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母的?”婧兒抬頭問。
“奴婢見它撒馬蹄子的作很是優雅呢。”
聞言,婧兒忍不住笑了。
翻遍詩經,婧兒給馬取了個‘佩玖’的名兒。
就跟小孩子得了心的禮惦記到天明似的,次日婧兒起床,早就將從崇文閣帶來的書籍拋之腦后,吃完早飯就立即趕往東苑馬場,準備練一練騎馬。
起得頗早,到東苑馬場時,霞才剛剛從云層里出來。
只是沒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馬場中央,顧景塵站在晨曦中,正在練劍。
第9章
顧景塵持劍與護衛比試,旁邊還站著其他幾個護衛觀戰。
他今日穿了一玄短打,腰上系深藍的緞帶,使得他姿拔修長。尤其是那雙,修長且有力。迎劍時,穩穩地站在沙土上,仿佛腳底生似的。
過裳布料都能得到結實大的強勁力道。
哪怕被護衛退幾步,他也照樣尋到機會反擊。劍鋒凌厲且迅速,作一氣呵,反而將對方退得更遠。
這樣的顧景塵是婧兒從未見過的。
見過他斯文儒雅模樣,頗文人風骨。也見過他與屬論事不茍言笑的模樣,是上位者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魄力。更見過他站在槐樹下孤獨的模樣,像孑然一的旅客。
而這樣蓬有力、狂野兇猛的顧景塵實在是新奇,一時間令婧兒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就這麼站著看了會兒。
很快,那個護衛敗北,站在旁邊的三個護衛又一起上前與顧景塵比試。刀劍相撞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聽得婧兒心驚跳。
很擔心下一刻,刀劍不慎削到人的皮上。
所幸這場比試結束得也非常快,三個護衛與顧景塵打了個平手。主要是顧景塵不經意看見了婧兒,示意眾人停下。
他將劍丟給護衛,遠遠地對婧兒招了招手。
婧兒挪腳過去。
“這麼早來馬場做什麼?”顧景塵問。
“來…”婧兒有點不好意思:“來馬。”
走近了看,發現顧景塵出了許多汗,有些已他的膛。他襟口微敞,還能瞧見有汗水沿著他的脖頸落了進去。
他氣息得略急,呼出的熱氣混著男人濃烈的汗水氣味,朝婧兒撲來。
婧兒臉熱,有點不住,自以為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
但還是被顧景塵發現了。
顧景塵也沒說什麼,接過小廝遞來的巾子兀自汗。而后說道:“去試試。”
“什麼?”婧兒抬頭。
“上馬試試。”他說。
婧兒這才明白他是想考校一番自己馬的功夫。
突然張起來,像是回到小時候被夫子考校背書似的。見小廝已經將白馬牽了過來,只好著頭皮接過韁繩。
“我我我只略懂皮,也不是很練的。”婧兒慫得很老實。
顧景塵勾了下:“無礙,上去試試。”
所幸這匹照夜玉獅子是真的很溫順,且個頭不算大,比起之前婧兒在馬廄里看到的,顧景塵的那些彪悍的烈馬來,這一匹就像混在狼群里的兔子,斯斯文文、乖乖巧巧。
婧兒扶著馬鞍很快就坐上去。
今日穿的是繡娘給做的騎裝。繡娘手巧,裳十分合子,細腰收得恰到好,顯得的雙細長筆直,像是把婧兒整個人的量拉高了一截似的。
出門前,婧兒讓婢給梳了個馬尾髻,長發高束,青落在后。這會兒騎在馬上,還頗像那麼回事。
當然,若是沒有抓住韁繩,旁人也就信‘略懂皮’了。
許是騎在新馬上,又許是顧景塵站在那看著。婧兒姿勢有點僵,出些許張來。
努力控制韁繩,示意馬走起來。但平日在國子監學得還算得心應手來著,今日不知怎麼的這馬就是不聽話,走兩步就停了,而且還喜歡瞎走。
居然走到顧景塵的旁去。
“……”
婧兒得臉頰都紅了。
這哪里是不練,明眼一看就是本不的架勢嘛。可其實,真的,的確是會一點點的呢。
“放開韁繩。”這時,顧景塵開口說。
婧兒照做。
“雙臂平舉——”
“雙張開——”
“轉…對,朝左邊方向…”
“屈膝——”
“前傾,馬耳朵。”
婧兒照著他的一連串指令做,因是在馬上,個別姿勢頗是不雅,可別無選擇。此時此刻的顧景塵就像個嚴厲的夫子,對于夫子,本能地畏懼。
所以,他說什麼,就乖乖做什麼。
終于等一連串作做完,暗暗舒了口氣。
“現在還張嗎?”他問。
“啊?”
婧兒稍怔,讓做這些是緩解張嗎?這樣一番作下來,確實好了許多,而且覺全舒暢了呢。
搖頭:“好多了。”
婧兒再次攥起韁繩,按著在國子監所學的技巧,果真覺得順當起來。下白馬可以小跑一段距離了。
自己暗暗高興,但顯然嚴厲的夫子是不滿于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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