翻著終端，正在等周焰來接他。

羅靳星恰好從樓上下來，見狀笑道：“這是要離家出走呢？”

羅舒抬起眼皮，懶洋洋手指著不遠的檸檬水。羅靳星給他取過來，笑說：“慣得你。”

“大哥，我今晚不回家啦，出去泡溫泉。”

羅靳星了他的頭：“出去散散心也好，看你最近憔悴的，又不跟我說心事。”

羅舒嘟囔一句沒什麼好說的，低頭一看，周焰已經發來消息，當即沒多說話，跳起來就拎著行李往外走：“就跟你說一聲啊，別擔心，我大概明晚回來。”

“注意安全，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打哥電話。”羅靳星在客廳拉開門，說完還試圖探頭出去看，無不揶揄道，“這誰呀，還來接呢？我看看誰要把我們小舒拐走一晚上？”

羅舒並不問心無愧，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臨出門前打了他一下，飛快地跑出去了。

他一口氣鑽到門口那輛車裡，見周焰正轉頭看他，下意識了下臉。

“發燒了？不舒服？”周焰問。

“你趕定位。”羅舒轉過頭。

天氣比想像中好，天空是明亮的天，乾乾淨淨，沒太多雲，他們路上也順利，很快接到了冰糖，往要去的溫泉館開去。

冰糖因為太久沒見二人，上車時顯得很高興，主跟他們介紹起溫泉館的況。那溫泉館距離不算近，要開出潘朵拉港再向北一百公里。因為現代航車行駛速度非常快，因此潘朵拉港的地域是很大的，開出潘朵拉港再向北一百公里，大概也需要一小時左右。冰糖還特意帶了點零食，說到這裡，就從兜裡掏出來與二人分食。

羅舒看著冰糖瘦了一圈，並且明顯憔悴的臉，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在冰糖剛度過發期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去看看他的，可最近他太忙了。又自嘲地想，自己的問題現在都解決不了，還哪有餘力？人就是這樣，有些苦頭，誰也幫不上誰，只能自己熬過去。

後半程，冰糖又主問起關於‘上帝之眼’的事，那場萬象海口的屠殺風波，至今人心惶惶。

“是謠言。”周焰說。

“謠言？為什麼聯合政府不澄清呢？”冰糖問。

“很多複雜的原因，比如還沒找到這行屠殺背後的真正原因，或為了維穩。”羅舒說。

“但‘上帝之眼’也不會任由自己被掛上汙名吧？畢竟他們的影響力和權利都那麼深廣。”

羅舒笑：“你現在知道多的，還關心這些？”

冰糖有點不好意思：“我對上帝之眼有點興趣，想要多瞭解一點。剛開始聽到這消息，嚇得我……”

“好說，我剛好認識一人，他是上帝之眼的人，你要有任何問題，可以找他，但別說是我介紹的就行。”羅舒想了想，終端裡翻出雷肅的聯繫方式，傳輸到了冰糖的終端上。

冰糖很快接了，而周焰瞥了他一眼，什麼話沒說。羅舒敏得不行，側對他低聲道：“再沒聯繫過的。”

“什麼？”冰糖有點迷茫地抬眼。

“沒什麼。”周焰說。

只有他們兩個能聽懂。

溫泉館的環境比想像中還要好，在峪口開發出開發出一大片，山的東側坡面平緩，被開發天湯浴，由下至上，幾百個湯池蔓延到半山腰，遠遠看上去仿佛一片梯田，天下倒影清晰，雲天都仿佛落池中。山兩側的峪口則是湯浴建築，木質結構，同樣由下蔓延到上層，接連許多小木屋，每一間都是單獨的住宿。

羅舒以前聽說過這個溫泉館一次，卻一直沒有來過，就連他見了不免為之咂舌。這哪裡是溫泉館，簡直就像個溫泉山寨。

“弟弟，你確定要請我們？”他一邊咂舌一邊勾住冰糖的肩膀，“這一晚多錢，還是哥哥們來吧？”

冰糖咯咯笑：“羅哥你放心，我說了我哥們兒在這，價錢上你就別過問了，只管好好玩！”

三人住收拾好東西後，就分別去換服。冰糖建議他們先從半山腰的湯浴泡起，溫度適中，視野也是最好的，還有些名貴的藥浴，很適合放鬆調理。

周焰和冰糖先出來，他們進了Omega湯浴區。這裡一個Alpha都沒有，只有形形的Omega在不同的池中說笑。

一般Omega的模樣都不差，緻漂亮，趴在天雲影的池中笑鬧，自一派風景，連冰糖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焰卻是一眼不看，找了個沒人的湯浴，跟冰糖下了湯。

羅舒直到二人泡了近十來分鐘，才姍姍來遲。

他鬆鬆垮垮地穿著浴袍，頭髮細，在一片白的霧氣裡來到二人面前。後跟一個AI服務生，拿著三隻高腳杯與裝著紅酒的醒酒。

冰糖正在和周焰說話，一見他來，眼睛都直了。

周焰笑說：“看你羅哥會不？”

冰糖卻只直勾勾看著羅舒：“不是，羅哥他好……好好看。”竟然語言都匱乏了。

再看羅舒，他扯開浴的帶子，將上襟白的兩爿從肩頭推下去，隨手懶洋洋地把浴掛到AI手上，出一片白亮得發的軀。他穿淺短，比他皮還黯淡不，他的年輕，雅致，是上好的瓷，讓人挪不開眼。他一出現，旁邊那些池子賞心悅目的Omega們頓時黯然失。

就見他出腳尖探了探水面，這才放心地走下來，水位淹沒白皙的軀，停在腰的位置。他手，接過AI遞上來的醒酒和酒杯，緩慢地走到二人面前，在周焰邊坐下。

“聊什麼呢？”他把酒杯遞給二人。

冰糖接過酒杯，眼睛還是直的：“羅哥，你好漂亮啊。”

羅舒笑笑，接著把酒杯也遞給周焰，睇他一眼：“漂亮嗎？”

像調。

周焰深黑的眸子在霧氣中有些沉甸甸：“漂亮。”

羅舒口跳了一下，給他們倒上酒，映著天雲影，與他們有說有笑地泡溫泉。

周焰與羅舒並肩坐著，從冰糖的角度看不清水面下發生的事，周焰就到有什麼到了他的腳尖，接著一路往上，腳背，小……他側頭去看羅舒，但見羅舒笑著跟冰糖說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周焰想抓住那只作的腳，卻又怕太明顯，遲遲沒有作。

直到冰糖泡得有點缺氧，打算去要點冰塊而走遠時候，周焰這才出手。他準無誤，像在水裡捉一條魚似的，握住水面下搗的那只腳。

“舒。”

羅舒眼裡有得逞的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只掐著他腳踝的手，正順著他的腳腕往上走，就像剛才他做的那樣。

羅舒敏，他能撥別人，卻有點不了別人的撥。尤其這撥對象還是周焰，簡直要死。

他渾的皮迅速發紅，在日下霧氣中是蒸騰的，眼睛潤，很帶地看向周焰。

周焰著這樣的他，想起了照片裡的桃浴球。他就快化的泡泡，發出迷人的香氣。

“別……”羅舒有點慌。

住他的手已經爬到了膝窩，頗為玩味地打著轉，羅舒哪被人這麼煽地過，他本就未經人事，一下就了，頓時只由得人在手裡把玩。

“的確像。”周焰笑了一下。

周焰沒頭沒尾的一句，羅舒卻聽懂了。

他滿臉通紅地要收回腳，周焰卻掐著他的膝蓋不放，警告地說：“還鬧不鬧？”

羅舒有點氣惱地輕輕蹬腳，想要掙他的手，但力道沒把持好，腳心猝不及防地蹭過周焰的小腹，頓時像被燙到地回去。

周焰也立刻鬆開了手，兩人各自退開，中間隔開一段距離。

一陣麻的覺順著腳底爬上來。羅舒有點愣，腳心還殘留著周焰小腹的，腹堅，皮灼熱，是上好的催藥。

他的皮比剛才更紅了，從耳尖連到後頸的腺都發紅。是真不敢再撥了，要是在溫泉裡當眾發，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我不鬧了，我要上去……喝點冰水。”

然後他一轉頭，就看到拎著冰塊和水走過來的冰糖。

冰糖納悶地看著他們倆：“咦？你們兩個幹嘛坐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