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賽馬前夕,所有人都忙著給馬匹上鞍披掛轡頭,準備往賽場出發。
等一個侍衛尿急,繞到馬廄後面時,才發現那火已經起老高了。而且那火也怪,居然一路蔓延,燒向馬廄後側。
侍衛連忙大喊走水,偏偏今日風大,有幾簇火苗飛到馬廄上,不一會,所有人都順著風勢聞到火味。
馬廄里的馬匹驚,四竄,一時間人馬嘯,場面混極了。
幸好火發現及時,待一炷香的功夫,大火就被撲滅。
陛下早就跟臣子嬪妃們到了宮殿一側的馬場,坐在觀馬臺上等著看賽馬。
結果遠遠看到馬廄那側煙火四,待宮人急匆匆稟報時,才知走水了。
一旁的臣子不得說些,陛下洪福,火乃興旺添福的吉祥話。
那宮人稟告已撲滅了大火後,又繼續稟告:「陛下,聽馬廄的監說,太子的馬匹許是驚過度,在發生大火時突然失控,掙韁繩狂奔……最後倒地口吐白沫……」
這話一出,眾人神皆變。
能供皇子們騎乘之馬,經過嚴格訓練,與戰馬無異,豈會因為一場不大的火就驚嚇失控倒地?
能如此反應,看上去不像是驚,倒像被下了藥……
想到這,眾人都不言語,陛下揮手了邊的大總管李泉,一個眼神過去,李公公會意,連忙帶人前去查看。
不一會,李公公回來了,低聲與陛下說了幾句,陛下的臉愈加沉,冷冷看了看座下眾人。
等目落到太子棲原上時,看著目明澈,臉蛋被燎得有些發黑,不知發生何事的年,淳德帝的目略略悵惘些。
如今大奉政局雖穩,但與虎視眈眈的魏國隔江而治,還不可高枕無憂。
在皇家,要麼如龍如,要麼似狼若虎。細柳一樣的綿羊兒子,就算僥倖在虎狼環伺中安然長大,也難撐起這一方天下。
老四大約不知,若不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他就要騎上那匹瘋馬,搞不好就要命喪馬蹄之下!
這案子大抵干係宮中,不宜在大庭廣眾下細細追查。
淳德帝住了火道:「既然馬匹驚,皇子們不好再冒險騎乘,朕……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宮宴到此,就散了吧,朕也要回去歇息了。」
說到這,他又轉頭看向皇后,衝著道:「今日見太子,個子長高不,只這四年裡,他的學業多有懈怠,一轉眼,已經十七了……為儲君,該拜個正經帝師。朕的授業恩師葛老正好在宮裡,朕替太子求求,讓他拜到葛老門下吧!」
說完這話,皇帝便起而去。
湯皇后卻有些迴轉不了神,恍惚得差點忘了謝恩。
方才這場大火,出乎皇后意料,將原本天無的計劃徹底打。
這假太子出現在人前,健步如飛,若計策不得施展,那真正的棲原豈不是不能出現人前了?
除非……再安排意外,讓太子合合理的瘸,才能掩蓋欺君之罪。
這原也沒什麼,只要死冒名的丫頭,再讓太子「意外」斷,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陛下居然開口,讓太子拜到葛老門下!這葛老可是陛下當年的授業恩師啊!
本以為陛下不看重太子,就算解,也立意廢黜。
可這麼看來太子得勢在即,他的……瘸不得,這荒唐戲碼豈不是要再唱下去?
湯皇后了分寸,心事重重站起,目轉向一旁跪拜的「太子」。
雖然過繼了六皇子,可老六隻有八歲,尚且年,還不足以跟老二分庭抗禮,且得等上幾年。
若是太子還能用,才是如今抗衡商貴妃母子的最佳人選!
那名醫說過,太子的重新接骨,需要一年半載才能恢復。既然這般,還需要繼續醫治棲原的傷,再讓這假太子,替守住東宮之位啊!
想到這,笑意在皇后的角綻起,手扶起一旁的「太子」,低呼「天佑太子」,接過侍帕子,心疼地拭兒子臉上黑灰。
一派母子溫,一旁的商貴妃酸倒了牙齒,拂袖而去。
不遠的側臺上,坐在車上的男子正目悠長,打量著眾人的神轉變,幽幽開口問向一旁的人:「你說……你親眼看到是太子放火?」
立在他後的侍衛高崎連忙低聲道:「您的坐騎烈火被三皇子借去賽馬,屬下想著您提起過馬蹄有些鬆,便不放心,想要督促人驗看仔細,免得發生意外,恰逢尿急,便去了一旁草垛後方便。不曾想,正瞥見太子趁人不不備,往草垛扔火摺子。」
男子聽了,劍眉微挑,玩味著正登上馬車的細柳年:一向心思不多的太子,竟長了些心機手段。
這次馬賽,是由二皇子督辦,馬廄的監好像也是商貴妃宮裡舊人。若是太子傷出事,再有人蓄意攀咬,只怕二皇子棲庭要說不清楚了。
這手段不算高明,但湯皇后蓄意去鬧,二皇子就得惹一。
可惜母親心狠捨得兒子,當兒子的卻膽小惜,早早破局,白折騰這一場安排。
不過現在看來,也不算白折騰,陛下到底了惻之心,用帝師葛老為太子助勢,順便降一降二皇子的熱,平衡朝局。
侍衛高崎又問:「公子,要不要將太子放火的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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