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星期四，連城能去上班了。

    到了車庫，新司機也到崗。

    “我姓韓，連城小姐可以稱呼我老韓。”

    連城握住老韓的手，一個四十上下的平頭男人，個不高，材干，眼神很亮，手上有厚繭。

    一眼管家，“老韓以前當過兵？”    管家回應，老韓卻一言不發。

    一般人說會自我介紹一下，再不濟也要驚訝問一句，“您怎麼知道。”

    老韓這樣沉默，要麼是梁朝肅吩咐他監視，要麼是本如此。

    連城心一沉。

    上個司機小劉就得過梁朝肅吩咐監視，但小劉煙，抓到幾次車有煙氣，沒有揭發他，小劉態度自松緩下來。

    若非堵車遇見沈黎川，梁朝肅不會察覺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韓這種當過兵的悶子卻不同，踏實，認死理，一部隊里訓出來的服從就是命令。

    等到公司，連城更確定了，一路上話題從孩子換到中年危機，連半老徐娘的寡婦都侃上幾句，個個踩在四十歲男人的心坎上。

    老韓除了點頭搖頭，仿佛不會說話。

    在準備離開的關頭，司機換這樣一個人，無異雪上加霜。

    連城心中喪氣，面上端著笑，從電梯一路到工位，電腦剛開，總經辦的書突然大駕臨，“梁連城，來一趟總經辦。”

    連城眼下正是實習末期，除了不加班這一條有病，剩下的專業能力，為人事全部滿分，項目組一致通過實習生里就留。

    帶組經理不免要問，“黃，什麼事？是不是連城哪里不懂事，惹了眼了？”    只要是職場就有斗，項目部爭項目，更是掐到流河，哪個組新進了得力的種子選手，其他組防備下手，老生常談了。

    黃笑容完無缺，“好事，小柏總要見。”

    連城滿頭霧水。

    進這家公司特意調查過，柏氏起家在北方，一年前才在南方設立這家深恒建筑分公司，經營范圍跟梁氏有重疊，卻不搭邊。

    無它，資格不夠，屬于梁氏吃席，它揀剩菜的那種。

    柏家派來開闊市場的小柏總，是偏房第三，年歲比大兩歲，能力不好不壞，所以這一年業績不溫不火。

    現在突然要見，是發現了的份？還是梁朝肅打了招呼。

    隨即連城否認，梁朝肅不會關照的事業。

    跟著黃書一路上樓，小柏總像是等很久了，連城一進門，就指椅子，“坐。”

    連城記得小柏總全名，柏惜文，頗有港風意味的名字。

    一見之下，人如其名，瘦的干練，齊肩短發，眼神很亮，不掩飾野心的那種亮，一種強信念的英范。

    二代里事業掛。

    連城坐下，靜等開場。

    “公司正在競爭梁氏一個大單，項目部為此重組了一個專項組，現在到了最后沖刺階段，人手不足，李經理向我推薦你。”

    柏惜文開門見山，“我看了你實習期過手的兩個項目，基本功很扎實，想法也很好，如果你同意加專項組，即刻轉正，薪資按組長級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