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如文學一書，書不一家，近世之所流傳而人人奉為拱璧者莫如《司匯》，蓋以法文之可分類而求，悉數而得也。

于是老師宿儒蒙小子莫不群而習之，予偶得之，按其大略，考其詳，固有妙諦存焉。”

羅文:“你哪里來的這本書”

尾韶:“是京師藏書出名的大文人呂有中，說是愿意引我仕，只需得我其黨，娶其子，其贅婿。”

尾韶:“我拒絕了，便給了我這本書。”

尾韶盤而坐，雙手放于袖，背脊直，姿有些迫，在羅文看來。

羅文放下這本書，靠在榻上，語氣慢悠悠的，狹長的眸中里有些愉悅，“你被威脅了”

這書上的第一句話的暗意便是奉勸知足莫要搞事。

尾韶:“說不上，這不是我所愿，我所道。”

羅文:“也是。”

尾韶瞥了一眼，“這一月是最后一月了，你還如此懶散”

羅文:“你要跟李瑯爭別拽著我，我混個日子就行。”

羅文頓了頓，“聽說李瑯的文章被四流傳，名譽很高，這舉州茂才定有一席之地，你當然也在其中。”只是你未必有李瑯走得遠。

羅文未說完，停頓了一下，語意明顯。

羅文:“你若是愿意娶我的弟弟，這閣必有你之位。”

羅文:“愿不愿意我那弟弟可喜歡極了你的文章了。”

羅文:“指不定來個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佳話，流芳百世。”

瞧這畫的大餅又大又圓。

尾韶喝著熱茶，聽著諷刺的意味，有些無所謂地說著，熱氣彌漫在空中。

尾韶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不管聽不聽得懂。

尾韶:“清風明月，兩袖空空。”

尾韶:“我像狼那樣起來。”

尾韶:“我要從煙囪飛出去。”

尾韶:“我是會到飛的，到飛的哦。”

尾韶:“春天十分好，娶夫也是，然而沒有錢真是倒霉。”

羅文:“……”

“瞧你那窮酸樣，拒絕也不必這樣。”

羅文了臉，“我聽說有地方出現易子而食的形了，人不舍吃子，然后換著吃。已經有地方出現增州縣兵，計畝加餉了，妃子匍匐承檐溜飲之而死，皇帝的夫客氏活活死了許多嬪妃，妃子以讒失寵，有為之乞憐，上至貴妃，皇夫，皇帝對此不聞不問。”

羅文:“這不是宮斗，是屠戮，他人本沒有反擊之力，“斗”的相互同樣看不到。”

尾韶:“聽到過。”

尾韶抬眸看著，眼底意味不明，也未回。

羅文:“塞外有將驕兵悍將，狂妄自大，屠城流河，不把皇帝放在眼底，結果去年被皮草炫了，如今塞外的況可難過了。”

羅文:“土地兼并嚴重，這氏族王侯可比他們有錢得多。”

尾韶點了點頭，“閹當道，相護，勾結。”

羅文:“有什麼好考的。”

尾韶:“你膽子可真大啊。”

尾韶起擺了擺袖子，搖頭晃腦，“四級階段各有所爭，雖然有所不同，但是都是為了私利。”

“要不要下盤棋圍棋怎麼樣？”尾韶從柜子里拿出棋盤，面對。

羅文:“不下不下，又贏不了你，我去睡覺了，茶泡得好的，走了。”

羅文起放下杯子，朝示意著，裹被子趕離開了位子。

尾韶無奈地揚了揚角，聳了聳肩，放下棋盤，去整理東西了。

……

一個月里，尾韶一直待在書院里。

而李瑯去了各個宴會，拜訪員。

期間有人來找過，連原主的跟班徐恩也只來過一次。

徐恩來找，目的只是李瑯那件事，然后就被尾韶忽悠著去讀書，莫要來找了。

尾韶:“你且好生回去讀書，各有各的本事，各顯各的神通，你才能并不低他人，這一月好好復習，不要管其他的事了，若是有事，我幫你解決。

尾韶:“你既然跟著我，我定不會讓你落了意，不管榜有沒有你的名字，我有的權利，定也讓你有一分。

尾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做個淺的比喻：道是大海，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水滴，至于落在哪個地方，那便是我們的歸宿。

尾韶:“徐恩，你世代以鹽為易，為商戶，如今若是上傍了名，你母親家族定是以你為榮，好好回去，把我圈的重點好好看。

尾韶:“慢慢來，該有的都會有的。”

徐恩眼含熱淚，承諾有一口飯就有尾韶的糧，本是心虛來，之后拿著二十厘米厚的書本回去，這一個月再也沒來過。

尾韶被老師林鐘到書房了幾次，都是關于舉州茂才推薦的事，與李瑯定，推薦五名士人。

林鐘:“你與李瑯已經是定好的，經過推舉，不管此次考試績如何，要把握好此次機會，只是你出寒門，朝廷中無人為你撐腰，若是不做出一點犧牲，定然也是同前幾年被號稱神的衛祎一樣，被下降為流，你自己拿定主意。”

尾韶:“老師，我知道了。”

林鐘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學生，斂清雅，有些無奈，“可惜我早早離開了場，無法幫你什麼。”

尾韶愣了愣，“老師，我自己有想法的，凡事靠自己，豈能盡如人意。”

而尾韶打算拒絕名額舉薦，并不打算去京師。

羅文跟著尾韶，哪里也沒去，整日里形如鎬素，抱著本書，在那里抱佛腳。

院子里，石桌上。

尾韶慢悠悠地泡著茶，自己跟自己下棋，看著坐在椅子上發呆的羅文，挑了挑眉，“十四行還在那里背這本書，你都背了多天了”

“呵”

清晨相當于早上六點鐘，羅文兩眼失神，毫無神，無打采，看啥都不順眼，眼底帶著青灰。

“笑死？你為什麼要笑？你憑什麼笑？我就這麼好笑嗎？我明白了，一直以來我就是你的陪襯品，我就是一個小丑一個玩偶。我累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沒有人能懂我，沒人能理解我面下的脆弱，破防了我真的破防了。你覺得我很可憐是吧，我不需要的你的同，把你那虛偽的面容藏好，我是貴的蝴蝶，是滴的玫瑰，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彩虹。”

“有時候我真的希我是一只章魚，這樣我就能同時翻八本書，扇八個人。”

尾韶梗住，手頓住，有些一言難盡，“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