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床頭的紅錦帶，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腳步輕快進來。

「取塊冰進來。」

小太監聽令，二話不說，立刻出去準備。陛下質怪異，極為怕熱，哪怕寒冬臘月，也只穿著單薄夏，甚至還要用冰，他們早已見慣司空。

冰很快取來，裝在大盆中，放在床頭幾案上。

小太監將窗戶打開，呼嘯的北風吹進來，經過冰塊，更是冰冷刺骨。

高龍啟微微清涼幾分，但覺遠不如昨晚抱著虞楚黛時舒服。

渾冰冰，味道也好聞。

味道……高龍啟思索片刻，懷疑虞楚黛還是用了什麼手段。

宮中妃嬪拿制香料爭寵，十分尋常。但昨晚那玫瑰的味兒，他並不喜歡，興許是用過其他他不知道的東西，畢竟他對人用的脂水毫無了解。

高龍啟讓小太監去找教導嬤嬤，問清昨夜侍寢前用過些什麼，給他拿一份過來。

小太監回來後，只帶回一碗牛和一瓶玫瑰，回稟道：「教導嬤嬤說只用過這兩樣。」

高龍啟單獨聞了下，都不對。

他將玫瑰倒進牛里混合，輕輕一聞，直接連碗帶瓶子扔出窗外。

膩味得噁心。

他躺回床上，再次嘗試睡。

他個中有種莫名的偏執與彆扭，牴依賴任何外。

沒有虞楚黛他就睡不著？

呵，絕對不可能。

昨晚僅僅是個偶然。

……

一炷香燃盡。

他眼睜睜看著那點子星火熄滅。

第15章 15

次日，虞楚黛起個大早，用完早膳後，攜帶禮品，前去德妃宮中回禮問安。

結香趁走在路上的工夫給虞楚黛介紹這位後宮第一人。

德妃是宮中元老級人。

高龍啟十六歲登基為帝，十七歲時開始納後宮，德妃是第一批宮的子。由於高龍啟那眼可見的破爛格，這批人里能平安順遂的，寥寥無幾。後來高龍啟還廣納過一兩次，亦是難評。

由於他名聲太壞，心疼兒的高門大戶甚至不願意讓孩子宮為妃。

虞楚黛：好悉的劇，完全是虞家和南惠帝的翻版。

而德妃，不僅在這種艱難環境中功生存下來，還活得相當不錯，登居高位至今，任爾東西南北風，穩居後宮最高位。

惡龍後宮第一人之稱，實至名歸。

見到德妃後，虞楚黛行禮謝恩，將回禮獻上。

德妃一一看過，這些禮品對於的妃位待遇而言，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甚至稱得上寒酸的什。但放在人位分里，算是難得，看得出虞楚黛選了力所能及範圍中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德妃示意宮收下，笑道：「妹妹有心了，大冷天這麼早過來一趟不容易，坐下喝杯茶再走吧。」笑容和聲音皆溫。

「多謝姐姐。」虞楚黛應下，心中放鬆許多。

同結香所說一樣，德妃待人接溫和有禮，哪怕自己是個位分低不的人，仍然表現得寬厚親切。

虞楚黛怕冷，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坐下時不方便，好在德妃宮中暖和，下也凍不著。

結香替解開斗篷，拿到旁邊。

德妃盯著虞楚黛脖頸上的紫紅痕跡，關切問道：「你脖子上……冬日寒冷，應當沒有蚊蟲叮咬才是。」言又止，「難道是……陛下？」

虞楚黛自己那，還有點疼，心裡免不得再次痛罵高龍啟一番。

「嗯，是他。」點頭確定，語氣里卻不敢有毫抱怨，也不敢多說話。德妃跟高龍啟的關係可比好得多，傻子才會在德妃面前說高龍啟壞話。

德妃沉默片刻，再度恢復溫婉笑意，沖後的宮吩咐：「去將本宮的兔絨圍脖取過來。」

宮取來後，德妃讓遞給虞楚黛，道：「這條圍脖輕巧舒適，北國寒冷，妹妹來自南方，應當用得上。再者，脖頸上這痕跡，雖說是陛下的寵，但讓人看見，難免覺著不雅，遮掩下為好。」

虞楚黛接過圍脖，謝過德妃，當即戴上。

德妃笑道：「本宮還有些事務要理，妹妹起個大早跑來，想來也勞累，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改日得空，再邀妹妹來玩耍。」

虞楚黛起行禮告辭。

論跡不論心，今晨的德妃果真像一位知心大姐姐。

若非虞楚黛有讀心能力，僅憑眼觀察，本看不出其中異象。

方才，回應脖頸痕跡後，德妃宮中溫和寬厚的氛圍然無存，一濃厚的嫉妒與不悅噴涌而來。

尋著源頭看去，德妃著，眼神定定，一瞬間驚訝閃現過後，面平靜如常。

變化來得太突兀，不明就裡，心生忐忑。

直到此時已走出德妃宮殿，依然想不通德妃對何來嫉妒之說。

德妃居妃位，單獨住個帶溫泉的大宮殿，全後宮唯馬首是瞻……方方面面都比這小小人強得多。

難道是覺失誤？可那種嫉妒太濃厚，不可能會錯意。

一路上思來想去，快走到合歡苑時，終於想通了其中道理。

肯定是高龍啟也咬過德妃！還咬得特別嚴重，比如說，咬了德妃好幾口，甚至咬下塊來。

德妃看到只有脖子上這麼一點點傷痕，可不得生氣嘛。憑什麼咬自己那麼重，咬別人這麼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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