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是謝韞授意。
心跳飛快,只覺得自己以前太傻了,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這時,耳邊響起悉的呼喊。
“小姐,小姐?”
桑窈一下回神,看向面前說話的人。
燃冬手中拿著把油紙傘,此刻正關切的著。盯著桑窈的臉,急忙道:“小姐,你怎麼了?奴婢都喚您好幾聲了,小姐您的臉怎的這樣紅,最近氣候多變,您可別是發熱了?”
桑窈有幾分心虛的避開燃冬的目,用手了自己燥熱的臉蛋,不太練的撒謊道:“無事,屋里太熱了。”
“真的嗎?難道是老爺……又說您了?”
桑窈擺了擺手,道:“沒有。”
“我們快走吧。”
“方才我看老爺臉不好,還以為他又要訓您呢。”
換作以往,桑窈肯定要跟燃冬說道一番桑印的無理,但現在未曾多言,見燃冬并未多想,悄悄松了口氣。
青石板被雨水沖刷后尤為清亮,桑窈走在上面,低頭甚至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猜想的臉也沒有很紅吧?
畢竟覺自己都不那麼熱了,為謝韞那樣的人臉紅一點也值得,喜歡的人多了,才不在意。
桑窈于是低頭特意留心了下,水模糊中,看見一顆紅紅的番茄。
“……”
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再不低頭看了。
桑姝常居寂月宮,桑窈聽聞,是因當初的圣上初次見阿姐時,恍惚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九天之上清冷的嫦娥仙子,所以特地將阿姐所住宮殿更名為寂月宮。
桑窈因未曾出閣,又是桑姝的胞妹,故而從前阿姐得寵時,圣上曾親下令道桑窈可自由進出宮門來看姐姐。
寂月宮空曠非常,這幾日正好,竟頗有幾分天上廣寒宮的意味。
“郎且稍等,娘娘正更,稍候就來。”
寂月宮的宮為桑窈奉上熱茶,桑窈接過低抿了一口。
“娘娘方才還在念叨郎怎麼還不來呢,還以為郎又迷路了呢。”
桑窈道:“是我半途著了我爹,他把我走了然后還……”
話說一半,桑窈又生生頓住,轉而不滿道:“聽黛姑姑別笑我了,我現在才不會迷路了。”
話音剛落,桑窈就看見一到纖細的影從珠簾后走來,揚起笑意,站起子飛快跑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抱住了面前容殊絕的人,親昵的蹭了蹭桑姝的脖頸,道:“阿姐,我好想你!”
桑姝任抱著,清麗的臉龐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片刻后才出一細長的手指來推開了茸茸的腦袋:
“好啦,我可才沐浴完,不要往我上。”
桑姝的長相與桑窈可謂截然不同。
按時下審,桑姝道一句冠絕后宮也不為過。材高挑,生了張不染凡塵的絕臉龐,白紗裹,隨風輕,總讓桑窈覺得姐姐下一瞬就要飛往九天之外。
松開桑姝,忽而不解道:“阿姐怎麼白日里沐浴?”
還能是因為什麼,這傻妹妹。
桑姝神有幾分怪異,但并未同桑窈解釋,而是轉而道:“方才父親教訓你了?”
桑窈聞言又想起了謝韞,含蓄道:“訓了一點。”
桑姝問:“然后呢?”
“……然后謝韞來了。”
桑姝稍蹙眉,沉道:“謝韞啊。”
同謝家歷代家主不同,謝韞如今年歲不過二十,就已經有接手家族的意思。
從他政壇起,就沒怎麼見他休息過,一門心思都在政事上。當然,這些年也是碩果累累。制衡家族分支,平,攘外戚,鋒芒畢,甚至敢對皇權步步。
他不風月,不喜詩酒,不近,甚至不屑于偽裝良善。
這樣的人,難尋弱點。
倘若桑家不能讓他看見明顯的利,就算求著攀高枝兒,他恐怕也不會給丁點眼神。
但這些自然不會與桑窈說,“他有什麼事嗎?”
桑窈道:“就……也沒什麼事,好像就是來審個犯人。”
倘若沒猜錯,審的應該是那位姓沈的通州刺史,曾經謝閣老的門生。
桑窈又道:“阿姐阿姐,你覺得謝韞怎麼樣?”
桑姝中肯道:“風度翩翩,逸群之才。若是生在桑家,咱爹做夢都得笑醒。”
桑窈心想,什麼風度翩翩,他是冠楚楚才對,哦不對,他是冠禽。
才說完,桑姝就覺察出不對來。
平日可沒見桑窈這般關心一個男子,今日不僅主問,沒說兩句竟然還臉紅了。
桑姝盯著桑窈的臉,懷疑道:“窈窈,你不對勁,你問他做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桑窈臉更紅了。
好,確定了,果然是有。
桑窈從小就非常信任桑姝,除了姐姐,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咽了口口水,道:“確實有一件事,我……我有一個。”
其實話至如此,桑姝也能猜到是什麼。
八是這傻妹妹對謝韞了春心。
對謝韞心實在是再正常不過,雖說這注定是場單相思,但最起碼能證明家窈窈眼倒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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