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匆匆轉走了。
冷厲誠看著他背影,眼前卻浮現出另一個高大的背影。
那個男人會讓他騎在肩上,帶著他在花園里奔跑,他好幾次還差點抓到飛舞在花叢里一只只麗的蝴蝶。
男人還會雙手將他舉高高,拋上去又接到他,盡管他擔心自己會摔下來,可每一次,男人都將他穩穩地接住了。
那些好的回憶,讓他眼眶不自覺有些發熱。
曾經,他也擁有過好的年,跟所有同齡的小孩子一樣,他有疼自己的爸爸媽媽,有一個幸福滿的家庭。
可是一場突然而至的車禍,徹底地毀了這一切。
那年他只有8歲,熊熊燃起的大火面前,他害怕極了,他小小的一團窩在后椅上,拼命地呼喊著爸爸。
爸爸聽到了,艱難地爬了過來,上被鮮染得通紅。
他永遠忘了不那一幕,爸爸滿頭滿臉的鮮,干裂的蠕著。
“兒子,活著。”
爸爸將他最后一次舉了起來,送出車窗外。
然后是“轟”地一聲,震耳聾的炸在他耳邊響起……
“冷總,院方說夫人外婆的住院費已經預夠五年,我們還需要嗎?”
見冷厲誠毫無反應,秦昊大著膽子重復問:“冷總?”
跟著大老板這麼多年,秦昊很見他有走神的時候,而且冷總臉上此刻流出的脆弱是怎麼回事?
他沒眼花吧?還是剛才跑得太急神錯了?
眼前火和喧囂突然消失,冷厲誠回過神來。
“什麼?”
秦昊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并補充道:“只是很奇怪,我們查不到繳款方任何的信息資料。”
“不是溫儒顧?”
溫儒顧是溫言的生父。
秦昊搖頭:“我核查過,溫總早在五年前就斷了老夫人的醫藥費。”
“手機給我。”
保鏢將他手機遞過來。
冷厲誠撥通了一個電話。
“查一下溫言外婆所在醫院,所有開支往來及病概況,十分鐘給我。”
秦昊在一旁到疑。
冷總這是想對夫人做什麼?
十分鐘后,電話不差一秒地再度響起。
“冷總,資料我發您郵箱了。”
冷厲誠點開郵箱,開始看那份文檔資料。
資料很詳細,從溫言外婆進醫院時間,治療過程以及后來專家確診可能永遠昏迷不醒,包括什麼人來探過,都寫得很詳盡。
跟秦昊查到的一樣,溫儒顧是五年前突然斷了老夫人醫藥費,可是很快卻有人替溫言外婆預了六百萬的住院費。
繳款方賬號不明,姓名不明?
還神的。
冷厲誠凝神看了一會,將IPAD遞給秦昊。
秦昊疑接過,匆匆掃了一眼,登時愣住了。
冷總真的在查夫人?
看到后面,秦昊有點震驚。
這個一筆預繳六百萬住院費的人,居然連冷總都查不出來是誰?
六百萬可是一筆巨款,平常人一輩子可能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個人如此大手筆,他到底是誰?跟夫人又是什麼關系?
“查一下這個繳款人。”冷厲誠冷聲吩咐。
秦昊有些為難。
冷總都查不到的人,他怎麼查得到呢?
他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
冷厲誠輕輕瞥了自己特助一眼:“?”
不用說一個字,秦昊滿頭大汗登時變冷汗,頭一,趕答應:“是,我這就去調查。”
病房,溫言看時間到了,于是將外婆頭上的長針一一取下來,仔細地收進了藍布包,又小心地放好。
看著氧氣罩下外婆安詳的睡容,溫言心里有了一安。
上次師傅來給外婆診過脈,說這些年扎針確實對老人家有好,等到那味藥找到了,結合方子制藥丸給外婆服下。
再配合一次療程,有一半的把握,外婆能清醒過來。
只是那味藥很難找,師傅為此去了北邊極寒地區,為了照顧外婆哪里都不能去,也幫不上師傅的忙。
想到這,溫言看了一眼門口,擔心冷厲誠在外面等急了,于是跟外婆告了別。
走出病房,果然看到冷厲誠沉著一張臉看向。
溫言趕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老公,對不起,小言跟外婆說話是不是說太久了,老公你沒生氣吧?”
冷厲誠沒說話,示意護工推他往前走。
溫言趕跟在邊上,忍不住暗自腹誹了一句。
人丑脾氣還臭!
難怪沒人愿意嫁給他!
正要上車時,溫言兜里的手機突然連著抖了好幾下。
頓了頓。
一般沒急事,那邊不會這麼頻繁抖。
“老公,小言想上洗手間了,好急……”溫言停下腳步,看著冷厲誠不好意思地說。
男人理都沒理他,徑自上了車。
司機見他上車,忙問:“冷總,現在走嗎?”
冷厲誠瞥了溫言一眼,語氣生:“等會。”
司機默默地咽了下口水。
爺居然會愿意等夫人?
溫言聽了趕轉朝洗手間跑去。
進了洗手間,掏出手機給王多許撥了過去。
“什麼事?”
“老大,有人在查我們,給外婆住院費那個卡,被人盯上了……”王多許語氣有點急。
溫言倒沒那麼擔心,那個卡號的信息是加的,一般人破解不了。
“對方什麼來歷?”問。
王多許猶豫了下后答道:“我也沒查出來,對方用的也是加鑰,我暫時沒破解開……”
王多許已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黑客高手了,連都破解不了的加?
看來對方厲害。
溫言舌尖頂了頂后槽牙,道:“啟最高級加鑰吧。”
“老大!”王多許有些詫異,“不用這麼小心吧?我設的七級就夠應付了。”
“聽我的,我還有事,就這樣。”溫言說完掐斷了電話。
沒有馬上走出洗手間,看著鏡子陷了沉思。
事會有這麼湊巧?
這個賬號只繳過一次費用,還是在五年前。
早不查晚不查,怎麼剛好是今天帶冷厲誠來看外婆,就被查了?
難道跟冷厲誠有關系?
他還是在懷疑?
看來,必須要做點事,讓冷厲誠對放松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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