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嬋反應有些大,“二妹妹不要胡言。”
“連你都不願意的事,你憑什麽覺得我會願意?”
李雲舒這話說得麵無表,李雲嬋卻聽出了言語中滿滿的譏誚。
話中意好似是,你年紀比我大,份不如我,長得沒有我好看,你都不願意嫁的人,憑什麽覺得我會嫁?
李雲嬋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李雲舒這是故意埋汰嗎?
端王殿下心慕李雲舒京中誰人不知!
倒是想,但也要人家看得上。
院中霎時沉寂下來。
此時,李老夫人院子裏的丫鬟花霜來了。
“二小姐,今早梁老將軍讓人送了些補品給老夫人,老夫人惦記心裏惦記著二小姐,特意讓奴婢送來一些,老夫人還囑咐讓您別忘了食用,吃完那裏還有很多呢。”
梁老將軍是李老夫人長兄,李國公的舅父。
年逾古稀,子骨依舊朗。
兩兄妹厚,各自嫁娶家後仍時常記掛對方。
李雲舒讓瓊枝收下,“替我謝謝祖母。”
花霜恭敬應聲離去。
李雲嬋因李雲舒那幾句話,臉本就不好看。
又有這一遭,更加不想再留下來自討沒趣。
李雲嬋主仆倆一走,瓊枝趕忙來到李雲舒邊。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你及時提醒我。”
瓊枝鬆了一口氣。
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反常,大小姐鐵定會不高興。
可又有什麽辦法,是二小姐的丫鬟,當然要事事以二小姐為先。
誰讓大小姐上味兒大,又喜歡往上可勁兒抹。
偏偏二小姐對香過敏。
從小到大,不知被折騰過幾次,姝暖閣上上下下伺候之人著實是怕了。
每次大小姐過來,眾人都如臨大敵。
生怕小姐有個閃失,們吃不了兜著走。
瓊枝忍不住嘟囔,“大小姐也真是的,什麽話都說,方才那些話若是讓旁人聽去了,還不知道會在背後如何議論小姐呢。”
再怎麽說,小姐也是前太子妃。
端王與先太子一母同胞。
還曾傳出先太子與端王因為人生出齷蹉的流言。
先太子病逝之後,外頭多的是人想要看小姐笑話。
若再同端王扯上關係,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要按照瓊枝所想,隨便哪位皇子都比端王好!
“也隻能逞口舌之快,你家小姐還能吃虧了去?”
“那自然是不能!”
瓊枝這聲應得底氣十足,與有榮焉。
小姐長得好又聰慧。
國公府說得上話的主子們哪個不寵著依著?
就連向來最重規矩的老夫人,對小姐也是疼有加。
有求必應。
想到老夫人,瓊枝遲疑道:“小姐,方才花霜送了東西來,大小姐見了會不會對老夫人生怨?”
“自然,可祖母就算往景韻閣送了同樣的東西也徒勞無功。”
瓊枝一下子就明白小姐的意思。
確實如此。
老夫人也不是從一開始就偏心小姐。
隻大小姐子與二小姐截然相反。
像今日這般,老夫人讓人送來的東西,小姐會欣然收下。
換大小姐,會收起來,隔幾日重新拿到老夫人院子。
其名曰舍不得吃,留著孝敬祖母。
這樣做派,尋常人或許會覺得小輩孝順。
可李老夫人隻會覺得李雲嬋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麵。
李老夫人出武將世家。
年輕時豪爽,不拘小節。
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喜的小輩自然也是落落大方、明自信之人。
送出去的東西被送回來,一番心意白費了不算,就說李雲嬋堂堂一個國公府小姐,連這點都不起,被人知道了,人家是笑話李雲嬋還是笑話國公府?
真不明白這些年,大小姐怎的就一直不明白這個道理。
主仆倆一出姝暖閣,李雲嬋就冷下了臉。
惜月為自家小姐抱不平。
“二小姐生得再好,再眼高於頂,如今份尷尬,整個大隋國,哪裏還有比端王更好的人選。”
“小姐也是為了二小姐著想,二小姐不領就算了,竟還想著跟國公爺與世子告狀,真是不識好人心,小姐一番心意都白費了。”
李雲嬋苦笑,“誰讓是嫡,我是庶呢。”
“我孝順祖母又有什麽用,在祖母眼裏我不還是比不上二妹妹。”
想起方才花霜送到姝暖閣的那些好東西,李雲嬋心中難免嫉妒。
都是李家的兒。
自小溫良恭儉,孝順長輩。
可為何祖母總是那樣偏心,從來都看不上。
就因為是庶,就要永遠低李雲舒一等?
李雲嬋越想越煩躁。
“算了,別說了,既然人家不領,我也不想再湊上去討人嫌。”
惜月見緒不佳,連忙寬。
“小姐,您別難過,您與二小姐都已經到了適婚之齡,子前程如何,未出閣前看娘家,出閣之後便隻能看夫家。”
“小姐也是國公爺的兒,又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理,日後夫家定不會輸了二小姐去。”
二小姐生得是嫡又如何,如今誰敢求娶?
不對,程大公子好像對二小姐殷勤……
“休要胡說八道。”
上訓斥,李雲嬋臉明顯輕快許多。
“不說這些了,今日還沒去給母親請安,這便去吧。”
惜月說得對,擇一門好親事比什麽都重要。
想起今日登門的程元君。
若非礙於禮數,真想去前頭運氣。
端王沒見過,隻聽說長得好,隻那行徑頗為荒唐。
而程元君,曾經在街上遠遠見過一回。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很合李雲嬋的眼緣。
程家家風是過祖母誇讚的。
如果能嫁進程家,後半輩子肯定差不了。
的婚事還要母親做主,趁母親最近不佳。
多往主院走幾趟有利無害。
走了兩步,李雲嬋忽然想起剛才李雲舒主仆的反常。
腳步又是一頓。
“你可有聞見什麽味道?”
惜月哪能想到大小姐會直接將胳膊擱在鼻子底下。
被衝得,下意識往後跳了一大步。
李雲嬋瞧見的作,瓣抿,臉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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