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過便利店,買了一個麵包和護肝片,就著礦泉水吃下去。
今晚過去,喝酒難免,說不定他們還會著鼻子往我的裏灌,既然逃不掉,就盡量打有把握的仗。
七點鍾整,我到了大富豪,經理親自將我帶到8188。
當然,我沒有這個麵子。
顧家的小姐爺們來顧了,他們還不得小心伺候著。
我推門進去,還沒站穩,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在我頭頂上炸開。
我還以為他們在我頭上開了一槍,等紙花從半空中飄飄灑灑地落下來的時候,我才看清楚是兩個服務員手裏拿著禮花筒。
“熱烈慶祝我們顧家的七公主高升!”顧淑怡從服務生的後麵走出來,笑嘻嘻地拍著手:“怎樣,顧晚凝,排麵還不錯吧!”
“四姐有心了。”
“那當然。”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穿著高跟鞋也沒我高,又把手臂回去了:“現在除了大哥沒來,大家都到了,你來的算晚了,得自罰三杯!”
沙發上坐著一圈人。
大房家的老二顧振東,二房家顧淑怡顧淑青姐妹,四房的顧焰騁和顧焰馳。
老大比我們年長不,很跟他們混在一起。
他們這幾個人平時也是鬥來鬥去,但隻有在欺負我和我媽的事上,才會團結一致。
看著顧焰騁森森的眼神,我就知道今天有我得。
顧淑怡遞給我一杯酒,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酒瓶,白蘭地,一滴果都沒加,甚至連冰塊都沒放,別說三杯了,一杯下肚我就要暈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笑著說:“四姐,我酒量太差了,這樣喝的話一下子就醉了,後麵還怎麽玩?”
“你就是醉了,後麵才有的玩!”顧焰騁大笑起來。
顧淑怡也跟著笑,笑得花枝的:“誰說不是呢?”
“四姐,我真的...”
顧淑怡前一秒鍾還在笑,後一秒就收起了笑容:“你在跟我討價還價嗎?這裏是菜市場嗎顧晚凝!別給臉不要臉!別我給你灌下去!”
我不確定這杯酒裏有沒有下藥,就算沒下藥,這一杯下去我也差不多了。
我看向門口,剛才進來之前有個服務生站在門口,口別著一枚徽章,南星告訴我他就是幫我拍的人。
我跟南星說好了,我進去十分鍾之沒有給他發微信,就讓服務生進來。
我磨磨蹭蹭地讓他們很惱火,顧焰騁一腳踢翻腳邊的垃圾桶,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來,還真得讓我給你灌進去!”
他向我走過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服務生手裏端著一隻托盤走進來。
“晚上好,經理讓我給你們送個果盤。”
他還沒走到茶幾邊顧焰馳就嗬斥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我放下果盤就走。”服務生說。
“拿走!”顧焰馳吼了一嗓子。
服務生為難地看看我,不敢多逗留,又端著托盤轉出去了。
我都看到他把手機藏在托盤下麵了,計劃是他們在我喝酒的時候,服務生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結果,沒想到他們的警覺這麽高,計劃還沒開始執行就結束了。
我愣神間,顧焰騁已經著我的開始灌我酒,那酒從我的鼻子,裏灌進去,又辛辣又嗆人,我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估計從我裏噴出的酒弄到了顧焰騁的服上,他很惱怒地拿起茶幾上的酒瓶,一腦地往我的頭上澆下去。
酒水滴滴答答地從我的頭發上往下滴,流進我的領裏,順著我的再流進我的鞋子裏。
粘糊糊,噠噠,冷冰冰。
他們有的在笑,有的在冷眼看著我。
顧淑怡則打開手機圍著我開始錄像:“顧晚凝,怎樣,我們對你很好吧,用這麽貴的酒給你洗澡,兩萬塊錢一瓶的酒,我聞聞,嗯,好香啊!”
“兩萬塊給的服洗個澡真是浪費。”坐在最裏麵的顧淑青嗤笑道:“酒是喝的,不是用來澆的,老五,你太浪費了。”
“不肯喝,還弄了我一。”顧焰騁抖了抖服:“你有本事,你來灌。”
“顧晚凝,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大家好不容易湊在一起給你慶祝,你這麽不給麵子。”顧淑怡撇撇:“這樣,我們也不讓你連幹三杯,喝一杯吧,好不好?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顧淑怡又倒了一杯酒給我:“一杯酒總要喝的吧?嗯?”
我的上還在滴著酒水也得接過來,這杯酒我得喝下去,然後我就裝作要吐,先出去跟服務生對個暗號,讓他想辦法再進來幫我拍。
這樣下去不行,我遲早要被他們玩死。
我端著酒杯正準備喝,忽然顧焰騁往杯子裏丟了一個煙頭,剛才還燃著的煙頭刺啦一聲,冒著黑煙沉進了琥珀的酒水裏。
“加點料。”他說:“把煙頭一並喝下去,一杯抵三杯,不想喝加料的,那就連喝三杯!”
顧淑怡走到門口,哢嗒一聲反鎖上門。
“不喝完這杯,別想出去。”抱著雙臂冷笑:“顧晚凝,你該想到今晚你來會是怎樣的下場,然後你還是來了,怎麽,覺得你現在在爸爸麵前已經是個大紅人了嗎?爸爸會給你撐腰嗎?你明天去跟爸爸說,我們灌你酒,你覺得爸爸會理你嗎?”
隻能說,他們預判了我的預判。
不給我任何反擊的機會。
我輕敵了?還是我不該想著跟他們抗衡。
看著酒杯裏的煙頭,這酒我無論如何不會喝下去的。
喝下去了,就等於喝下了恥辱。
“別磨磨嘰嘰的!”顧焰騁不耐煩地大吼了一聲:“你們誰按住,給灌下去!”
顧淑怡開始擼袖子:“就這麽給灌下去沒什麽意思,要不,我們直播?”
顧淑青說:“別瞎鬧,萬一給爸爸看到。”
“我們不臉就好了。”
“算了,小心一點吧,早上爸還說最近安分一點。”
“沒意思。”顧淑怡歪著頭打量著我:“隻灌喝酒有什麽意思?”
“你拍幾張照得了。”顧淑青說:“快點吧!”
“你來搭把手。”顧淑怡靠近我。
這時,我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顧淑青順手將我的手機從包裏翻出來,看了看忽然興起來。
“媽打來的。”
顧淑怡的眼睛也亮了:“不能直播給網友看,那我們就現場直播給媽媽看!多一個觀眾,也算不浪費我們兩萬一瓶的酒。”
他們興又得意的笑臉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我害怕了,從我踏進這裏開始到現在,他們灌我酒也好,辱我也好,我都不怕。
但是,他們要讓我媽看到我這幅樣子。
我怕了。
我不想讓傷心,我也不能讓傷心。
世界上最讓一個媽媽揪心的事就是,的孩子被人欺負,但卻無能為力。
我服了,我開始祈求他們。
“別,別接。”
他們開始真正地興起來,隻有看到我真的害怕了,他們搞的這一切才有意義。
“你不是你媽媽的乖兒嗎?”顧淑怡晃著手裏的手機,我媽打的還是視頻電話,平時很打視頻給我的。
“不接媽媽的電話,可不是好孩子!”
顧淑怡笑著出手,做著致甲的手指按在了綠的接通鍵上。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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