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劃開手機屏鎖,點開錄音放到溫凝耳邊,醉醺醺的男聲傳來,“你小子得罪人了吧?實話告訴你,咱年前拍那部破劇本不會播,人家就是為了搞你投的。”
鄒正鎖了手機,“我一個初茅廬的新人,誰會為了困我投一部戲不播?誰又有這樣的資本?只能是許京淮,他看不得我們好,想把你從我邊奪走。”
他激得抓著溫凝兩側手臂,“凝凝,不要和許京淮在一起,他不是個好人。
之前樂隊聚餐你也飲過酒,從來沒發生過七八糟的事,為什麼許京淮一在,你就酒后失控和他親了?本不是你的問題,是他心設計的圈套。
我們就是他手里的兩顆棋子,你是他想得到的那一顆,我是他想除掉那的,不管哪種棋子,本質都是認人擺布。”
沒錯,黑子白子都是棋子,是個有獨立思想的年人,該是水到渠的一件事,怎麼能像棋子一樣被策劃算計?
初夏的風不冷不熱最是舒適,可風一過,溫凝就牙齒打。
又是那種惻惻的冷。
這幾天已經發現了許京淮心思深沉,不似表面那麼溫和,可和鄒正時才見過他兩次,期間沒發生過意外,許京淮也沒對表現出任何興趣,只是最普通的朋友,怎麼會手的?
困下,回憶一件件往外冒。
約飯梁京州他們一起無法到場,還有落在包里的手表,貴的禮,火車站的偶遇,失那晚他的存在。
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往一起串聯,溫凝恍然大悟,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不過心積慮罷了。
細思極恐。
“凝凝。”淡然溫雅的嗓音隨風吹來。
許久不見人,許京淮不放心,下車找過來。
鄒正見許京淮像見了鬼,轉頭就跑,留溫凝一人站原地。
許京淮站到面前:“別聽他胡說。”
溫凝仰頭:“你聽見了?”
許京淮沒聽見,是瞧魂不守舍猜出來的,不想加深溫凝的疑,他“嗯”了聲。
去年冬天慧聚寺,許京淮站在滿積雪的青松下,姿立,眸溫和,像春風寒冬,一言一行都能帶去舒適的暖意,相識后也是細心,能照顧到的每個小緒。
這樣的京淮哥會心積慮破壞的?
不死心,仰頭,直視他眼睛,“那鄒正說的是不是真的?”
第10章 沉溺
日暮西沉,晚霞映滿天際,暖黃的籠罩著郁郁蔥蔥的校園。
許京淮睨著,眸比余暉還溫,他往下扯了扯領結,薄勾起弧度,“可能上次見面,我給鄒正留下了不友好的印象,導致他把我當假想敵,幻想出這些可笑的事。”
溫凝不相信那個人是許京淮,也不信許京淮的話,掉進一個自相矛盾的漩渦。
“我每天要談合作,理公司大小事務,還要出席公開或私下的活,會有時間去針對一個沒出校門的學生?”許京淮十分坦率,“還有你見過鄒正口中的那個導演嗎?聽過他的聲音?怎麼確定錄音不是偽造的?”
溫凝答不出。
對鄒正工作上的事了解不多,反倒是之前見過許京淮在車上理工作,吃飯間還在接工作電話,確實很忙,而且許京淮不缺人,會為了讓一部戲的錢打水漂?
兩個小人在腦子里瘋狂在打架。
“這事其實也簡單,”許京淮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機,劃開屏幕,亮到溫凝面前,“給鄒正撥個電話,他過來當著我的面給那個導演打電話,或者把導演喊過來,你親自聽見導演的聲音一切也就明了了。”
鄒正現在見許京淮像見鬼,絕對不敢和他當面對質,而且那個導演的話是酒后講的,清醒了必然會翻臉不認,刨除個人,和鄒正在許京淮面前都手無寸鐵,是同類。
算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沒給鄒正打電話,也不打算再和許京淮糾纏討論下去,腦子比漿糊還,需要時間冷靜,“我今天不舒服,以后再吃飯吧。”
飛快地跑進生宿舍。
“溫凝!”許京淮邊喊,邊追過去,小姑娘跑得太快,他被隔在生宿舍門口。
溫凝一口氣跑到二樓轉角,躲在窗戶旁悄悄盯著樓下,見許京淮走了,提著的心才落下來。
鄒正手機打不通,去了樂隊排練室,梁京州和許京淮相識多年,對許京淮的了解比深,或許能從梁京州那得到答案。
溫凝簡略講了去年冬天鄒正被困在劇組出不來的那些事。
“不可能!”梁京州十分篤定,“京淮哥那麼斯文有禮的人,對你有心思也不可能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而且商人向來是利益第一,投一部戲困住鄒正這種賠本買賣,京淮哥不可能做。
是鄒正不了分手打擊,把京淮哥當假想敵,胡編造的吧?”
溫凝以為可以從梁京州這得到答案,然而沒用,還是困,比如之前的那些巧合,和許京淮明目張膽地在上留下的痕跡。
聯系不上鄒正,朋友也解決不了困,只能帶著疑問回宿舍。
見溫凝回來這麼早,虞北棠問:“這麼快,你們在食堂吃的飯?”
溫凝換上拖鞋,拿下包掛進柜,“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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