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一怔。
我轉臉看著他,幽藍暮襯得他皮更顯冷白,臉頰微微泛著紅意,修長的脖頸間,凸起的結上下滾。
他垂著眼皮,目正落在我們親扣的十指上。
隨即又緩緩移到我的臉上,眼神似乎在問你什麼意思?
“我爸是看到我那些新聞,氣得心臟疼,暈過去的。一會兒,你配合我,在他面前扮得恩點,哄哄他,讓他安心。”
我盡可能地心平氣和地跟他解釋。
聞言,傅言深微瞇起雙眸,眉心輕皺,他掙開了我的手。
“又不是我爸,我憑什麼配合你?”
他輕哼一聲,角勾著薄涼的笑意。
我再次被他氣得肝疼。
他真的連禽都不如。
這輩子,我還沒對他死纏爛打呢,他也還需要背靠我家,為什麼對我爸都這麼無無義?
雖然,起初我們家沒人看好他這個保鏢出的婿,但是,看在我的份上,大家對他都算客氣。
我爸更是有心栽培他——
他就是厭屋及烏吧。
我實在做不到著頭皮求他配合,邁開步子上了庭院門口的臺階。
沒走兩步,他跟了上來。
他的手上我的腰,溫熱的掌心隔著真面料,上下挲我敏脆弱的腰際。
我心尖兒不由得一。
“配合也行,給我什麼好?”他側首在我耳邊,沙啞磁的嗓音,溢出曖昧。
我秒懂他的意思,扭著子掙開他,嫌惡地白了他一眼。
我真是連一句“渣男”都懶得罵他了,帶頭進了中式院落。
臥室,我爸倚靠床頭坐著,左手背打著點滴。
看他好好的,我眼眶一熱,“爸爸——”
我朝著他就要奔去。
我爸抄起床頭柜上的青花瓷茶杯,朝著我砸來,飛濺的水花灑落在我額頭上。
杯子朝我的眉心沖來,我被人用力一拉。
“啪”的一聲,茶杯摔落在深棕的木地板上,滾了又滾,茶水灑了一片。
傅言深的手還扣著我的胳膊,剛剛是他拉了我。
“盛喬喬,你還有臉回來!”我爸瞪著我,氣憤道。
“爸爸,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怕你氣壞,我都要嚇死了……”
我一點不怕我爸發火,走到他的床前,半跪下,撒著哄他。
“我遲早被你給氣死!你看看你的那些事,搞得人盡皆知,像話嗎?你有沒有想過言深的?”
我爸繼續數落我。
我知道,他現在對我是又疼又氣。
自小到大,他和我媽一直寵著我,又總是覺得把我慣壞了。
“盛董,我沒在意那些緋聞。”
這時,傅言深居然幫我說了話。
他不是不愿意配合我演戲的嗎?剛我爸砸我,他又護了我。
我立刻站起,走到他邊,親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爸爸,我們好著呢,上次我鬧離婚,是因為有點小誤會,我們早就和好了!”
為了不讓我爸擔心,我佯裝著幸福與甜,說話時,還不停晃著傅言深的胳膊。
我爸看著我們,半信半疑的樣子。
“爸爸,我之前不是簽了個藝人嗎?我鬧緋聞,那是為他出道宣傳造勢,現在是流量的時代,被關注好過無人問津的。”我又解釋。
“還有,我給我那藝人啊,保鏢啊花的錢,還都是傅言深掏的呢,他全力支持我的事業!”
“不然,他一個生意人,還能當大冤種嗎?”
“老公,你說是不是?”
我仰著笑盈盈的臉,看著傅言深,撒著問,不停地沖他眨著眼皮。
老公,很遙遠的稱呼了。
上輩子,我總“老公”“老公”地著他。
傅言深微微失神地看著我,沒作回應。
“言深,你怎麼能這麼慣著?把慣壞了都!還給那些男的買這買那,簡直過分!”
我爸又替傅言深打抱不平。
殊不知,他本不在乎。
“這點是過分,以后還買不買了?你都很久沒給我買服了。”
傅言深卻摟我的腰,沉聲說。
語氣里明顯著酸意。
我詫異地看著他,一時分不清他是演的還是真心話。
呵,當然是演的。
我轉瞬清醒。
他就是心疼他的錢,同時還能在我爸面前作秀。
“老公,我明天就去給你掃貨,天涼了,是該給你配幾套秋裝了!”我沖他笑瞇瞇地說。
說話間,還賢惠地幫他整理襯衫襟。
我爸看著我們這般“恩”,心好了很多,留我們陪他吃晚飯。
剛出他的房間,我就掙開了傅言深,“演技不錯嘛,還會演吃醋呢。”
我幽幽地諷刺他一句,走開去找周醫生。
周醫生是我爸的家庭醫生,據他所說,每年檢,我爸心臟都是健康的,今天這種況應該屬于心過速,引起的心源暈厥。
沒什麼大礙,勸我以后別再氣他了。
前世,我爸是心梗走的,我還是不放心,強烈建議他讓我爸去醫院再仔細檢查一下,防患于未然。
我知道,以后得注意分寸了。
上次我鬧離婚,我爸和我媽鬧得很不愉快,我媽現在還在五臺山吃齋誦經修行。
這次,我爸又被我氣暈過去。
我實在愧對他們。
好在晚飯的時候,我爸心很好,對我有說有笑。
“今天很晚了,你們小兩口今晚就留下過夜。”
我爸似乎還不放心我和傅言深,覺他是故意留我們過夜的。
見傅言深沒推辭,我也沒拒絕。
我也想留下多陪陪爸爸。
今晚月很,我陪他在庭院里賞月。
“喬喬,每次看到這明月,我就會想起你的媽媽……”
“想媽媽,您就親自去五臺山把接回來啊!老夫老妻的了,還拉不下臉啊?別別扭扭的。”我晃著他的胳膊
,揚聲道。
媽媽還是爸爸的白月呢。
爺小姐,門當戶對。
真好。
自小到大,可能是質生活太過富足了,我很是向往單純好,忠貞不渝的。
上輩子,我以為傅言深就是我的靈魂歸宿,結果……
我轉臉看著爸爸,他正失神地看著我,神復雜,無法言喻。
“爸爸?”
“……哦!不早了,回房休息去吧,別教言深等急了,呵呵……”爸爸回神,雙手扁在后,笑呵呵地走了。
我也回房去,沒走幾步,只見夜里閃爍著一點猩紅的。
男人長玉立,背對著我,月下,形顯得落寞寂寥。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吸了兩口煙。
他應該早就洗過澡了,上有淡淡的沐浴的干凈清冽香氣。
“你們有什麼好聊的,都幾點了……”
他冷不丁道。
這話說得也莫名其妙。
“我跟我爸當然有得聊……算了,你這個孤兒——”
我也心直口快,話到一半又及時剎住。
有點于心不忍吧。
可這無無義的渾蛋真不值得同。
我這腦,前世還想著用救贖他呢。
沒理他,我一個人帶頭回了房間,鎖上浴室的門洗澡,洗漱。
吹干頭發還不見傅言深回來,我從柜里找出一床被子。
我們現在是分居狀態,他今晚就睡沙發吧。
我正鋪著沙發,一淡淡的清冷氣息混合著男荷爾蒙氣息,自我后包裹住我。
下一瞬,我的落一堵堅滾燙的懷抱里。
“唔……傅言深,你干嘛?”我扭著子。
男人的鐵臂牢牢地扣我的腰,我的后頸傳來溫熱麻的覺,他正輕吻著我后頸凸起的頸椎棘突。
“兌現我的好。”
他的聲音像砂紙過桌面,啞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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