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竭盡溫凝他，真誠建議，道：「我、我覺得……臉皮還是長在臉上比較好。」

高龍啟頓時哈哈大笑，他聲音低沉，在黑沉的夜中，出詭譎。

虞楚黛：「……」

媽的，神經病。

瞄了下周圍，開始思考下一步。

現在把臉埋進溫泉里淹死自己還來得及嗎？可行很高的樣子。

或者，一頭撞死在岸邊石頭上。

他要剝就剝去。

反正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痛。

思路一改，剎那輕鬆。

高龍啟見神又逐漸冷靜，心中明了，總有人想自盡，哪裡能有這麼好的事？

這人有點意思，他還不想死。

這時候，應該給播撒點兒希。

高龍啟蹲下，修長的手指點在虞楚黛額心，沿中線緩緩下，逐漸劃過的鼻樑、、下，最終停在兩截鎖骨間。

虞楚黛只覺此時此刻，他的指尖便是刀刃，生生將解剖。

剝臉皮……就是這麼剝嗎？

高龍啟見呼吸變得急促，笑道：「別怕，今晚你把朕逗得很開心，所以朕決定不剝你的臉皮了，還打算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什麼名字？」

「虞楚黛。」

不知道這祖宗又要想整什麼麼蛾子，但他這麼說……很難不心，畢竟不是真的趕著去死。

虞楚黛儘量裝得乖巧些，又補充道：「楚楚可憐的楚，遠山如黛的黛。」其實更希是西楚霸王的楚，變項羽錘你這神經病腦袋。

高龍啟放開，「明日起，你去園勞作，若是將朕的寵們養好了，朕便免了你的罪。」

哎呦，聽他這安排，暫時是不用死了？

「陛下寬厚，多謝陛下，奴婢一定盡心竭力。」

虞楚黛連忙謝恩，太好了，功茍住一條小命。

照顧，可太有經驗了。

從小到大，因為質之故，沒什麼朋友，寵倒是養得多，且都養得白白胖胖。

以高龍啟這子，估計會喜歡型大些的狼狗、老虎之類。

沒關係，雖然兇猛些，但從前在南惠國時也觀賞過猛，園子裡的人說只要好好養，並不難，萬有靈，它們能明白誰對它們好。況且，猛平常都關在籠子裡，傷不了人。

退一萬步講，再可怕還能有隨時要剝人臉皮的高龍啟可怕不？

* * * * * *

虞楚黛站在園裡，弱小可憐而無助。

一路走進來，比腰還的蟒蛇，在樹上蜿蜒盤旋；一丈多長的三隻鱷魚互相鬥毆；還有長了的大蜘蛛，翅展數丈的金雕……

但這些，都不上現在面對的生。

面前的鐵欄桿後說是虎山，但瞅著，裡頭那玩意兒，跟印象的老虎，完全不一樣。

這隻所謂的虎，個頭巨大，皮黢黑，斑紋深藍，利爪如刀刃，口裡還有獠牙。臉面也怪異得很，像虎像豹又像獅，也不知道是怎麼雜繁育出來的。

本不是猛，明明是怪。

高龍啟人瘋癖好更瘋，到底哪裡收集來這麼些奇形怪狀的妖啊。

可的那麼多，養點兒兔子小鹿不行嗎？

到了飯點，園的太監們拖來幾車食，車上籠子裡都是活，兔子、、鹿等等。

虞楚黛：原來，可的也養了很多，只不過全都是給黑虎準備的菜菜。

新晉苦力虞楚黛拉過一車口糧，投餵黑虎。

「安息吧，。」

將籠子裡的抓出來，從鐵欄桿隙扔進去。

一隻活扔進去，撲騰飛，黑虎躍起一口悶，嚼都沒嚼兩下，一連餵了一整籠，黑虎還沒吃飽，咆哮索要食。

虞楚黛打開鹿籠，將一隻鹿趕進去。

跑到一邊，捂住眼睛，看都不敢看那活吃畫面，低聲喃喃禱告。

「安息吧，鹿。若是尋仇，請務必記得是高龍啟殺了你，住址乾華宮，長發飄飄穿金紋黑袍像鬼的瘦高個就是他，千萬別認錯。」

黑虎終於吃飽喝足，趴在假山後睡覺，懶洋洋。

這時候，才到下人們吃午飯。

虞楚黛看著碗中飯菜，深深後悔於昨日大吃特吃斷頭飯的衝。

以為要死了，錢都花完了，結果沒死——世上最悲傷事件之一。

今早還好，吃的采套餐，但現在中午在園工作，不回去，飲食就和宮太監們一樣，這裡的菜連鹹味都難品出來，再這麼下去，就該吃眼淚拌飯了，自產加鹽。

旁邊，一個太監將一細長的鐵進虎山中，吸引了虞楚黛目。

那太監將鐵往黑虎吃剩的鹿殘骸那邊，鐵頂端被彎了鉤子，他晃幾下，將那吃剩的鹿骨架勾住，拖了出來。

太監取出鹿骨架，往外走向庭院。

虞楚黛跟過去，見好幾個太監宮聚在那裡，剁骨頭的剁骨頭，生火的生火，沒一會兒就將那些鹿骨頭煲了一大罐湯，裡頭還燉了幾朵大蘑菇。

竟然還有這種作。

勞人民的智慧可真是無窮啊。

虞楚黛看看自己冷冰冰的飯菜，又庭院中的那鍋咕嚕咕嚕冒泡的湯。

大火煮湯就是快，香味很快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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