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毅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脾氣也太大了。”
說話時順勢抬手捋了一下因為匆忙趕路而從發冠中掉落的一縷頭發,到腦后時卻給季南等人做了個手勢。
淮王的人沒有察覺,接道:“可不是嗎,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話還沒說完,幾支利箭迎面而來,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擊要害。
剛剛還弓著腰一副怯懦樣子的男人眸中陡然迸發出一陣,側一閃就躲了過去。
但并不是每個人反應都這麼迅速,因為對面來的是袖箭,本不用拉弓搭弦,一抬手就沖他們招呼過來了。
這種箭程不遠,殺傷力肯定不如羽箭,但近距離卻是能要命的!
抓著唐芙佩蘭的兩人被中,痛呼著松開了手。
唐芙回過神來,立刻拉著佩蘭跑了出去。
那為首的男子雙目一瞪,手就要把抓回來,手指剛要到唐芙的袖,一支袖箭就著他的指尖了過去。
他下意識收回了手,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唐芙就被人牢牢護住,七八個手持刀劍的人將他們與之隔開,想要把人搶回來,就要先把這些人殺了再說。
傅毅洺在袖箭出的瞬間便已翻下馬,疾走兩步將唐芙迎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扯掉口中的布團,生怕把角蹭破了皮。
“怎麼樣?沒事吧?”
他關切地問道。
唐芙搖頭,眼淚卻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流,渾都在發抖,一時間連話都說不清楚。
傅毅洺向來以哄笑為己任,夢里都是的笑臉,從未見過哭,心疼的一團,恨不能替承剛剛遭遇的經歷才好。
他想拍拍的肩膀安,出手又覺得不妥,只能越發放輕了聲音,溫聲道:“別怕,沒事了,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
第9章
被隔在另一邊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指尖被袖箭鋒利的箭簇劃破,出一來。
他將跡在上了,面沉:“這位公子今日是非管我們的家事不可了?”
季南輕嗤一聲,都不屑讓這種人跟自家主子多說話,代為開口道:“家事?你們跟唐大小姐有哪門子的家事?”
對方一聽他們是認識唐芙的,臉又難看幾分,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們是唐府的下人,帶回自家小姐自然是家事。”
“我呸!”
季南啐了一口,要不是怕污了唐芙的耳朵,后面還得再加句“老子信了你的邪”。
唐府上到老太爺老夫人下到看門小廝和買菜婆子沒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這群不知哪冒出的沒長眼睛的玩意裝什麼不好裝唐府的下人?
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當著唐芙的面說的,于是他便只說道:“我們侯爺從小就在京城,平日里不得跟唐家打些道,怎麼從未見過你們這幾個下人?”
“何況你們既然是唐府的人,又怎麼會連我們家侯爺都不認識,一口一個公子的著?”
他們侯爺可是京城響當當的紈绔,從小被各家夫人當做典型教材拉著自家兒教導“離他遠點”的人。
作為唐府的下人,還是隨著家主出門的下人,第一要務就是認清京城的達貴人,免得因為有眼無珠生出事端。
要說那些不經常出門的人他們不認識也就算了,他們侯爺那可是沒事就在街上溜達,三天兩頭就引得金吾衛來拉一回架的。
這些人不認得他,一看就有問題!
說不定不僅不是唐府的,甚至本就不是京城的!
男子一聽對方說是什麼侯爺,就知道今日是上茬了。
平頭百姓他大不了一殺了之,殺完把人搶過來離開就是了,但王公貴族他卻不敢妄,不然會給他們王爺惹來麻煩。
眼見今日是不可能帶走唐芙,他只能給同伴使了個眼,之后迅速翻上馬轉便走。
傅毅洺怎麼會讓他們離開,當即分出一半人手追了出去,另一半則仍舊留在這里護衛在側。
可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人,無論是追擊還是逃跑都極其有序,除了之前被袖箭中要害的一人沒能堅持住掉了隊,其他人很快便逃走了。
季南不敢追的太遠,怕他們在附近還有埋伏,傷了留在原地的傅毅洺,便帶著那重傷墜下馬的人回去了。
唐芙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臉上淚痕也已干,只眼眶還紅紅的,看著十分可憐。
與佩蘭一起給傅毅洺道了謝,傅毅洺忙說不用,又說等季南回來了就送們回唐家。
他原本是好意,誰知唐芙聽了卻是一怔,臉明顯僵起來。
佩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唐芙則看了看前方一眼不到頭的路,又回頭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心中說不出的悲涼。
淮王苦心孤詣的布局在這里等,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繼續往前的話說不定還會到第二批第三批淮王部下,又或者本甩不掉剛才那些人。
可是回京就意味著要在二嬸的安排下嫁給安國公世子,且不說此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歸宿,他若私下里再與淮王有什麼瓜葛,誰知會不會了親后將送給淮王?
到時候怎麼都會落到淮王手里。
前有狼后有猛虎,去哪里對來說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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