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鐘老扎針的時候似乎覺到了一刺痛,但那刺痛稍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既然連是否是錯覺都無法判斷,又何必說呢。
屋外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客廳里宋晚螢悲憤加的聲音清晰傳進兩人耳朵里。
“我沒有懷孕!當初為了嫁給聞硯,才說自己懷孕了,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也知道聞硯他不喜歡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廂愿!是我自作自自討苦吃!我錯的離譜,我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律師,我會準備好離婚協議書,和聞硯離婚!”
從下樓到跪痛哭,整個過程一鏡到底,一氣呵。
宋晚螢哭得那一個真意切,心如刀割。
怎麼不算刀割呢?
好好一個社畜,原本可以快活地魚上班,現在卻為了一個狗男人把臉都丟盡了!
寧愿現在坐在會議室里聽著老板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報告,也不要再見到聞硯那狗男人一眼!
原本就因為聞越病而憂心忡忡的幾人沉浸在宋晚螢的泣聲中,無人說話。
還是聞夫人率先回過神來,無比震驚地將跪坐在地上的宋晚螢拉起,一臉的難以置信,“晚螢,你剛才說什麼?”
宋晚螢一哭就止不住的噎,“我……我說我沒有懷孕,當初為了嫁給聞硯,才謊稱自己懷孕了。”
聞夫人目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喃喃道:“難怪你肚子看上去這麼小,四個月了,一點都不長,原來沒有懷孕,我還以為你生病了,還好還好,不是生病……”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聞夫人尷尬找補:“我的意思說,假懷孕總比生病好。”
無人說話。
偏袒歸偏袒,這件事到底是宋晚螢錯得離譜,聞夫人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聞老先生,“爸,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晚螢做得不對,可還只是個孩子,年紀小,做事沒分寸,難免……”
“三歲零二百五十個月的孩子。”
嘲諷的話傳來,宋晚螢循聲去。
明薇推著坐在椅上的聞越朝客廳走來。
在椅上坐了三年,當了三年的殘廢,聞越的格算不上有多好,作為小說男主,他能理智地看穿宋晚螢的矯造作和城府心機,對宋晚螢的態度總是不假辭,從未有過好臉,一心想將趕出聞家。
而后來“宋晚螢”之所以進監獄,被重判,其中也有聞越的手筆。
聞夫人責備的目看了眼椅上的大兒子,“我的意思是這孩子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太喜歡聞硯了,小孩竇初開,年輕氣盛,鉆了牛角尖,做出極端的事也有可原。”
聞越淡淡道:“媽,我提醒你一句,被騙婚的是聞硯,您這是在替聞硯原諒嗎?”
這話說得聞夫人啞口無言。
眼看氣氛逐漸尷尬,宋晚螢適時哭出了聲,“媽,您別替我說話,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接懲罰,您和爺爺對我那麼好,我卻厚無恥地騙婚,我對不起聞硯,我不配當他的妻子,更不配當您的兒媳婦!我沒臉再待在聞家了,阿姨,您放心,我會盡快和聞硯商量離婚的事,我……我今天就搬出去!”
“胡說什麼!晚螢!晚螢!”
宋晚螢掙聞夫人的雙手,哭著跑上樓。
大反派作死要搞事,和無辜的我有什麼關系!
今天我就要和大反派一刀兩斷,離開聞家,我有手有腳,這繁榮昌盛的和諧社會還能死我不!
好生活就在眼前。
眼前卻赫然出現聞硯的一張臉。
剛踏上三樓最后一階樓梯的宋晚螢眼看著就要一頭撞進聞硯懷里,肢作卻比大腦反應更快,臉驚恐的仿佛見了鬼,踏在半空中的腳生生扭轉方向,九十度旋轉,企圖躲開這樽瘟神。
頃刻間這看似頗有難度的躲避,宋晚螢竟宛如運健將附,穩穩將側停靠在墻上,離聞硯僅一階樓梯。
好險,差一點就撞上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擋住去路的聞硯,帶著哽咽的泣音說道:“騙婚的事我已經和大家坦白了,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今天就搬出去,離婚的事你來理會比我更專業,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厚無恥的人,不是我的我不要,你讓律師準備好離婚協議書,我會配合你離婚的,不會再纏著你不放。”
在聞硯居高臨下的視線里,宋晚螢眼底還蓄著一汪淚,話說得斬釘截鐵,渾上下寫滿了對他的抗拒。
“宋晚螢,你……”
“我沒有在和你玩拒還迎的把戲!”
“我……”
“我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和你離婚!”
“……”
“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后再也沒有半點關系!”
重要的是氣勢!
氣勢足了才不會輕易被人拿。
宋晚螢怒氣洶洶抬腳,下一秒,腳下一,整個人失去平衡朝后倒去,即將摔下樓梯的求生驅使著慌手朝前抓去,就在將要抓住聞硯角時,卻眼睜睜看著聞硯九十度側,布料從指間劃過。
宋晚螢驚慌失措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抓了個空。
“救救救救救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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