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簡華走到李斐邊，“你可以賺夠錢，再退出娛樂圈。”

換了一個小時前，這種jiāo淺言深的話題，簡華看到了也放在心里，絕對不會問出口。

“世上沒有真正的自由，就看你愿意被什麼東西束縛。”李斐轉頭，過玻璃窗照在他側臉上，他沒有繼續在窗口停留。

他們下樓的步伐已經夠輕，但在絕對安靜的醫院里，還是有回音。

兩個腳步聲，從不規律到幾乎合拍……

李斐沉浸在這種微妙的氣氛里，忽然聽到遠傳來一聲異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翻了盤子，里面的藥品稀拉嘩啦滾落在地。

簡華神qíng嚴肅的朝他搖頭，黑球的型太小，想要撞翻醫用托盤估計會把自己砸暈，醫院里明顯還有別的東西。

聲音是四樓傳來的，因為醫院人流量大，除了電梯外的樓梯也時常使用，通向各個樓層的樓梯間大門都是敞開的，現在簡華李斐正站在四樓半的階梯下，全神貫注聽著下面的靜。

“呼哧…咕哧……”

奇怪的氣與咀嚼聲忽然停止。

簡華攔住李斐，他察覺到聲音的主人正朝樓梯間走來，它的存在跡象明顯，不像那些球，弱小得連簡華的異能都沒反饋。

怪很快出了真面目，它長得像猴子，手臂很長，鮮紅眼睛盯著上面樓梯的兩個人，尖猴腮的臉上出現一個骨悚然的笑。

“咔嚓。”

猴子手臂猛地出，穿過欄桿的空隙襲向簡華，回應它的是有力又準確的一腳。

“嗷！”怪慘嚎一聲，手臂整個彎折了過來。

它痛苦的回手臂，迅速竄回四樓，還不忘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將敞開的門帶上。

“砰！”

被關在門外的兩人：……

李斐低頭看簡華鞋上的裂口，這才散去手上的火焰，他嘆了口氣：“你的速度，比我召異能都快。”他以為簡華會后退避讓，結果沒有。

“哦，本能。”簡華神自然。

影帝似乎被這句話噎住了，然后他想起簡華不但是個替演員，而且是武替，手實打實努力練過，屬于半夜遇到持刀搶劫，能分分鐘將刀踢飛，人揍趴。

作為剛簽下的專屬替演員，簡華這樣的人才，非常合算。

但作為暗對象，李斐想要擺平，這難度直線上升啊！

樓梯地面上殘留著一團黑球，滿暗紅跡，直躺著，后半截不見蹤影，看來它就是剛才猴子咀嚼的食。

簡華回憶著剛才那一腳的：“皮不，但是，我原本想踩住它手臂，把它困住仔細研究一下的，結果腳底打……”將猴子手臂踩踏得翻折半圈，最后還讓猴子跑了。

——

原來不是故意的。

李斐扶著額。

“它那膩的皮，大概是用來對付這些小東西。”簡華走到球的尸旁。

“經過自然進化選擇的食鏈？”

“球的爪子雖然鋒利，但它們太小了，力氣有限，即使一擁而上也無法穿猴子膩的皮。很明顯的捕獵者與食，這證明它們不是憑空出現的生，只是生活在我們不知道的世界。”簡華承認與李斐聊天是一件愉快的事，任何人對一個能及時領會到自己言外之意的同伴，都會另眼相看。

李斐不知道自己在簡華心里的評價又上升了，他據剛得到的結論沉思著，皺眉說：“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出現在棄世界的人類，對這些怪的弱點與優勢一無所知。

雖然這里是人類悉的城市，但地利優勢有多人能發揮出來？出現在怪面前的人類，只是一種新奇的獵。

“退后。”簡華忽然說，“你可以用異能了。”

“……”

樓道門砰地一聲響，剛才láng狽逃命的猴子，捂著自己臼的手臂，猙獰笑著齜牙咧，它后是十幾只同樣的長臂猴，氣勢洶洶。

猴子手臂一指簡華，居然還很意氣風發——

“嗷嗷！”大團火焰瞬間吞沒猴群，它們驚慌失措的拍打著上，四散逃離，那只領頭回來“找場子”的長臂猴竟然不甘心的迎難而上，生生沖過火焰，眼睛圓瞪，帶著滿火焰兇殘沖來。

隨后它被一無形的力道揪上半空，四肢胡蹬踢，哀嚎持續數秒鐘，就在赤紅轉為橙紅的高溫火球里燒一團焦炭，骸重重跌落在地。

火焰散去，留下的氣味不太好聞。

“異能的消耗多嗎？”

“它們皮分泌的油脂很多，燒起來很容易。”李斐神輕松，無視了眼前焦糊碳化的尸與腥味混合的詭異景象。

他們離開的醫院過程可謂有驚無險，從容不迫。

重新回到下，那消毒藥水帶來的yīn冷氣息散去，簡華特意打量了一圈住院部大樓前的花圃，發現單憑眼力在戶外找球非常不容易，這些小怪匿氣息的能力很高明。想象一下，它們不聲的躲在暗，然后猛地發起攻擊的畫面！難怪紅龍組織的張校，都被折騰得滿傷痕。

李斐在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他鑰匙時，簡華還好心提醒：“車鑰匙不在林助理手里吧？”

“他那兒有一把，我這里也有。”李斐回答。

林助理負責跑，總不能林助理沒辦完事，他就不能開車溜號。

簡華準備自覺的給影帝開車，結果李斐手攔住了他：“我來，遇到qíng況我發現得早，也好在用異能的時候，讓車及時躲避。”

“你不認識去我家的路。”說這話時，簡華表qíng古怪。

怎麼像邀請影帝去自己家做客一樣。

想到在臥室墻壁上的烏將軍雜志彩圖，簡華有點兒不好了。

嗯，應該不會去臥室！李斐不是會隨便闖進別人臥室的人。

第25章 飛車

“其實我車上的后備箱里，有些趁手的工可以做武。”

“你車在哪？”

“在一家診所附近，我搭120急救車來醫院的。”

“……先去診所？”李斐用的是商量口吻，但已經發了車，簡華只好同意，他拉開車門坐到后座。

李斐若無其事的回頭：“為什麼不到副駕駛座，指路方便。”

“我擔心有難以應付的怪，半途在車后襲擊。”簡華想得很周到。

“……”

影帝暗中嘆口氣，早有預料沒這麼順利。他按照簡華指使選擇路口拐彎，從醫院到簡華家這段距離不短，一輛車雖然不算什麼有利的盾牌，至不必用異能，再遇到一群球撲過來，撞飛就好。

在靜寂的城市里行駛，有種別樣的快。

李斐這種覺，簡華卻在極力探查著周圍的氣息，他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異能者，這次的重疊空間，難道只出現他與李斐腳下？

“等等！”簡華突然到一可怕的氣息。

李斐下意識踩剎車，放緩速度。

“倒車，回頭！”

影帝二話不說照辦，當車子輕快的繞上另外一條馬路時，簡華給了新指示：“停下，不要。”

沒過一會，街上就出現了靜。

幾只貓那麼大的黑球狂奔而來。

它們形是醫院里球小怪的七八倍，但還是很短，深深陷在滾圓的里，它們看都沒看藏在車里的李斐簡華，倉皇地踩著車前蓋跑過去，腹下鋒利的爪子給附近車輛留下好幾道劃痕。

簡華用眼神問：你這車是自己的？

李斐扶額，點頭。

突然李斐全一抖，火焰不自控的出現在他周圍，差點燒著了座椅墊，還好簡華不顧危險，用力一拍他的肩，讓李斐回過神住異能。

遠路口，他們原本要走的方向，出現一個巨大的影子。

有好幾條手狀的東西，攀爬挪移的前進，它的重得小型車輛發出嘎吱聲響。

哭泣似的尖傳來，李斐看到其中一條手卷著兩只型較大的球，緩慢的塞進籠罩的yīn影里，沒多久聲就停止了。

進食完畢，手怪沿著街道繼續向前，如果李斐剛才沒有轉向，即使停車沒撞到它，也會被堵在這怪的必經之路上。

直到那個丑陋龐大的影消失，李斐才低聲問：“你用異能看到的？”

之前在醫院遇到群猴子襲擊時，還能說簡華聽力杰出，發現得早，但剛才的qíng況顯然不能用這點解釋了。

簡華點頭承認，他神難看：“我能到棄世界里不尋常生的氣息，如果與它正面相遇，我們要付出慘烈代價，我里的力量在阻止我靠近。”

這點李斐深有同，心底的火焰兇shòu焦躁不安，炸似的。

“能避開就好，哪天張校能將重武帶進棄世界，讓他自己去解決這東西。”李斐重新發車輛，還好他不是瘋狂車的人，不然車前蓋上的那些劃痕，足夠令他難。

“假設這些怪原本生活的世界，是一片茂的樹林。球狀的生善于藏，猴子長長的手臂讓它們能夠在枝條跳躍，抓出躲藏在fèng隙里的食，但這種類似章魚的怪是怎麼回事？”李斐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想都跟叢林生不是一個系。

“也許那是雨林。”簡華低聲說。

李斐一愣，他從后視鏡看簡華，忽然想起了什麼，輕松的笑了起來：“原來你看過那部電視劇，我剛出道的時候，沒有機會，只有爛本子可以接。”

那是個特效醉人得一塌糊涂的科幻網絡劇，講述四個年輕大學生，畢業旅行時遇到意外，來到一個雨林遍布的外星球，占據食鏈頂端的是一種巨大的魷，它的皮堅，使用幾條手在高大的樹木間挪，雨林cháo的氣候可以有效保證它們需要的水分，魷魚擁有智慧，非常邪惡，是片中反派。

實際拍攝時，劇組買了一打不同的紅魷魚玩。

哪怕是李斐，想到自己在鏡頭前恐懼尖，后期剪輯配戲的只是一個被技放大的絨玩——不得不說，能夠看完這部劇的都是他的真，才能撐住沒被尷尬恐懼癥打敗。

“劇qíng跟畫面確實有點兒……咳！”

簡華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他不想造過多的誤會，因為李斐不再僅僅是他的雇主，據他們愉快的相模式，是可以變共患難的盟友乃至朋友的。

——現在不算，是因為信任還沒有達到那一步。

對待掌握話語權的陌生人，簡華不在意對方想什麼，對未來會為朋友的人，簡華會關注對方qíng緒變化，不說過于失禮的話。

“你知道，我沒有演戲天賦，曾經我不死心，試圖努力改變。”簡華看著自己倒映在車窗上的影子，他高中輟學，能有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學，在簡華看來，只要有興趣，夠努力，沒有什麼他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