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摟著懷里的小兒,突然涌起一前所未有的慈,咬牙切齒地這麼說。
顧嘉聽這話,卻依然是不想放過那顧子青,故意哭道:“娘,可是二哥哥,二哥哥他——他怕是容不下我的,我還是回鄉下去吧!”
博野侯此時手里已經拿來了藤鞭,本來看彭氏和顧嘉哭那般,想著自家骨分離,不免泛起悲痛。
又聽兒哭著說起二哥哥不能容,真是心肝震裂一般地疼,拿起鞭子,狠狠地對著顧子青打起來,只打得顧子青哎呦一聲,撲倒在地。
不過片刻功夫,背上便是條條痕。
彭氏瞪眼一看,子發,兒啊心肝地起來,又要去阻博野侯,但是哪里擋得住氣頭上的博野侯。
開始時顧子青還能充個英雄好漢咬牙不吭聲,后來終于忍不住了,慘連連。
顧嘉抹著眼淚,趴伏在彭氏懷里,聽著那凄慘聲。
心里好痛快好痛快!
第10章 還是錢親
來到這博野侯府的第一天,家宴就以大鬧一場的方式不歡而散,顧子青更是了鞭子回去請大夫養傷去了。
其他個人,哭的哭痛的痛,生氣的生氣,好不熱鬧,唯獨那顧子卓,卻依然一臉淡定好像這些事和他沒大關系一般。
顧嘉覺得納悶,就連自己都裝出痛哭流涕生無可的樣子,他這是在干什麼?也忒冷心冷了吧?
誰知道顧嘉正眨著淚眼著顧子卓的時候,顧子卓卻正好打量過來。
顧嘉趕低下頭,捂著臉嗚嗚嗚哭起來。
哭了半天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哀哀切切地回房去了,回到自己房間不用哭了,不過晚間洗漱時還對著牛嬤嬤嗟嘆一番。
一直等到牛嬤嬤走了,才拿出來今日收的那鐲子,還有那長命鎖。
之前都沒好意思仔細打量長命鎖,如今放到燭臺前細瞧,又用牙咬了咬,果然是真金的,并不是常見的那種里面銅外面鍍金。
當下心中大喜,暗地里盤算著這個長命鎖約莫有多重,能換多銀子。
看完了長命鎖,又去挲了一番這玉鐲子。
這東西雖然好,但是顧嘉的心就沒那麼好了,畢竟這玉鐲子怎麼也是個退而求其次的玩意兒。
若是上輩子,顧嘉對父母親有著很大的期,當后來人家那位年邁且頗有地位的國公夫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才恍然明白自己被占去的位置是永遠回不來的,自然生出一悲愴無奈之。
但是這輩子,早已經對博野侯府的父母親沒了什麼大指,沒有指的況下得到什麼都是意外的驚喜。
比如這個玉鐲子,比如博野侯對的護,以及這個沉甸甸的長命鎖。
顧嘉找來了一個手帕,小心翼翼地把那個長命鎖包起來,連同那個玉鐲子一起安放在了妝匣里面。
金子銀子都要一點點攢,最好能攢個金山銀山!
——
讓顧嘉沒想到的是,第二日早間,彭氏就親自過來這邊看,還帶了一個胡桃木包銅邊鑲花妝匣。
彭氏一進來便命人關上了門窗,又讓丫鬟在外面把守著。
顧嘉一看彭氏這個樣子,就知道要對自己說一些瞞著顧姍的話了。
當了彭氏六年的兒,對彭氏也算是有所了解了,耳子搖擺不定,心慈手卻又并無主見,平時行事也總是想兩面周全。
比如可能想給自己一點箱底的東西,卻要瞞著那顧姍,生怕顧姍看到了不高興。
可是怎麼不想想,自己和顧姍同住一個院子,這麼大張旗鼓地來了,顧姍能不知道?顧姍是傻子嗎?顧姍看到這邊關門窗地能不往壞想嗎?
而反過來,地要給顧姍什麼好,這時候也是拼命地避開自己。
但自己也不是什麼大傻子看不出來那點小心思。
上輩子,有時候自己在這屋里,聽著彭氏去了隔壁顧姍房里,外面丫鬟看門又把門窗關好,就會到一陣陣地心酸,由不得會把事放大了去想,想來想去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如今看自己和顧姍的位置換了下,自己了被私底下如何如何的,而顧姍了外面心酸瞎想的,不免又好笑又好氣。
——當然了,昧心自問,更多的是高興。
親娘啊,你是要給我什麼好東西嗎?
“阿嘉,你才從鄉下來,邊肯定沒什麼箱子底的頭面首飾,我想著——”
彭氏說到這里,又瞅了瞅門窗外面,確信沒人聽,這才道:“我剛收拾了收拾,給你挑了一些你這個年輕能戴的帶過來。這事兒可不能讓你姐阿姍知道,要不然看到了,難免心里難。”
顧嘉滿懷期待地著那妝匣,連連點頭。
彭氏打開妝匣,顧嘉忙探頭看過去,只見里面是一個米珠兒做的頭花,一副金丁香的耳墜,一副水滴狀玉珠的耳墜,還有一副金步搖,兩個玉墜兒,并三個帶穗兒的玉步。
顧嘉再沒見識,后來也是當了國公府里四年的二,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一看就知道這其實并不是什麼太過稀罕的什,都是日常家用的。除了那米珠兒并金丁香耳墜還值些銀子,其他也就幾兩或者十幾兩銀子的尋常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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