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甚至來不及將剛剛下的外再披上就沖了出去,“什麼況?誰在喊?”
凝霜也是一臉焦急地跟在喬念的后連連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剛聽到喊,小姐您穿件服,外頭冷!”
可喬念哪里還有心思穿服?
林鳶落水,還能是落在哪兒?
可不就是芳荷苑的荷花池嗎?
當年林鳶打碎一個琉璃碗就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若是林鳶在這兒出了事,不說別人,單說那林燁只怕是都會將給活活打死!
喬念趕到的時候,林鳶還在水里撲騰。
結了冰的水面早已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石橋上已經有不丫鬟跟小廝在看著。
喬念大步沖了過去,“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會水嗎?為何不救人?!”
卻見幾名小廝一臉為難,“奴才們倒是會,可,可若是毀了二小姐的清白怎麼辦?”
“清白還能比命重要?!”喬念惡狠狠地瞪了那說話的小廝一眼,不由分說地一頭扎進了水里。
池水并不算深,卻是冷得刺骨。
河底又滿是淤泥,本站不穩,稍有不慎還會陷下去。
喬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林鳶給救了下來,岸邊凝霜早已準備好了厚實的,待喬念跟林鳶出了水后便將二人裹住。
“還愣著做什麼?傳府醫啊!你們幾個,幫我把兩位小姐扶回屋去!把爐子都燒起來,備熱水姜茶!”
凝霜一聲令下,圍觀的下人們瞬間作鳥散,各自忙活去了。
而此時,林鳶的丫鬟小翠終于也沖進了芳荷苑來。
跟在小翠后的,還有林燁。
見林鳶落了水后臉蒼白,無比狼狽的樣子,小翠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林鳶,“小姐,您沒事吧?怎麼會落水了?”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麼,小翠猛地朝著喬念看了過來,“是你,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的!”
那一副理直氣壯指著的鼻子冤枉的樣子,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樣。
喬念只覺得自己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可還不等有任何反應,凝霜已經先一步沖了過去,一掌甩在了小翠的臉上。
“啪!”清脆的一聲響,響徹芳荷苑上空。
有那麼一瞬間,喬念連呼吸都停頓了。
便是林燁也愣在當場,不曾料到凝霜居然會有這樣的舉。
唯獨凝霜氣鼓鼓的,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小翠的鼻子咒罵,“你這賤婢,好端端一張不會用我便幫你撕了!若不是我家小姐不顧安危跳下水去救人,你家主子這會兒都了!為丫鬟見到主子落了難,不說立馬上來照顧,倒只會滿口噴糞!我家小姐救人可是芳荷苑十幾雙眼睛瞧見的,你說我家小姐推了你主子你便拿出證據來,若拿不出來,看我不將你這張爛撕稀碎!”
……
好猛啊!
喬念一臉震驚地盯著凝霜,從未想過這個材矮矮的,年紀小小的丫頭居然這樣厲害。
而此時周圍的人也都已經反應了過來,特別是林鳶。
此刻還是由其他的丫鬟扶著,因著在水里掙扎了許久,嗆了幾口水,這會兒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沒力氣。
微微咬著下,一雙眸子如般通紅,“你,你怎可手打人?”
這維護自己丫鬟的小模樣真是委屈極了。
林燁也立時皺了眉,沖著凝霜厲喝了一聲,“大膽!竟敢在本小侯爺面前手,誰給你的膽子!”
“我。”
喬念就這麼輕飄飄地開了口。
裹著上厚實的棉,臉被凍得有些發白,發上的水珠還在往下滴落,卻也有不已經結冰。
比起林鳶,顯得尤為平靜,明明與林燁之間也不過幾步的距離,卻讓林燁莫名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好遠好遠。
“我的丫鬟在我的院子里教訓一個對我不敬,慣會冤枉我的賤婢,我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慣會冤枉。
這四個字,無疑讓林鳶跟林燁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樁事。
林鳶在丫鬟懷里,可憐兮兮地嗆咳了兩聲,這才弱弱地出了聲,“可,可也不能打人啊……”
眼見著林鳶的眼淚不住往下落,林燁又免不得想起了族譜的事,想著此刻喬念這般故意提及不就是為了想讓他愧疚,當下便是擰起了一雙眉,格外凌厲道,“鳶兒說得對,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打人!更何況你本就不會水。”
最后一句話,是對著喬念說的,目冷冽,像是認定了就是在撒謊一樣!
自己的妹妹,到底會不會水他能不知道?
想當年他們一并去郊外游船,喬念不慎將蕭衡送的耳墜子落了湖中,當場就急得跳下了船去,若不是他跟蕭衡水都好,喬念那日怕是就活活淹死了。
所以凝霜說人是喬念救起來的,林燁本不信。
喬念的子開始微微發起抖來,卻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冷的還是被林燁給氣的。
“所以,小侯爺也覺得是我推了林小姐?”冷聲反問,聲音打著,心底的怒火將要迸發,但到底還是被死死地了回去。
林燁沒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看著這副樣子,那些傷人的話莫名就說不出口了。
于是,喬念又看向了林鳶。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可對上的目,林鳶便沉默地低下了頭去。
如同三年前一樣,一言不發。
以至于,方才在屋時聲淚俱下的道歉都顯得尤為可笑。
“呵!”
喬念也確實笑出了聲。
不大的聲音里卻出無比濃烈的譏諷。
林鳶的子跟著發起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林燁是真瞧不得林鳶這副模樣的,心頭一橫,卻又無法對喬念發怒,便只能沖著凝霜怒喝道,“自己滾去領板子!”
凝霜一張小臉滿是不服氣,但也不愿喬念為難,當下便要行禮應下。
可,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的手臂,將攔下了。
喬念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但眸中分明藏著恨意看著林燁,“凝霜今日不得空,還得伺候我沐浴更。至于林小姐到底是如何落水又是被何人救起來的,小侯爺事后細問便可知真相。”
說著,便拉著凝霜往回走。
只是還未走出兩步便又停下,微微側過頭來緩緩說道,“之前是不會水的,但一年半以前幾名宮婢聯手將我丟進了浣池中,站在岸邊拿著晾防著,足足半個時辰后才許我上來,那之后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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