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陸厭穿著一黑驅車前往陸宅。
剛走進玄關,傭人就跑過來笑著說:“二生日快樂,菜都備好了,老夫人在餐廳等您呢!”
柳蓉穿著一襲黑長,長長的發用簪子挽起,上端的是豪門闊太的氣派。
可餐廳的布置,卻十分詭異。
今天明明是陸厭的生日,餐布卻是大黑,甚至主座和左側的椅子上,還放著兩個黑白相框......
那是陸建業和陸耀的照。
也就是陸厭的親生父親和親哥哥。
他們死在陸厭七歲那年,為救他而死。
彼時陸厭還喚陸,后來父親哥哥死后,柳蓉就把他的名字改了。
并在葬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沖他怒喊:“你生來就是讓人厭惡的!”
陸厭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日氛圍,他拿起刀叉,面無表開始用餐。
柳蓉不看他,每日一問:“和程歲分了嗎?”
陸厭切牛排的作停滯一秒:“分了。”
柳蓉將餐刀拍在桌面上,冷嘲道:“分就要分得徹底,不許再有任何聯系。你父親哥哥因你而死,你憑什麼擁有幸福?”
陸厭沉默聽著,口中的牛卻嘗不出一滋味。
柳蓉等不到回復,脾氣頓時上來,猛地將餐桌上的碗碟全部推到地上,雙手撐桌,瞪著他,怒聲道:“啞了?不會說話?”
餐廳的爭吵和碗碟破碎的聲響把傭人吸引過來,卻都在門口不敢進。
陸厭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餐巾布,隨即面無表抬頭看過去:“知道了。”
見他如此神態,柳蓉出聲諷刺:“怎麼?恨我?在弄死你父親和哥哥后,還想弒母嗎?”
陸厭目不轉睛回應:“沒有。”
柳蓉突然手將頭上的發簪摘下,往前劃著喊:“你這張死人臉,真是倒盡胃口!死的怎麼不是你?怎麼不是你?”
陸厭怕傷到,堪堪避開,臉頰還是被劃出一條印。
外面的傭人們忙沖進來,攔住柳蓉。
柳蓉發出一聲尖,抖著喊:“紙……快給我拿紙!別臟了建業送我的簪子!”
白玉簪的下方染著鮮紅的,是陸厭的。
傭人將紙拿來。
柳蓉不停用紙拭簪子,直至把簪子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泛著锃亮澤,這才收手。
適才的喧囂仿佛是假象,柳蓉又恢復豪門闊太的端莊姿態.
淡淡開口:“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你若敢和程歲再有半分牽扯,我就派人弄死,讓你也嘗嘗失去人的心痛滋味。”
話落,轉上樓。
陸厭獨自坐在椅子上,忽視地板上的一片狼藉,耳邊是多年前陸建業死時對他的叮囑——
孩子,替爸爸照顧好你的母親。
陸厭垂眸,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燃,起離開。
悍馬在盤山路上行駛,后面跟著一輛尾。
陸厭的角勾起諷刺笑意,轉方向盤去往miss酒吧。
五杯加冰威士忌下肚,陸厭突然聽到一抹悉聲音。
他下意識轉頭,看到了卡座中正在喝酒的程歲。
陸厭瞳孔驟,他沒想到本該在榕城的人居然還會現海港市。
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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