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原以為和蕭予玦虛與委蛇過后,他能收斂幾分。
但低估了蕭予玦的膽。
他如今不敢出去和那幫紈绔尋歡作樂,待在侯府的時辰自然變多了,于是晚棠一進眼簾,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粘在上。晚棠察覺到這種異常后,徹底放棄了繼續虛與委蛇的打算。
再那樣下去,怕蕭予玦會認為在半推半就。
但是已經晚了,蕭予玦開始在的必經之路上堵。
蕭予玦次次都選在靠近梅園的角落或假山之后,因為宋芷云即使再不放心,也不敢打攪梅園。
今天是蕭予玦堵晚棠的第三日,前兩日都被逃了,這一次蕭予玦便壯著膽子直接在梅園外守株待兔,終于被他守到了。
他心急地把晚棠拽到不遠的假山后,握著無骨的小手不肯撒開:“晚棠,你這幾日莫不是在躲著爺?”
“大爺,奴婢沒有。求大爺松開奴婢,奴婢還要回去給大繡帕子呢。”晚棠不再像上次那樣虛與委蛇,使出吃的力氣把手腕出來。
“你遲早是爺的人,別如此不識好歹。”蕭予玦目發沉,堵住晚棠的去路再次抓住手腕。
不等晚棠再次發力掙,腕上一涼,蕭予玦不由分說地給套了一只紋銀腕釧,上面刻著的雕花,腕釧中央還掛著一只小鈴鐺。一彈,鈴鐺便叮鈴鈴地響。
蕭予玦套得急,是生生刮蹭著晚棠的手背套上去的。
晚棠疼到驚呼出了聲,忙用另一只手捂了。
蕭峙此時剛走進翠玉軒,聽到悉的呼,他步子一頓,扭頭看向后的趙福:“愣著做什麼,去泡壺茶,等緩之來了,用轎椅抬過來。”
徐行,字緩之。
等趙福應聲退下,蕭峙迅速登上三樓。他的耳力比常人好,循著剛才那聲呼看過去,很快便看到蕭予玦和晚棠拉拉扯扯的影。
晚棠背靠著假山,被蕭予玦錮在雙臂之間,拼命掙扎。
那頭,蕭予玦渾然不覺。
他覺晚棠可太香了,像雨后的海棠花,到吹彈可破,他忍不住上手便的臉,晚棠趕往另一邊躲,卻撞到他另一條胳膊的臂彎里。
蕭予玦咽咽口水,順勢把摟進懷里。
“大爺,奴婢有意中人,大爺乃正人君子,不能強人所難。”晚棠渾都在抖,帶著哭腔哀求。
蕭予玦卻道是在拒還迎,低頭就想埋首在頸側吸幾口香:“你的意中人不就是我嗎?”
晚棠這回真怕了,雖然知道蕭予玦不會在這里強迫了,可他一靠近,的一顆心就似乎要從里蹦出來,連帶著魂兒都跟著一起蹦出。這是發自心底的恐懼和厭惡。
不經意間,過竹林的隙看到翠玉軒上站著一個人。
此人高大拔,形偉岸,不是蕭峙又是誰?
期盼地看著那個影,希他能幫忙解圍,可他沒有任何靜,一直像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里。
晚棠沒了指,心慌意地抓住蕭予玦的胳膊就狠狠咬下一口。
隔著厚厚的衫,蕭予玦都痛得涼氣,再也沒了旖旎的心思。
翠玉軒三樓,徐行看蕭峙側臉沉,不由得打趣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蕭峙目睹著晚棠從一開始的半推半就,到后來的全力反抗,冷笑道:“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這種子有什麼值得憐惜的。”
徐行角的笑容僵住:“我說過珍娘不是這種人,既然已經嫁人,便會對夫君一心一意。是我聽說夫君知曉了我和之前的糾葛,誤會于,我這才主想幫澄清,誰知道最后會變這樣?”
蕭峙看晚棠朝這邊看過來,咬牙切齒道:“惺惺作態,水楊花。”
徐行激地站起:“不許侮辱珍娘!你怎得也如此不明事理!你母親明日生辰,這是賀儀,我便不來瞎湊熱鬧了!”
蕭峙依舊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這會兒晚棠已經從蕭予玦懷里逃,狼狽地跑去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樓梯傳來兵荒馬的聲音。
蕭峙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徐行正拄著拐下樓。
明日老夫人四十五歲生辰,早就定好了在侯府辦家宴,徐行作為蕭峙的摯友,是唯一邀的賓客。如今他聲名狼藉,很識趣地不想過來惹老侯爺老夫人不快,這才提前送來賀儀。
蕭峙抬手敲敲腦袋,頭疼不已地追過去……
蕭峙澆滅徐行的怒火,再回梅園已經是一個時辰后。
看到晚棠魂不守舍地候在院子里,他視若無睹,冷著臉從邊經過。
“侯爺!奴、奴婢見過侯爺!”晚棠很確定剛才那一幕被蕭峙看了個正著,也顧不得咬了蕭予玦那一口會有什麼后果,更顧不得回錦繡苑,就這樣失魂落魄地在梅園里等著蕭峙。
蕭峙沒搭理,繼續往前走。
晚棠不安地追上去,紋銀腕釧上的鈴鐺不合時宜地響著。
叮鈴鈴,叮鈴鈴,十分地清脆悅耳。
蕭峙冷不丁停下,回頭看向晚棠的左手腕。
晚棠追得,沒有料到蕭峙會突然停下,險些撞上他的后背。膽心驚地抬眸看了一眼,沿著蕭峙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看到鈴鐺出來,下意識扯扯袖口,把腕釧遮得嚴嚴實實。
正經人家的子不會戴這種鈴鐺,勾欄瓦舍的才會戴著助興,晚棠眼下覺得十分窘迫愧。
蕭峙磨磨牙:“本侯看你不該晚棠,應該秋高。”真是把他氣爽了,這種東西,還當珍寶不?
一個丫鬟,他沒指能聽懂,偏偏晚棠聽懂了。
只見忽然擼起左邊袖口,出那只腕釧,手背上被刮蹭的紅痕映眼簾。
也不清楚蕭峙生氣的緣由,可不敢說蕭予玦的壞話。他是蕭峙的繼子,而區區一個丫鬟,孰輕孰重,分得很清。
告狀說蕭予玦輕薄、糾纏嗎?萬一蕭峙說一句本就是他房里的人,那所有的圖謀就會變竹籃打水。
所以一聲不吭,發了狠地把那只腕釧生生扯下來,導致手背上的紅痕破了皮,瞬間滲出一串珠子。
蕭峙瞳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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