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醫院

　　電梯門慢悠悠地閉起來，直到嚴合地隔絕了外面那匆匆而逃的背影，經紀人阿聰才將直的脊背稍稍放鬆。

　　阿聰的高一直是他心裡無法磨滅的傷痛，他以為跟著192的宋予這麼多年，應該早就已經麻木了，哪曾想自己在電梯裡隨隨便便到一姑娘，他都需要仰視，心痛到無法呼吸。

　　「這麼高，肯定找不到對象。」阿聰輕聲嘟囔了一句。

　　宋予角翹起的弧度還沒有斂去，因為阿聰這充滿怨念的一聲，又上揚了些許。

　　「人家是國際名模。」

　　聽聞宋予開口，阿聰才恍然想起，剛剛那小姑娘還跟宋予打過招呼。再聽宋予這麼一說，他們竟然是認識的？作為經紀人，宋予的人脈關係他一清二楚，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阿聰心裡萬千疑問，想追問，可看看宋予那表，分明是沒有想多說的意思，就算他問了也沒用，只好一個人暗自抓心撓肺地難。

　　電梯停在頂樓，金碧輝煌的裝飾能晃瞎人眼，穿黑白燕尾服，頭髮梳一不茍的侍者熱地把宋予和阿聰迎進包廂。

　　邀請宋予的人，就是這家俬人會所的老闆，此人在t市頗有財力和勢力，據說有個乾兒是影視學院畢業的，近來他給各劇組砸了大把的鈔票，就為了捧這乾兒。

　　推門而，包廂裡已經坐了不編劇導演了，都是面孔，臉上堆著意味不明的笑，裡說著客套的場面話，看起來觥籌錯的樣子，熱絡又和諧，誰知道各自心裡都藏了什麼緒。

　　「宋老師，我敬你一杯。」劉明娜如同無骨一般掛在乾爹上，千百地端起酒杯，探過，杯沿輕輕了下宋予的酒杯。

　　儘管燈昏暗，宋予還是沒錯過拋來的眼，他優雅地晃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明娜將杯中一飲而盡。

　　「聽說宋先生年底要出新專輯，不知道mv的主……定了沒有？」

　　酒過三巡，終於切正題。

　　阿聰正想開口，卻被宋予在桌下輕踢了一腳，看過去，宋予的眼神分明在警告他不要說話。

　　「已經有人選了。」宋予笑笑。

　　哪裡來的人選，阿聰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不想給劉明娜出演的機會嘛。

　　阿聰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劉明娜的乾爹有點手段，宋予這幾年來順風順水的，要是得罪他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子？

　　「那真是可惜。」話是這麼說，劉明娜的乾爹臉已經變了。

　　宋予沒久留，尋了個藉口就先行離開了，這讓一心想蹭宋予熱度往上爬的劉明娜又氣又急，可人家都委婉地拒絕了，只好淚雨漣漣地趴在乾爹口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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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辛湘匯回家，葉棠總是覺得泛酸噁心，洗過澡後，胃裡一陣絞痛，酸脹的覺難以抑制不斷地翻湧上來。

　　「嘔……」葉棠撐在冰涼的牆壁上，俯著子吐了出來。

　　浴室的地又又，此刻頭暈目眩，得本站不直，好幾次腳底打，差點摔倒了。

　　胃裡一陣陣搐痙攣，葉棠扶著牆面，幾乎要連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尤其此刻口發悶，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葉棠強忍著不適，從浴室挪到客廳去找手機，可偏偏天不從人願，的手機落在車上了。

　　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忍一忍，去醫院。

　　家裡沒有人，手機也不在邊，葉棠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除了自己堅持下去，沒有別的選擇。

　　從茶幾上拿了包，甚至連睡都沒有換下，葉棠就磕磕絆絆地扶牆出門，電梯很快就來了，憑靠在壁面上，雙手死死地抓了扶桿。

　　痛！

　　腹中似乎被刀絞一般，尖銳刺痛紛湧迭出。要是現在葉棠還有力抬頭，一定能看到電梯壁面上的自己臉慘白得毫無人氣，十分駭人。

　　握著扶桿的手抖得不樣子，雙無力，即將支撐不起葉棠的軀。

　　電梯已經到了底樓了，葉棠卻邁不開步子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打開又地閉合。

　　終於撐不住跌坐下來，牙關咬著，下被犬牙刺出了幾顆珠，齒間繞著一鐵鏽般的腥鹹味道。

　　閉的電梯門再一次打開，葉棠的意識已經渙散了，除了眼前模糊的暈，什麼都看不見，耳朵裡嗡嗡的，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至於說的什麼，本分辨不出來。

　　宋予被臉煞白的葉棠嚇了一跳，他匆忙把扶起來，手臂穿過葉棠臂下至後背，將的重心靠在自己上。

　　「葉棠，葉棠？」

　　倒在自己懷裡的葉棠毫無回應，看的樣子應該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明明只要打一個急救電話就可以了，可宋予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頭腦發熱，抱起葉棠就向外跑。

　　阿聰送完宋予，還沒回家，降下自己那邊的車窗，手裡夾著一支菸，悠閒地吞雲吐霧。

　　「開門。」

　　聽到宋予的聲音，阿聰急忙掐滅煙，匆匆下車給宋予開後座的車門。

　　不是已經上樓了嗎，怎麼突然就抱了個人出來？難道宋予瞞著他金屋藏？

　　阿聰可不覺得宋予會是多管閒事的三好青年，無端抱個人出來，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怎麼回事？」阿聰探著頭過去看了眼，可葉棠的臉被頭髮遮住了，他也看不清的面容。

　　宋予「彭」一下關上車門，把阿聰隔在車外。「去醫院。」

　　他的眼神冷得有些駭人，阿聰沒敢多言，著急忙慌地鑽回駕駛座，發車子駛離。

　　葉棠痛得攥了宋予的角，咬著悶哼，牙關輕微地，額角背後不住地冒出一層一層的虛汗，頭髮和棉麻睡都沾了些許。

　　「媽媽，我好疼……」葉棠蜷著，神思不清地往宋予懷裡靠了些。

　　宋予抿著，視線低垂著落在髮耷拉著的緻臉龐，鬼使神差地把頭髮往邊上撥開了些，而後手掌越過耳廓，輕輕地拍拍的後背。

　　醫院標誌的紅十字越來越近，阿聰疾馳著開到急診樓大門口，忙不迭給宋予開車門，見他毫無遮掩就要抱葉棠下車，嚇得直跳腳。

　　「口罩口罩，戴上！」

　　這要是被人拍到，明天的八卦頭條一定是——宋予深夜抱神子進醫院，疑似國民男神曝！

　　值班的護士飛快地推著推床過來，示意將葉棠放上去，隨後推著直奔急診室。

　　阿聰無意間瞥到那張慘白的臉，驚訝地下都快掉地上了，手舞足蹈地指著急診室的方向，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個…………模特……」講了半天，自己都快結了，他嚥了嚥口水，抬頭問宋予。「是吧？」

　　宋予點點頭。

　　幾個小時前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不對，他的關注點不應該是宋予怎麼會抱著從公寓裡出來的嗎？

　　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宋予該不會真的瞞著他金屋藏談了？

　　要是真的有，會瘋的，他也會瘋的！

　　「你你你…………不會是在吧？」阿聰心裡禱告了無數次，只求別傷害他這個從來沒有理過緋聞事件的經紀人，聽說男神級別的藝人一旦有曝，經紀人會痛苦得想撞牆。

　　#求善待經紀人#

　　「沒有。」宋予淡漠地掃了阿聰一眼。

　　幸好啊幸好，阿聰捂著口終於鬆了口氣。可等他靜下心來一想，這不對啊，要是沒點什麼，他大晚上的，哪有這閒逸致把人送醫院來？

　　我書讀得，你也不能騙我呀！

　　阿聰一臉不相信地瞪了兩眼宋予，腹誹道，不是沒麼，人都到醫院了，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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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護士剛剛來巡過房，幫換了一瓶點滴，順便調慢了滴速。

　　「你醒了？」護士朝笑笑，見葉棠要起，趕上去按住，「別別，當心針頭歪了。」

　　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絞痛，噁心反胃的覺仍然還留存了一些，不過比剛才好太多了。

　　葉棠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自己還在電梯裡的時候，當時那樣肯定不可能自己進醫院的，而且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對話。所以，是誰把送進醫院的。

　　側過頭看向護士，「知道是誰送我過來的嘛？」

　　「這個我不清楚哎，我記得有一個超級高的男生，覺很帥的樣子，不過他戴了口罩，沒看清。是你男朋友麼？」

　　護士也沒有親眼看到是誰送葉棠來醫院的，就是聽值班同事講起送過來的男人高得仰起來連脖子都要僵了，據說大晚上還戴著個口罩，好事的同事還猜會不會是明星來著。當然，這種毫無據的猜測，並沒跟葉棠多。

　　很高，戴口罩？是誰？

　　葉棠渾渾噩噩的，腦袋裡炸一團漿糊，本沒有印象。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要查房。」護士朝盈盈一笑，隨後在隨攜帶的記錄本上勾畫了一筆才離開。

　　大概是太虛了，葉棠沒幾分鐘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而的床頭是一個有些眼的男人，正好奇地盯著看。

　　阿聰昨晚回去之後就百度搜了一下「國際名模」四個字，頁面自跳出來了葉棠的資料，他唯一的覺就是——這個模特有點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