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總共觀察控制了多異能者？從多個樣本里總結出來的？

張耀今嘆口氣，無奈解釋：“真相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李斐隨意的往椅上一靠，那無懈可擊的信任眼神，讓張耀今的話卡在嚨里。這種“不管你說什麼，反正你最終目的就是讓我相信，太賣力了我不忍心，不如我先相信給你看”的任xing作風，令張校嚴重懷疑檔案資料里李斐的xing格定論。

“……這些qíng報來源特殊，我對簡華提過。”

“知qíng者？”簡華重復了這個詞，“我猜測這是你要說的容，它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有一群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張校竭力讓荒謬的真相聽起來靠譜一些。

李斐淡淡的問：“預知？”

張耀今猶豫了下，沒有立刻答復。

包間里菜肴的香氣還沒散去，簡華低頭看了眼快要涼掉的莼菜銀魚羹，自顧自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喝起來。

“預知未來這種異能，我姑且相信它存在。預言者看到一段清晰的未來，于是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他們給看到的怪取名，還知道怪的習xing與食譜？這位預言者是生學家，經常進行野外工作的那種？”

默默喝湯的簡華嗆咳了兩聲。

李斐挑眉：“哦，我想可能還有科幻好者，張校給簡華的資料（在某人家看到的），闡述了平行世界的觀點。我再大膽揣測下，可能還有個預言者喜歡娛樂八卦，是胡言語的花邊小報記者，他認定我與星天娛樂的CEO有不正當關系。”

“噗！”這次笑的是張耀今邊的兩個年輕人。

張校神qíng尷尬。

簡華頓住，認真回憶圈子里有沒有這個緋聞。

“我很憾，顯然我們不夠格知道國家機。”李斐在溫和的語調里生生摻一諷刺意味，他攤開手，做出理解的姿態，“所以，真相到我們這里，就只好接我國預言者都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好？”

張耀今苦笑著示意屬下。

其中一個年輕人走到門外守著，另外一個年輕人取出各種儀，快速將整個包間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監聽材。

“既然話說到這地步，我也不想瞞了，我代表國家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機。”張耀今直了背，一字一句的說。

李斐并沒有被張校嚴肅的模樣唬住，仍是可有可無的微諷神qíng。

簡華正在舀第二碗莼菜銀魚羹。

“其實我們的世界，只是一本書。”

簡華手里的勺子掉了。

第30章 心累

有大約五秒鐘，李斐跟簡華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書，什麼書？

世界是一本書，就是說我們——

“咣。”反應過來的簡華，喝湯的勺子掉進了碗里，湯水濺到他服上。簡華顧不上，他用看瘋子的眼神盯張校。

李斐微諷的笑意先是擴大，又突然僵住。

他們都在思考同樣一個問題：張耀今把這樣荒謬的借口丟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徹底激怒他們，這對紅龍張校有啥好？

簡華想到了那個騎山地車背著零食包的年輕人，說過的兩個字“劇qíng”。

李斐想到珍珠酒店樓梯間里聽到的對話，bào徒們聲稱那天是“有確鑿記載的發日，指不定哪個房間里面就有覺醒者”，消息靈通知道棄世界的事qíng不奇怪，預知這天會發生什麼也不奇怪，但是“確鑿記載”？

記載在哪里，那種流傳千年的預言書嗎？

這些都深深困李斐，想不明白的問題只能擱置，現在它們全部浮上心頭，巨大的荒謬幾乎將他吞噬，李斐想要反駁，卻第一次到口拙。

包間里的氣氛變得非常抑，不過氣的窒迫。

張耀今皺眉，他邊的年輕人手已經按到腰上的槍，張校狠狠扔了個眼神阻止。

桌面上的儀震起來，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攀升。

“咳！”張校主打破僵局，他扛著對面快要變龍卷風的危險氣息，鄭重其事的宣布，“我知道，這事聽起來很離譜……”

四道視線唰地掃了過來，著快要燃燒的怒意：何止是離譜？本就是開玩笑！

張耀今很了解這種心qíng。

整個紅龍對著聊天記錄群，瞠目結舌了好久，直到現在還有人無法接里面的容。

“國家部門，連個好借口都找不到了？”簡華沉著臉。

“或者，我換個說法？”

張耀今穿軍裝的這十幾年，槍林彈雨走過許多遭，直面生死的危境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在清楚知道簡華與李斐異能有多麼可怕的qíng況下，張校還是撐住了，神如常的侃侃而談：“我們的命運已經被書寫在紙上，當我們知道結局，想要改變就不算難事。”

李斐恢復了冷靜，他雙手jiāo疊塔狀，垂著頭，食指彎曲讓額頭在上面，顯然是在深思。

簡華閉上眼睛，半晌后用輕不可微的聲音說：“證據。”

“屬于國家特級檔案，我不可能隨攜帶。”

“但你卻一點都不在意的，將這種機隨口說出？”李斐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他抬眼時，有那麼一秒是從指fèng里看張耀今，那眼神令神經繃的年輕人頭皮發麻，本能的倒退兩步，再回過神時，坐在椅子上的還是那個風度翩翩，溫和優雅的影帝。

——剛才絕對不是錯覺！

張耀今只好再次用眼神安下屬：李斐如果表里如一，他怎麼當得了黑淵BOSS？哪怕是表面上的，在份bào前，李斐也是S級異能者，輕松制諸多異能者。

轉過頭，張校繼續跟兩大BOSS談話。

“我確實不想泄這樣驚世駭俗的。”

張耀今在這句話的其中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李斐微微冷笑，簡華面無表qíng。

“……但我不說，你們遲早會知道。這些知qíng者不夠聰明，我想你們可能已經遇到了說著奇怪的話，努力往你們旁邊湊的人。”

李斐這邊沒有，或者說太多了，千方百計不要面要跟影帝扯上關系的，可以從這個包間門口一直排到馬路對面再拐五道彎。

簡華就沒那麼好過了。

他想到了環宇影城里出現的奇怪學生，還想到陸肈種種有病行為，無數混念頭冒出，又被掐滅在腦海里。

不，這不可能！為何會有這樣荒唐的事？

“你再說一遍！”qíng緒失控，簡華按在桌上的指尖，出現了細白。

張耀今瞳孔收，手按椅兩邊，飛快退到門口，還順手將那個年輕人護在自己后。

醒過神來的簡華：“……”

包間里安靜了半分鐘，簡華回手掌，眼神危險的看張校：“你知道我的異能。”

肯定句。

張耀今表qíng糾結，他倒不是怕死，實在是聊天群記錄荼毒太深。

——簡華為了保持神，殺死所有看見他異能的人。他藏得深，是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心xing兇殘可見一般。

“是，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

頂著簡華不善的目，張校鎮定的解釋：“對這個世界產生巨大影響的因素，都會被記載。上次談話時我已經說過，你們是未來會影響中國……不，整個世界的人。”

首次聽到這個說法的李斐，笑容一凝。

很快他又恢復過來，用手指著眉心說：“你說的前者，我自滿的覺得已經做到了，正在朝后面那個目標努力，但顯然你說的影響，跟我希的不在一個層面上。”

李斐是國一流的演員，大概就差走向國際了。

但影響世界什麼的，是威尼斯，是戛納，不是用異能揚名世界！

“知qíng者……他們知曉一切。”張耀今放慢語速，鄭重其事，“紅龍已經逮捕了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但是在珍珠酒店炸的參與者里，頭目至今沒有落網，他們游dàng在外，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看了眼無于衷的簡華李斐，張校不得不扔出一個重磅消息，“棄世界不止出現在中國，知qíng者也不僅僅是中國人。只要不是特別無能的政府，都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個“他們”指的是穿書者，不是異能者。

“你們很危險。”張耀今不是危言聳聽。

簡華皺眉，他刻意忽略張校話里的未盡之意。

理智告訴他這些都是荒謬至極的笑話，但直覺又在喋喋不休訴說這就是真相。簡華頭痛的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思索。

“上次你來的時候，只說到棄世界將要出現怪，你沒有提到那只魷魚，更沒有說它是這麼夸張、兇殘的生！”簡華盯著張耀今，如果早就知道，為何只字不提？

“因為你知曉我與簡華的異能，知道我們會有驚無險，還能讓我們‘看清’這個世界的真實與殘酷？”李斐語氣溫和，話里滿是敵意。

這種罪名張耀今當然不認：“不，它們不該這麼早出現！最低等的球怪在明年chūn天襲擊異能者，食人魷更是提早了整整半年！”

李斐的表qíng是“你接著編”，其實他遠不如表面上那樣篤定。

謊言嗎？李斐已經搖了。

張校疲憊的繼續說：“今天早晨大霧，我們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那輛車，差點撞上食人魷。擁有手的怪……那時我還心存僥幸，直到在醫院醒來后，看到銀杏樹大道的現場照片。”

怪提前出現的原因，紅龍還要做進一步分析。

他們現在擁有很多qíng報，但主要來源的聊天群記錄，參與者卻是一群理想化的大齡兒，除了整天幻想著如何獲得異能，大殺四方，威風八面的中二青年，就是鉆研怎樣攻略劇qíng人的偽學者，對了還有悶頭掐李斐真是誰的姑娘們。

要從里面提取出有用消息，判斷真假，分析推斷……很不容易。

“知qíng者影響了原本的事件進程，改變了一些人的經歷。”張耀今看了李斐一眼，按照原著劇qíng，影帝還因為車禍躺在醫院呢。

簡華從湯里拿起勺子，發現莼菜銀魚羹已經涼了。

他挫敗地放下餐，qíng緒不佳地問：“既然張校在海淮高速公路上遇到了雨林魷？最終又怎會出現在我家門前？”

張耀今似乎想糾正簡華對那條魷魚的稱呼，但把時間與口舌耗費在這等末枝小節上沒有意義，只能忽略。

“先是遇到群的球怪，子彈數量有限，我們只能上車躲避，又被長臂猴盯上，這種怪擁有智慧，非常記仇。終掉頭往淮城方向開，完全是個巧合，因為只有通往淮城的路怪比較。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只魷魚剛經過的緣故，其他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