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禮一下飛機,就接到了自家老爸許主任的奪命連環call,許主任在電話那頭聲嘶力竭:“許知禮,這都幾點了?你還沒來?!”
許知禮看了眼手機,輕飄飄地道:“這不在路上了嗎?”
說實話,許知禮是有些不爽的,剛打完一場拳王衛冕賽,就被自家老爸著回國,而目的隻是為了給妹妹許知書接風,慶祝獲得道運的奧運場券。
去年拿到世界拳擊比賽的拳王金腰帶時,也沒見他們有什麽靜啊!
怎麽人與人的差別這麽大呢?
許主任被一噎,道:“今天很多親戚會來,你給我好好打扮打扮!別一副嫁不出去的樣子!”
“……我就長這樣了,打扮了也是嫁不出去的樣子,您就接現實吧。”許知禮毫不以為意,輕描淡寫地道。
“許知禮!”許主任被氣到聲音抖,“你今天要不穿條子過來,別說三年,我能六年不跟你說話!”
許主任說完,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許知禮皺了皺眉,許主任這是真格了?
許主任作為寧市高中的教務主任,行事風格迂腐到令人發指,固執地跟頭牛一樣,高中三年,兩人的角不像父,反而像貓跟耗子,許主任盯著,就跟警察盯著犯罪分子一樣嚴,可縱然這樣,還是了高中的頭號叛逆,為此沒挨揍。
等到走上拳擊之路,許主任更是分分鍾要跟斷絕父關係的態度,可許知禮的骨子裏畢竟也流了許主任的,而且青出於藍,他強,更強。
他不讓打拳擊,偏要打。
於是,等拿到第一個拳擊比賽的冠軍、並打算再接再厲之後,許主任把“斷絕父關係”付諸於行了。
他不跟說話了!
據許媽媽從中轉達,許主任的意思是什麽時候不再參加拳擊比賽了,他才有可能跟說話。
許知禮毫沒被嚇住,反而變本加厲地參加拳擊比賽,而且從國打到了國外,一舉得了個WBC世界拳擊比賽的拳王,要多高調有多高調。
許主任氣得差點吐了。
彼時,父倆已經三年沒有說過話。
許知禮得了世界拳王之後,許主任終於忍不住了,一個電話轟過來,讓滾回去。
自家老父親能夠放下段讓回去,許知禮自然也樂得給許主任一個麵子,高高興興地回了國。
哪知回國第一天,許知書談的事就被曝了,本以為許主任要好好敲打許知書一番,沒想到最後被敲打的了。
“嫁不出去”這件事,了許主任的心病,有事沒事就要拉出來說一通。
許知禮在家聽煩了,又繼續滿世界參加拳擊比賽去了,偶爾才回家一趟。
這回其實沒打算回家,奈何被許主任所,現在聽到許主任要穿子,真的頭都大了。
許知禮想了想,還是先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裏。
房子是和朋友肖齊合租的,一套寬敞的兩居室,兩人一人一間,在許主任和“斷絕關係”的那三年,隻要回寧市,都住在這裏。
肖齊是的大學同班同學,他是北方人,濃眉大眼,高大魁梧,憑那張臉和材,說他是黑社會大哥也有人信,當初就是他把引進了拳擊這一行,他倆屬於同一個拳擊俱樂部。
不過肖齊與不一樣的是,打拳擊是出於熱,而肖齊則隻是為了賺錢,肖齊這貨真正喜歡的是——做手工。
沒錯,這貨是個手工達人。
別看肖齊的外表像個壯漢,但人家的心其實住了個“小公舉”,直男喜歡的他一概不喜歡,孩子喜歡的,都是他的心頭好,比如說做手工這件事上,生喜歡的子、包包、鞋子、飾品……就沒有他不喜歡且不會做的。
唔,許知禮的男人味大概都可以秒殺他。
許知禮回到住的時候,肖齊正在客廳裏踩紉機,一看到回來,立刻從紉機前奔了出來,一臉激地問道:“哎喲,許大王,你怎麽回來了?”
“別提了,被我家許主任召喚了。”許知禮放下行李箱,走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逡巡了一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許主任要求的子。
歎了口氣,走出房間,道:“小齊齊,借我條子。”
肖齊一聽,眼睛都瞪大了,“怎麽回事,許大王?你這是要相親去了?”
“相個屁!”許知禮翻了翻白眼,“親戚聚會,許主任怕我剛之氣太足,嚇到大家。”
肖齊聽了,哈哈一笑,然後跑到紉機前,將他剛剛還在製的一條子拿了過來,“你回來得正好,我這條子剛做好,絕對能掩蓋你的剛之氣!”
那是一條棉麻的子,五分袖,極淺的藍,腰間有一條係帶,款式很簡約,但給人一種小清新的覺,還有一種別致的慵懶風。
許知禮手接過來,道:“我試試。”
“肯定合適,我哪條子你穿不合適了?”肖齊說道。
許知禮聽了,倒沒反駁,畢竟也算是肖齊的用模特了,肖齊在淘寶上開了家個服裝店,每次做好一條新子都會讓許知禮穿著拍照,當然,應許知禮的要求,不讓臉。
許知禮材好,皮白,每次穿著子上鏡,效果非一般好,可惜這人懶得捯飭自己,基本不穿子,肖齊為此不知痛心疾首過多次。
許大王真是白瞎了自己的材和臉蛋!
許知禮換好子出來之後,肖齊毫不吝嗇地出驚豔的笑容,“我就說嘛,我的子絕對是為你量打造的!許大王,你穿著這一,絕對能把你那群親戚給驚豔了!”
許知禮不置可否。
肖齊看了眼許知禮腳上穿著的運鞋,轉又去找了雙平時拍照時給許知禮穿的高跟鞋,“換上這雙。”
許知禮既然穿了子,便有心要讓許主任驚豔一番,於是非常配合地把高跟鞋穿上了。
肖齊見了,又去拿了個致好看的迷你小包遞給許知禮,“拿著。”
許知禮也不客氣,直接拿了過去,肖齊將許知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出了老父親般的慈祥笑容,點頭道:“不錯不錯,許大王,今晚你就是這條街最靚的妞。”
許知禮了角,低頭看了眼時間,道:“行了,最靚的妞該走了。”
“去吧去吧,回來請你吃夜宵。”
許知禮抵達酒店的時候,距離許主任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時,許知禮看了眼麵前的豪華酒店,心想許主任為了許知書真的是下了本,同樣都是運員,打拳擊的和道的在許主任的眼中怎麽就區別這麽大呢?
許知禮懷著不太爽的心進了酒店包廂,心裏估著大家應該也吃得差不多了,個臉就行。
哪知一進包廂,裏麵竟然隻剩下一半的人了,桌上空的,除了茶水,一個菜都沒有,許知禮有些驚訝,又有些暗爽,假意道:“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許知書正在玩手機,聞言抬頭看向許知禮,這一看,不由驚了下,許知禮今天這打扮夠淑啊!
要是路上遇到,還不一定能認出來!
不止許知書驚呆了,許家二老以及在場的親戚都驚呆了,這,這還是那個常年不修邊幅、隻知道打拳的許知禮嗎?
許知禮見大家都一副驚豔的模樣,的角出一個微笑,手了長發,問道:“這就散場了?”
許知書一聽,撲哧笑出聲,“姐,你說什麽呢?還沒開場呢!”
“……”許知禮看向自家老爸,問道:“爸,您不是跟我說是五點?”
這都六點了好嗎?!
“我要說六點,你不得七點才到?”許爸爸瞪了許知禮一眼,說道。
“……”許知禮一噎,不得不承認,許主任還是了解的。
默默地坐到了許知書旁邊,低頭開始玩手機,完全沒注意許家二老眼中莫名的欣之。
陸陸續續有親戚到場,圓桌已經坐滿了。
許知禮低著頭玩吃遊戲,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反正今天不是的主場,就來湊個人頭而已。
就在沉迷於幹掉敵人的時候,手肘突然被許知書撞了下,一個手抖,沒幹掉敵人,反而被敵人幹掉了。
許知禮:“……”
“對麵那個人是哪個親戚?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許知禮在發飆和不發飆中糾結了一陣,就聽到許知書納悶地問道。
許知禮反應了一會兒,才慢半拍地抬起頭。
決定平息下自己被人幹掉的怒火,手拿過一旁的水杯,一邊喝,一邊朝對麵看去,這一看,口中的水頓時噴了出來。
“傅……傅程?”許知禮瞪大了眼睛,結結地問道。
對麵的男人正側著頭跟旁的人講話,他穿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西裝,一副冠楚楚的英模樣,周都著溫文爾雅的氣質,是一個側臉就英俊的不像話。
雖然隻看到那麽一個側臉,雖然那張側臉比從前更了些,但許知禮還是立刻將他認了出來。
“怎麽,你們倆認識?”一桌子人已經坐滿,許主任聞言,不由得問道。
嗬嗬,何止認識?
許知禮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了,當初踏破鐵鞋無覓的人,今天竟然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許知禮覺自己口的熱好像又沸騰了一下。
“我和許小姐是高中同學。”對麵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轉過頭,將目落在許知禮的上,然後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男人的嗓音溫和中帶著勾人的磁,許知禮卻聽得暗暗磨了磨牙。
許小姐?
高中同學?
唔,傅同學,這你就不夠坦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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