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稍稍瞇眼,這會兒竟難得的沒有生氣。
他深黑的眸掃了周棠一眼,便垂頭下來,抬手了太,整個人似乎有些懨懨與低沉,“我今晚有點累,心神有點恍惚。”
言下之意是我不是故意撞的你,甚至連句抱歉都沒有。
周棠冷嗬一聲,一點都不信他這話,“你累了不好好休息,開車出來發什麽顛?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撞到我,你這故意殺人!”
的確是被氣到了,也咽不下這口氣,當即就掏出手機要報警。
上次蘇意欺負也就算了,這次陳宴還要開車撞,這兩個人都當周棠是柿子隨意欺負麽?這天底下難道還沒王法了麽!
隻是電話還沒打通,陳宴竟突然手一把搶走的手機並掛斷電話。
周棠下意識就彎腰去搶,陳宴順勢扣住的手腕,疲憊的臉上漫出幾駭人的沉,“想報警抓我?”
周棠被他臉上的狠厲晃了一下眼,心口一,突然有些說不出話。
“你以為這北城誰敢管我的事?”
他語氣充滿了威脅和蔑視,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即便是撞死你了,我也能安然無恙。
周棠這會兒才徹底回神過來,是真有些怕了,咽了口口水。
現在的陳宴可不是以前高中時代那窮酸落魄的陳宴了,現在的陳宴要是生氣了,整個北城抖一抖都不過分。
“我還有事得走了,手機還我。”理智突然就這麽在線了,周棠了心緒,放緩了嗓音,決定識時務的妥協。
麵對強權,也是無可奈何。
隻是陳宴這張臉瞧著著實難看,要是哪天這人落在手裏了……看怎麽折磨死他。
陳宴深黑的瞳孔一直鎖著,神幽沉而又複雜,打量周棠就像是在審視什麽一般。
眼見他不,周棠再度出聲,“陳總,能不能將手機還我了?好歹也是你開車嚇到我了,總不至於這會兒還要反過來找我茬吧?”
陳宴眼角微微一挑,角出半許諷刺,他順手就將手機扔到了車後座,周棠一愣,本已平複的心口再度突突的跳。
幾乎快要咬牙切齒,“陳,總!”
“上車。”
他短促而又淡漠的說了這話,語氣強,毫不是商量的意味。
周棠拳頭,“你究竟想怎麽樣?”
“你要想讓人圍觀被我塞上車,你可以繼續站著。”
周棠扭頭瞧了瞧周圍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路人,眼見有幾個人還在拿著手機拍照,心頭一,隻覺萬一這些人又將照片發到網上去,萬一的正臉被拍到,還不得被蘇意的罵死。
臉也跟著了起來,甚至都來不及多想,便抬手去拉賓利的後車門。
“我沒有給人當司機的習慣。”陳宴適時出聲。
周棠拉不開後排車門,深吸一口氣,繞過車頭去拉副駕駛車門,隻是待剛剛坐進去並關好車門,腦子就突然反應過來,好像這麽坐上陳宴的車,也會讓人拍到,甚至誤會更大啊。
周棠覺得自己每次上陳宴簡直都是腦子壞掉了,每次都要慢幾拍才分得清對錯與形式。
當即就急得想要下車,還沒作,陳宴竟突然轟了油門,整個車就這麽猛的倒了回去。
周棠驚呼一聲,額頭差點就要撞到前方。
穩住形下意識朝陳宴去,隻見他廓分明的側臉冷一片,充斥著一種難以言道的戾氣。
周棠隻覺得這會兒的陳宴格外的暴躁,暴躁得讓害怕。
著嗓子道:“陳,陳總,是你讓我坐進來的,我已經照做了的。”
是想提醒陳宴不要生氣,不要再將火頭對準。
可陳宴不說話,渾上下卻夾雜著冰涼狠烈之,仿佛骨子裏的躁與冷快要製不住。
周棠忐忑不安,徹底後悔坐陳宴的車了。
剛剛就該不要手機了,就該不顧一切的跑了,此刻也不會再度被這陳宴拿。
這條街的車本來就多,陳宴沒開多久,竟像是越發煩躁,那本是俊朗的眉頭沉死氣,越皺越兇。
隻待終於駛出這條街後,前方大道豁然寬敞,陳宴這會兒像是終於釋放了所有的暴躁,竟開始在路上飆起車來。
周棠快要嚇死了,哪裏見過這樣開車不要命的陳宴。
死死的吊住前的安全帶,眼看陳宴的車就要撞上前方的越野車,抖著嗓子喊:“陳宴你慢點!慢點!”
陳宴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盤,驚險的繞開越野車後繼續朝前飆車。
轟隆刺耳的油門聲不住的震著周棠的耳,賓利車速極快,就像在這條大道上漂移一樣,轉瞬就驚險無比的繞過一個又一個的車。
周棠心口劇跳,嚇得臉慘白。
這會兒終於明白過來了,陳宴肯定是因為蘇意和他分手而心暴跌到極點,這會兒專程是拉著這罪魁禍首一同尋死。
他是想自殺了!
因為蘇意離開他而難過得想要自殺。
周棠渾發抖,恐懼而又委屈。
是真沒想過要破壞陳宴與蘇意,也真沒想到事會發展這樣,甚至惹得陳宴發瘋的想拉著同歸於盡。
可真的不能死,也不想死。
眼見陳宴的車速越發快了些,周棠急得手去吊住陳宴的右臂,“陳宴對不起,我上次不該出現在酒吧,不該讓你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真的會見了你就跑遠點,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和蘇意麵前,你放過我吧!那晚你也看見了,我已經有的人了,我絕對不可能再糾纏你,如果蘇意對你有什麽誤會,我可以去蘇意麵前解釋!你放過我吧!”
話到後麵,嗓音抑製不住的染上了哭腔。
是真的不想再和陳宴接了。陳宴和蘇意這兩個瘋子,此生之中都不願再見。
周棠也不知道他究竟滿不滿意的承諾,正要加把力度的再度表明心意,不料陳宴雙目直視前方,仿佛本沒聽進的話,緒不任何波,車速竟提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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