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錯了電話,我還以為是——對不起,我不是對你發神經。”懊悔不迭地拍腦門。
鐘逾白默了默,輕笑一下,溫聲說:“聽到了小孩的傷心事,我難辭其咎。”
過半晌,不聽見出聲,他又說:“需要陪伴的話,告訴我你在哪里。”
第11章 第 11 章
◎僭越是我的目的◎
見不語,想是被他言辭驚訝到,這句突兀的邀約也委實顯得曖昧。鐘逾白又解釋說:“恰巧有東西要轉,今天天氣不錯,適合邀請你一道出來夜游。”
紀珍棠:“啊?我們兩個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告訴:“我在青大。”
紀珍棠聞言從床上坐起,匆匆下床,往簾外眺一眼,著郁郁蔥蔥的青靈山,看到夾在山脈里爛橘的夕。人在黃昏時最容易到孤獨。而通訊信號的另一端,低弱的呼吸聲,平緩地落在這一端的空間里,正在做出陪伴的邀請。
“你要給我什麼?”問。
鐘逾白沉默一會兒,思考這反問的意思,隨后說:“不想見我的話,我讓迦陵——”
“沒,”急地截住他的話,“沒有不想見你,你真的在學校嗎?”
他說:“我在。”
紀珍棠拖延了一下時間,急匆匆洗了個頭,漫長的過程讓恢復理,又覺得這男人很狡猾,問他給什麼,他反問是不想見?就這樣無緣無故跌進一個圈套。
臨走時,見匆忙,周梔問這要跟誰約會去,紀珍棠急忙撇清:“不是約會。”
“能讓你洗頭出門的男人,得多絕世無雙啊。你對鐘珩都沒見這麼上心。”
百口莫辯。
“不是男人啦!”
紀珍棠帶上他送的手鐲,將其裝回的櫝中,再用緞帶綁好。周梔又過來打探:“帥不帥?跟鐘珩比呢。”
紀珍棠口就說:“比他帥一萬倍。”本不是一個重量級。
周梔抓住的破綻:“哈哈!太牛了,改天讓他請吃飯啊。”
紀珍棠的思緒為這句話微微愕住。
鐘逾白?請的室友吃飯?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周梔的玩笑又很尋常,因此著一種荒唐的合理。
“咋了?見不得人?”
“真的不是,是一個……老師。”很能編。
紀珍棠沒讓他來雪園宿舍,鐘逾白在電話里思考了會兒,也沒有強求,最后說:那你來逸夫樓吧。
去的路上,看見剛從某個方向過來趕去上晚修的學生,逆著人流走,耳邊是討論的聲音。
“今天是有什麼活嗎,好隆重,還掛橫幅了。”
“你不知道麼?海科院跟泊洋簽了個大項目,大學城旁邊的產業園就是泊洋投資的。校長今天看著就心很好,樂顛顛的,還跟我們打招呼,嚇死我。”
“泊洋是什麼?”
“你沒聽過啊?那你一定知道他們的boss,帥得我神魂顛倒!我還在想怎麼會有人敢在學校里正大明開勞斯萊斯啊,還以為哪個總裁來接小人了。”
“結果霸總沒帶小人,只帶了五個億的新投資。”
鐘逾白停車的位置較為偏僻,他很遵守承諾。
車窗落下了一點,他坐在夕余暉與夜幕替的影里,稍往后仰,陷進駕駛座。姿態并不那麼端正,領口還有幾分任意的松斜。鏡子將他上半張臉遮住,紀珍棠迎著擋風玻璃走來,只看到他的下頜線與微抿的角。
直到快到面前,才見到男人的眼睛,是閉著的,他像是在休息。
紀珍棠沒上車,也沒敲窗,微微傾,湊近車窗往里面觀察。
他出了聲,問:“臉怎麼這麼紅?”
話音落下,才徐徐睜開眼。
鐘逾白這麼一說,的面浮出更為鮮明的赧意:“跟你沒關系啦,室友調侃我。”
說完才覺得這句“跟你沒關系”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鐘逾白卻沒往深了問,只是說:“沒有不舒服就好。”
車窗降下來,紀珍棠沒開門座,笑瞇瞇抱拳說:“恭喜你呀大老板,生意興隆。”
他彎了彎角:“消息很靈通。”
左右瞧瞧:“咦,你的迦陵呢。”
“他和孩子往,也需要私人時間約會。”
紀珍棠延遲地應了一聲,品了品他這個云淡風輕的“也”字。
“你要給我什麼呀。”
鐘逾白說:“一副藥,在車后座。”
眨眨眼,像在等著他去取,下一步作應該是鐘逾白做出,然而他出乎意料沒,紀珍棠便也不知道怎麼。
又眨眨眼。
鐘逾白卻說:“今天城隍廟會,外面很熱鬧,不想出去轉轉?”
紀珍棠搖頭:“我最不喜歡湊熱鬧。”
他有點稀奇。
站在晚風里,陷一種等他發話又進退兩難的境地。
鐘逾白想起一句歌詞:外向的孤獨患者有何不可。
“我很想,可惜缺個導游。”
他說著,將這頭的門推開,邀請上車的意圖太明顯。紀珍棠無奈笑了下:“好吧,那我給你當人工GPS。”
鐘逾白莞爾:“有勞。”
城隍廟在青大附近,紀珍棠來玩的次數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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