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從公司一出來就看到了顧淮川的車,停在大廳正對著的路邊。
車子還沒熄火,應該是剛到。
他第一時間就看了過來,聲音稍大,“沈窈。”
有陸陸續續出來的同事,聞聲都轉頭看過來。
沈窈不想搭理他,瞥了一眼就朝著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結果大老王走在人群后,眼神還怪好使的,“顧總。”
他還沒有眼力見的問,“過來接小沈下班?”
他又左右看看,似乎才看到沈窈,“哎喲,小沈在這兒,我還以為沒下來。”
如此,沈窈只能停了腳步。
顧淮川下了車,慢悠悠的走到沈窈旁邊,拉過的手,話是對大老王說的,“今天難得都不加班,又沒有應酬,出去約個會。”
故意放慢腳步看熱鬧的同事一聽,都哇的一聲。
沈窈婚后來的公司,除了職申請表里寫了婚姻狀況,再沒和人過。
也沒有很要好的同事,所以整個公司,除了大老王沒人知道已婚。
有同事認識顧淮川,聲音不小,“這不是顧三嗎?”
別人啊了一下,“我還以為沈特助是單。”
“怎麼可能?”有人還記得之前的事兒,“那次跟萬眾的飯局,不是說沈特助就是顧總帶走的。”
沈窈閉了閉眼,可真是煩。
快速轉,上是和老王打招呼,“王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腳步上卻是恨不得馬上帶著顧淮川原地消失。
倆人上了車,將車窗快速升了上去,然后咬牙切齒的問,“你有病啊,沒看見那麼多同事都在,現在好了,都知道我們倆的關系,以后澄清你知不知道會多麻煩。”
顧淮川啟車子,“沒事,到時候自然有辦法。”
隨后他岔開話題,“今晚有朋友組了局,帶你過去坐坐。”
沈窈差點笑了,“你是真有病。”
說,“你朋友組局,我過去干什麼?”
顧淮川表有略微的停頓。
是他的問題,結婚一年,沈窈還不認得他朋友。
現在離了婚了,將帶過去,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接不上的話,他干脆不接,徑直將車子開出去。
沈窈沒辦法半路跳車,干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我真是搞不懂你。”
顧淮川好一會兒才接話,“是啊,我也搞不懂。”
車子在市中心一家會所門口停下,顧淮川按了兩下喇叭。
不遠有個人站在路邊,叼著煙打電話,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
應該是認出來了,那人隨后朝著這邊走。
顧淮川解開安全帶,“下車吧。”
沈窈掃了一眼車外的人,眼,是顧淮川的朋友。
推門下去。
對方看到顧淮川的時候還面帶笑意,眼神一掃落到沈窈上,笑意一下子就沒了,一臉的驚訝。
他趕說了兩句,隨后將電話掛斷,然后了聲三哥,后邊的稱呼音量很低,“嫂子。”
沈窈轉眼看顧淮川,眼神里帶著詢問,想知道他這些朋友曉不曉得他們倆已經離了。
顧淮川直接拉過的手,“怎麼在外邊站著?”
對方哦了一下,“我媽打電話過來查崗,我出來應付兩句。”
顧淮川點了下頭,“人都來了?”
“差不多了。”那男人想了想說,“婉婉沒和你一起來啊?”
顧淮川帶著沈窈朝會所里邊走,“今晚有事兒。”
沈窈嗤了一聲,聲音不小。
在顧淮川轉眼看過來的時候,說,“怪不得。”
進了會所,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里邊熱熱鬧鬧。
顧淮川有一群狐朋狗友,據說都是二世祖,沒事兒就湊一起胡吃海塞吹牛。
包間門推開,里邊開了彩燈,晃得很,一下子也讓人看不清況。
但走廊的燈倒是將門口的幾個人照的清楚。
于是沈窈聽見有人喊,“三哥來了。”
再接著就是,“唉,不是婉婉,這是……”
應該是認出來了,所以后邊的話沒出來。
也不只是這一個人認出來了,因為包間里原本的吵鬧聲漸漸歇了,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種安靜帶著詭異,也帶了些尷尬。
顧淮川似乎覺不到,牽著沈窈的手進去,順勢開了燈,“在干什麼
見不得人的事兒,燈都不敢開。”
線足夠,沈窈看清了包間里的況。
有點兒,這幫人應該來了有一會了,玩的嗨。
外套了被隨意的扔著,茶幾上開了好幾瓶酒,果盤里的水果也弄的到都是。
有的人鞋都了,站在沙發上,之前也不知道在干嘛,此時愣愣的杵在那兒。
顧淮川帶著沈窈在離著他們稍遠的位置坐下,對著沙發上的人說,“老四,下來。”
老四似乎才反應過來,趕跳下沙發。
他有點不好意思,話是對著沈窈說的,“嫂子別害怕,我剛剛跟他們劃拳,這樣比較有氣勢。”
沈窈點頭,“屋子這麼暗,看得清嗎?”
對方哈哈笑,“主要就圖個氣氛。”
顧淮川看了一眼桌上,沒有沈窈能的。
他示意一旁的人,“按鈴。”
對方也知道什麼意思,去一旁按了鈴,了服務員。
服務員進來的很快,顧淮川點了飲品,也顧及著沈窈還沒吃飯,點了幾樣吃食。
沈窈從頭到尾沒說話,這種場合,看顧淮川的表現,這幫人不知道他們倆離了的事兒。
所以是要跟著演的。
但又不太愿意。
在場的這些人,若真是站隊,肯定都是葉婉那一列的。
對著他們演戲,覺得膈應。
服務員離開,大家已經規矩的坐好了。
阿哲笑呵呵的開口,“三哥今天帶嫂子來,也沒提前跟我們說一聲,知道的話,我們肯定規矩的。”
他又看沈窈,“嫂子剛剛沒被嚇到吧?”
沈窈要笑不笑,“不至于。”
接著說,“葉小姐過來的時候,你們也像剛剛那樣嗎?”
本來不想問的,可實在是阿哲的話讓心里不舒服。
什麼提前跟他說一聲,若是帶葉婉來,就不用提前打招呼,因為是自己人?
離婚的事他們不知道,在面前擺出這樣的姿態,明顯是故意找不自在,那也就沒有必要慣著對方。
阿哲面上一僵,“婉婉,婉婉啊……”
他支吾的空隙覷了一下顧淮川的表,似乎不知如何解釋才合適。
顧淮川此時開了口,“婉婉跟他們是老相識,所以他們放得開。”
阿哲一聽趕哎哎的應著,“是是是,跟婉婉認識的久,也就當一家人了。”
沈窈點頭,“你們和葉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很好,這問題一出來,再次冷場了。
沈窈角勾著,那些人越不自在,就越高興。
他們和葉婉認識,還不是通過顧淮川。
與其說他們和葉婉是老相識,把當一家人,不如說他們是把顧淮川和葉婉當一家人。
場面一度很尷尬,最后是沈窈噗嗤一聲笑了,“你們這都是什麼表,一副干了虧心事的樣子。”
話說完,就聽到旁邊的顧淮川嘆了口氣。
的手還在顧淮川掌心里,被他了,耳邊傳來他低的聲音,“吃醋了?”
沈窈輕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顧淮川向后靠,握著的手改搭在后的沙發背上。
那是一個占有的姿態,將括在他懷中。
他的聲音得更低,只倆人能聽見,甚至連型都沒多大變化,“我不得你是在吃醋。”
沈窈眉心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他有了葉婉,還想著讓為自己吃醋,這占有也太變態了。
站起,“你們玩兒,不用在意我。”
包間大,還有娛樂區,走到了桌球邊。
沈窈不會玩兒,但不想跟顧淮川膩在一起面對著那些人,也就只能躲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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