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打的第一仗,便是為孟縣打通水路,修筑一座橋,連通另外幾城。
顧青昀沉聲道:“去查一查江州排名靠前的富戶,準備拜帖,我要親自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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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蘇府。
“秀兒,別哭了……”蘇槐見羅氏哭得楚楚可憐,忍不住輕聲安。
羅氏手里捻著帕子,搭搭:“我想著許久未一家團聚,便安排了賞梅宴。可沒想到,一場賞梅宴下來,三個侄兒都得了風寒,玉扭了腳……還讓玉音不高興了,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蘇槐有些疑:“玉音怎麼不高興了?昨日要打雪仗,不是都依著了嗎?”
羅氏拿開帕子,眼淚婆娑地看向蘇槐,道:“若玉音真的高興,又怎會不辭而別?我聽說昨日去了繡坊,待到很晚才回來,寧愿去做買賣,也不愿與我們待在一起……一定是我做得不好……嗚嗚嗚……”
蘇槐見羅氏這般傷心,心都跟著疼了起來,連忙哄道:“秀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玉音那丫頭不識好歹,你莫要與一般見識!”
羅氏悄然打量他一眼,又道:“想來也有可原……我出低微,比不上玉音的娘親,而老爺憐我護我,定然讓心生嫉恨……我不怪,是我福薄,沒有兒緣分……”
蘇槐一擰眉,道:“你胡說什麼?若沒有兒緣分,你又怎會為我生下一兒一?如今玉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文揚也十八了,深得父親信任,你功不可沒!昨日之事,就是玉音無理取鬧,折騰他們!這些年來,玉音被父親母親護著,寵得無法無天,連我都管不了,你又如何管得?”
羅氏嘆了口氣,悠悠然道:“玉音可以不尊我敬我,但我卻不能不管……好歹是老爺的兒,日后,若是出了什麼事,丟的可是老爺的面。”
蘇槐最重面,一聽這話,跟著點了點頭,道:“是啊,玉音這般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羅氏想了想,道:“老爺,都說子婚之后,子會沉穩不,玉音也不小了,不如我們為尋一門親事,如何?”
蘇槐愣了愣,道:“此事,恐怕要和父親母親商量一番。”
羅氏眸中閃了閃,連忙轉過來,揚起一臉善解人意的笑。
輕輕挽上蘇槐的胳膊,道:“老爺,你才是玉音的父親,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只要你選好了,相信父親和母親,也不會不同意的。”
蘇槐一想,也是。
這些年來,蘇玉音什麼都不聽他的,婚姻大事上,再不聽他的,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蘇槐問:“秀兒可有看中的人家?”
羅氏莞爾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蘇槐思索了一會兒,詫異問道:“你說的是……羅家!?”
羅氏笑著點頭,道:“老爺,我三個侄兒你都是見過的,一個比一個出,雖然羅家家世比不上蘇家,但勝在知知底,而且我兄長和嫂嫂,你也是認識的,他們哪里舍得讓玉音侍奉公婆之苦?只要玉音嫁過去,一定是羅家的掌上明珠!”
蘇槐皺了下眉,道:“可是昨日見到三位侄兒,玉音好像對他們不大興趣……”
羅氏溫地靠在了蘇槐的肩頭,勸道:“俗話說,日久生,只要我侄兒好好待玉音,他們一定是能好好相的……再說了,老大善于經商,老二武藝高強,老三才華橫溢……總有一位,能得了玉音的眼罷?”
蘇槐默默想著,還是沒有回應。
羅氏見他仍在猶豫,便松開了他的胳膊,道:“老爺難道是看不上我羅家?”
蘇槐一頓,忙道:“不是……”
羅氏委屈地看著他,道:“那老爺為何不肯?你不想與我親上加親麼?”
羅氏說著,眼淚又在眼睛里晃起來,似乎隨時要奪眶而出。
蘇槐最怕的眼淚,一見這般,立即敗下陣來:“好好,為夫答應你,你別哭!不過,此事還得父親和母親同意才行。”
羅氏見蘇槐答應了,樂得親了他一口。
只要蘇槐點了頭,便要以此為契機,去勸說兩個老東西。
就不信了,蘇玉音那個臭丫頭,還能逃得出的手心!?
蘇槐見羅氏這般投懷送抱,便也開始心猿意馬起來,兩人正要你儂我儂,外面卻響起了叩門聲。
蘇槐不悅地出聲:“什麼事?”
管家廖叔道:“老爺,有人遞了一張帖子,說是孟縣來的,想求見家主。”
這兩日,蘇老太爺外出做買賣,蘇老夫人也跟著一道去了,蘇府之中,便是蘇槐說了算。
蘇槐正沉浸在羅氏的溫鄉里,不耐地回應道:“孟縣窮鄉僻壤的,能來什麼好人?八又是來打秋風的,趕打發走!”
廖叔立在門外,聽見了房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明白了一切。
廖叔默默嘆了口氣。
老太爺英明一世,也不知道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兒子。
早些年,夫人林氏還在時,老爺尚算勤勉,對老太爺和老夫人,也孝順有加,自從羅氏進了門,便攪得后院不得安寧,但偏偏老爺又吃那一套,鬧得夫人寒心,老太爺和老夫人也失至極。
待夫人去世之后,他更是鬼迷心竅,將大小姐給了羅氏養,羅氏暗自針對大小姐,還好被老夫人發現得早,將大小姐接到了邊養著,不然,只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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