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夏夜里涼風習習,好像在某個寂靜的村莊里,他大約是支援此地的醫生,村民們大多都已睡,只有他暫住的小木屋里,木床輕輕搖晃了小半晚。
深夜的山風從關不的窗里進來,他滿是汗,額頭上臉上都是忍流下的汗水,從他下頜骨滾落,落在孩兒如羊脂玉般白膩的上。
他與十指扣,呼吸和心跳都的一塌糊涂。
夢里的影是模糊的,他甚至聽不清孩兒哭泣的聲音,只記得那會兒他的。
烏黑的發蒙了小半張臉,幾縷落在纖細的鎖骨,被他輕輕吻去,可卻在哭著轉過臉的那刻,晨曦的微忽而從窗戶外進來,一片旖旎的溫中,他看見了姜淺的樣子。
陸清時再次清醒。
這一次,清醒的徹徹底底。
無盡的黑暗中,他睜著眼,修長的大手按著不停跳的眉骨,再無睡意。
荒唐。
他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
今天姜淺不用出門診,陸清時手日忙到沒有空帶,跟著周川教授查房。
中午小江過來找拿回了那盒計生用品,問知不知道這個周末神經外科去白鷺山團建的事。
姜淺懵的搖搖頭。
“我去,你居然不知道,今年可是咱們神經外科和婦產科一起組織的啊,悄悄告訴你個八卦,聽說是白院長親自發的話,讓陸主任和婦產科那位大小姐務必都要去,瞎子王八都看得出來,陸主任對白小姐沒心思,白院長這是著急了。”
姜淺默了默。
當然知道這個白小姐是白媛。
但想起陸清時那天說過的話,還是辯駁了一句,“我姐夫不會娶那個白小姐的,他又不喜歡,白院長不好強人所難吧。”
小江道,“這你就不懂了,白院長是陸主任的博導,本來就喜歡陸主任,這水哪能流外人田,再加上白小姐今年都二十八了,青春大好年華都用來等陸主任了,白家怎麼可能放棄,就算你姐姐醒了,白院長也會把陸主任搶去當婿的!”
姜淺,“……”
小江見神垮了下來,忙安,“你也別難過,陸主任是有責任心的人,肯定不會自己結婚了,就不管你了,他肯定會管你管到把你嫁出去。”
姜淺一下午都無心做事。
雖然是百分之一萬相信陸清時的,可這種覺還是不那麼好。
晚上回去的車上,還是忍不住問了,“姐夫,小江說這周末是婦產科和神外團建去白鷺山,是真的嗎?”
陸清時修長的大手擱在方向盤上,姜淺不提醒,他倒差點忙忘了,“是有這回事。”
姜淺見他眉目平靜,神一貫的寡淡,便知他就沒把這樁事放在心上,暗怪自己大驚小怪。
白院長又如何,只要陸清時不想娶,就算陸家和白家聯合迫,也是沒有用的。
陸清時卻道,“我讓科里排了你周末的休息,要是沒事,你跟我一起去。”姜淺愣了,抬眸。
也要去?
姜淺還只是神經外科的實習生,并未正式職,按規矩,是沒有資格去的。
陸清時眼注視著前方路面,轉向燈輕微的滴答聲在車廂里響起,他單手將方向盤打了轉,語氣溫和,“我不在,你也未必能好好看書,與其背著我跟小江出去唱歌看電影,不如跟我一起去,都是年輕人,你多認識些同事,對你將來也有好。”
姜淺震驚。
一向自認為在陸清時面前乖乖的形象扮演的很功,沒料想竟被陸清時一招看穿,臉上就有些火辣辣的掛不住。
咬,小聲為自己辯駁,“我,我哪有和小江出去唱歌看電影,你不在的時候......我明明都有很乖的看書......”
陸清時瞥一眼。
男人清俊的眉目在窗外夜浸下來的影中,染了幾分暖調,收回視線之際,他點點頭,“嗯,那看來是姐夫眼神不好,大約上周你羊絨外套口袋里掉出來的電影票和ktv賬單,簽的是別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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